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放轻了动作,走到床边,小心的扶着他的身子让他躺到床上,拉来被子替他盖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玥儿...玥儿..."
低低的轻唤声像是魔音一样回旋在她的耳畔,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慌乱,冷梓玥惊慌的站起身,深深的望了百里宸渊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逃?
冷梓玥,你是怎么了?
不断的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她为什么会莫名的异世重生,又为什么唯独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心疼他,想要了解他,甚至关心他,想要护着他?
你,是劫,还是命。
黑夜里,形如鬼魅,火红的衣衫如红光一般闪过天际,一点一点的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需要发泄。
谁能给她一个方向,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他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翌日清晨,早朝刚过。
永寿宫。
"母后,怎么办?"紫晶公主内着白色的绣花牡丹抹胸宫衣,外罩粉色的束腰长裙,精致的流云髻斜斜的束起长发,耳带翡翠碧玉珠。
赫然可见,脸颊的另一边,缠着白色的崩带,因她焦躁的动作,渗出点点腥红,看来煞是骇人。
里间伺候的宫女,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提心吊胆的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她们不知道昨晚在公主府的宫宴上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后是晕迷着被送回的宫,也不知道再见紫晶公主,她竟会少了一只耳朵。
祁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紫晶公主的刁蛮跋扈,敢对她动手的人,只怕是有天大的胆子,不过,私底下,她们觉得特解气。
不就是出生高贵了点,是个公主么,至于不把她们当人看,动不动就训,动不动就又踢又打。
她们的命不是命,老天爷是长眼睛的,坏人终会有恶报。
"怎么办,你问哀家怎么办,昨晚你怎么不听哀家的。"皇太后惨白着一张脸,饶是她大场面见得多,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夜半,她醒来,询问秦姑姑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她就气得翻白眼,胸口绞痛,差点儿没有再晕过去一次。
冷梓玥,那个贱人,她竟然毁了她精心培养了大半辈子的死卫近一半人数,实在太可恨了。那短箭明明就可以取掉她的性命,居然又有人冒出来对她以身相救,她到底有哪里好,值得有人为她去死。
"母后,儿臣知错了,求您原谅。"紫晶公主已经顾不得什么身份,面子,尊严,她不想死,就得服软,当着宫女太监的面,直挺挺的跪在皇太后的跟前。
原来,在冷梓玥面前,她什么也不是。公主又如何,她照样设计她,忤逆她,威胁她,手起刀落割下她的耳朵。
她不知道冷梓玥为什么还留着她的性命,她只知道,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冷梓玥是不会放过的她的。
既然皇权在她的眼里都算不得什么,那还有什么可以救她的性命。
与其保护伞全部都失去,至少她也要抓住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太后娘娘,您也别动气,担心身子。"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秦姑姑不得不守着皇太后这根大树,她已经老了,太后若是倒了,她再去伺候别的主子,不受重用是小事,受欺负才是大事。
她不想自己一辈子生活在后宫里,临老了还要受气。
除了守着皇太后,稳固着她的地位之外,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哼,哀家能不气吗?"皇太后冷哼一声,那些死卫可都是她的心头肉,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她都舍不得调出来使用,谁曾想,全毁在她自己最信任的女儿手里。
罢了,生儿养女都是来讨债的,她不认也不成。
"娘娘,喝口茶顺顺气。"一边递茶给皇太后,一边朝着紫晶公主使眼色,暗示她多说些认错讨好的话,不要硬着脾气。
到底是皇太后生的女儿,她又岂能真的动怒。
"母后,儿臣真的知道错了,要打要罚儿臣都认,只要您能消消气,别气坏儿自个儿。"紫晶公主跪在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红眶一红,热泪盈眶,抽抽噎噎的道,好像自己真的知错一般。
她恨冷梓玥,恨不是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她已再无胆量去挑衅她,那个女人是真的会一刀杀了她。
如果冷梓玥想,天皇老子为她求情都不管用。
"你们都下去。"摆了摆手,皇太后谴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里间只余下她跟紫晶公主以及秦姑姑三人。
"是。"谦卑的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母后,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昨晚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皇兄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死卫的事情应该怎么解释,紫晶公主真是慌了神。
母后暗中培养死卫,交由她管理,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能宽容的,一想到即将要到来的惩罚,她就害怕得浑身都打颤。
"哀家不知道。"思前想后,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能想出一个办法来。
当年,为了坐上皇后之位,她用尽了手段,费尽了心机,终于得偿所愿。拥有无尚权利的滋味,令她对权势越加的痴迷成性。
她曾幻想过,自己坐上龙椅是什么感觉的。
她若不是女儿之身,皇位又如何,别人能坐,她也可以。偏偏她是女儿身,又是皇后,先皇病重,她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扶了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也让自己成了万万人之上的皇太后。
可她,依旧不满足于现状,她希望能独揽大权。
皇上一直都很听她的话,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来询问她的意见,然后才会下旨。她喜欢那种感觉,非常的喜欢,直到皇上要立后,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意愿。
异姓王楚咏之女楚宁宁,皇上为了要立她为后,不惜与她对抗,搬出祖宗规矩,要她让出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