很显然,他已经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
这匹棕色的马不愧是他的坐骑,比起一般的宝马警觉性更强,稍有风吹草动便嘶鸣出声,倒也是这五匹马中最先察觉到危险的家伙。
"比赛项目到底是什么?"不耐的语气透着无尽的森寒,西门棠不觉得他需要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对于前面两关的考验,完全不放在心里。只是,沉稳谨慎如他,不到最后一关,必然不会掉意轻心的。
"年轻人,耐心也是你们成为一位强者的必修课。"中年人并没有生气,锐利的眼神突然变得温和起来,风吹拂着他银白色的发丝,竟让人瞧得不真实,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百里自影双眉紧蹙,心下暗暗思量,到了此处,宽敞的赛道就一分为五,经过这一关之后,后面的路便将由他们独自通过。
只是不知,此时将要考验他们的是什么?
中年人的视线落在沉思中的百里自影身上,微微勾起嘴角,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竟然也很合他的心意,不知道合他眼缘的这两人,有没有机会通过所有的考验。
若是能,他准备的礼物,或许就寻找到了有缘人。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当中年人的视线看向他的那一刻,百里自影便已经有所察觉,只见他的眼神复杂,一时便也没有开口打断。
"呵呵,小娃娃,你又是谁?"
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岁,却只拥有不到四十岁的容貌,这小子还是第一个称他为前辈的人,多多少少让他对百里自影刮目相看了。
毕竟,他的防备意识真的很强。
"晚辈百里自影。"
声若寒潭,却不失礼貌,语气很是恭敬。他能感觉到,眼前白发苍苍的中年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心里莫名的对他有几分亲近。
"祁月的影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中年人又看了看其他三国的选手,冷声道:"你们全都是皇室子弟?"
"东方赫翔。"
"南宫焰麒。"
"北堂烨航。"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声线不一,高高低低,倒像是交响曲,尚能入耳。
"呵呵,能来到这里还不能证明你们的实力,从这里过去,你们将有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是否还要继续闯关?"
不再废话,中年人开口见山,直接了当的道。
不是他危言耸听,后面的考验当真是一不小心就会送掉性命的,他只是在给他们一个选择留下或者离开的最后机会。
五个人,五种表情,跨下的骏马不安的来回踢动着双腿,神情焦躁,野性渐显。
"机会只有一次,留下或者离开。"
西门棠面无表情的道:"本王留下。"
他是西灵国最出色的男人,除了父皇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胆凌驾于他之上,区区小考验如何能难到他。
此行唯一的不足便是,缺少了冷梓玥,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无聊。
"本王也留下。"百里自影淡淡的开口。
他不是喜欢半途而废的男人,既然做出了选择,走出第一步,那便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虽然不知道百里宸渊为什么弃权,但他知道,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以如此卑鄙的手段置他于死地。
百里宸渊的高傲,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哪怕是在他疯狂的情绪下。
即便是报仇,那也将是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
"本太子留下。"东方赫翔丢不起那样的脸,怎么也要坚持下去。
"我也留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北堂烨航觉得这将是一场非常好玩的游戏,至于中年人所说的将会致命,直接被他给无视了。
"本皇子自然也是留下。"
南宫焰麒蓝色的眼眸犹如晴空万里的蓝天,美得剔透,美得诱人,阳光下更是散发着一股引人沉醉的神秘气息。
听得五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中年人显得很高兴,冷漠的神情有所收敛,微带薄茧的手掌抵在满意胡须的下巴上,声如洪钟,"最后问你们一次,可还改变主意。"
别说他没有人性,他可是再三询问过他们的意见。
此次玲珑宴,算起来他还是总监工,事无巨细,全都是他亲自监督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掺假。
"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耐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西门棠,面露不悦,如果不是通向终点的路必须经过此次,他发誓,一早就拔剑杀了这个哆哆嗦嗦的老东西。
"既然做出了选择,又岂能再后悔。"
三分邪气,七分媚气,南宫焰麒那张比女人更加柔媚的脸庞上闪烁着一抹看不清也摸不透的幽光,静静的流淌在那双蔚蓝的瞳眸里。
"呵呵,你们全都选择留下,那便留下各自的遗书,后面的比赛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许引发五国战事。"
随着中年人话音落动,四周不觉刮起一阵森冷的寒风,冻得人心里直发寒,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无疑,他的话,仿如在平静的湖中投下一粒巨大的石子,惊起千层浪。
令人惊愕的同时却也得到了另外一个讯息,那便是,后面的比赛不但没有退路还只能不顾一切的前行,而且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西门棠的狂傲再一次令身侧的四人无语,即将面临的一切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一方面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另一方面也充满了巨大的危险。
此时此刻,他们所做出的选择是,一半是全身而退,一半是英年早逝。
"呵呵,本皇子觉得前面所有的比赛中,也只有这一局最合本皇子心意,不就是写遗书吗,简单。"
对于母妃早逝的北堂烨航,向来都是无牵无挂的,父皇这个名词在他的心里淡漠如纸,与其说是亲人,倒不如说是陌生人。
他从来就不喜欢亲近他,只因他是一个令他憎恨同时,却又渴望从他身上得到父爱,那样的矛盾,那样的纠结,叫他不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