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水残颜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在夜里里缓缓而行,因为错过了上一个住宿的地方,哪知道下一个客栈会在那里。人不能怀着侥幸的心里放弃一个风景,而去奢望下一个路口会有另一个风景。
夜里没有风,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愈发显得诡异。即使不信鬼神,也会担忧。
想起闻双说的那句话:黑色,是一种恐惧色。不由轻笑出声。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买路财。”再老套不过的台词,话音未落,就看到几个彪型大汉拦住了前方的去路。
水残颜虽然惊吓,但也静下心来,拉紧了马的缰绳,狠狠一踢马的肚子。
“小心。”几个劫匪虽然没想到水残颜会突然策马离去,几个人立即让开了路。但是其中的一个还是立即赶上前拉住了水残颜的马。
缰绳被人夺走,马停了下来,水残颜无奈,只好跃下马来。
夜里色,这条路上没有别人。只有那几个劫匪和水残颜这般对峙着。
“要钱?”水残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那个拉住了自己马的人。
那人摇摇头:“我们在这里守了几天了,终于遇到一个人经过,钱、马、我们都要了。”
“好,钱在马上,你们牵走吧。”水残颜说着,手伸进了包袱,准备掏出那把剑来。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我们兄弟几个也着实不放心,不如……”那人走上前,一脸暧昧的看着水残颜。
水残颜微微一笑,手已经抽出了那把剑。
来不及让那个劫匪反应,宝剑立即刺向了那个人的肚子。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水残颜沉着所有人愣神,将剑从劫匪身上抽出。鲜血立即喷涌而出。
不管什么时候,如果保护自己的方法是伤害别人,那就不要心疼!
劫匪们心里有一瞬间的惧怕,但还是举起了剑。
那些劫匪没想到水残颜一个女子竟然会有那般能耐,一个个举起了手里的大刀。
“兄弟们,杀了她,给大哥报仇!”
“对,杀了她!”一时间,所有的人似乎都红了眼,水残颜只能看着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向她刺来。
思想似乎这辈子第一次飞跃的那么快,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为什么要离开?一瞬间,所有人的面庞都出现在的面前。
爸爸、妈妈、哥哥……胤禛、十四、……白翊、方郑、上官伊湄……探春、陆师傅、老爷……锦初、毛魏……
哥哥,对不起……
胤禛,我不要你的怜悯,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恨你……
十四,对不起骗了你,我想恨你,可是真的恨不起……
白翊,希望你好……
方郑,别那么傻了……
上官伊湄,希望你一辈子不要看清吧,这样可能会幸福……
探春姐,你在哪里?还好吗……
……原来,我一直都在纠结我不曾拥有的,没有看到我拥有的东西……
水残颜闭上了眼睛,看不到那夜色。
突然听到四周有兵刃相接的声音,怎么回事?水残颜挣开了眼睛。
面前是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男子,一个女子,男子穿着白色的衣衫,上面似是墨色勾勒的竹子,女子身着也是白色的衣衫,上面是同色的梅花。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剑,步步将那些劫匪逼退。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水残颜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越来越多的劫匪倒在了血泊里,而那个男子和女子的衣服上没有染上一丝的血迹。
宝剑在夜色里飞舞,那般唯美,却那般诡异。
他们是谁?
月色似乎清冷了起来,折射在那片片血迹里。
所有的人都倒了下去,男子和女子收了剑,来到了水残颜面前。
“走吧。”男子冷冷的开口,似乎不给水残颜询问任何的机会。
“为什么一定要杀光了他们?”水残颜还是忍不住问道。
女子从血泊里牵出了马,冷冷的回答:“他们该死。”
那般的冷血,水残颜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了。
那女子上了马,一把拉起水残颜,让她坐上马车。“我先带她去前面的客栈。”
不等男子点头,马便开始疾驰。虽然没有风,水残颜还是感觉得到四周呼呼的风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水残颜感觉骨头都到跌碎了,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客栈。
水残颜先跃下马,那女子也不看水残颜一眼,将马牵去喂食。
水残颜便一个人走进了客栈。
“姑娘是住店?”老板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
水残颜点点头。
“一个人吗?要一间房间?”
“两间。”身后响起刚才那个男子说话的声音。
“是,两间。”老板似乎被吓着了,“二位楼上请。”
那个女子似乎放好了马,也走了进来。“老板,你去给马喂些饲料。告诉我们是哪个房间就可以。”
“二楼……最右边的两个房间。”
三人上了楼,水残颜走进了最右边的那个房间,那女子先走进了另一个房间,那男子看了眼水残颜,冷冷说道:“我叫丹青,那是我妹妹丹蔻,我们是来保护你的,夜里如果有危险,就来敲门。”
水残颜点点头,虽然疑惑,也没有再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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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奔波,水残颜也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在这里住上几天。
丹蔻和丹青的身份似乎神秘的很,话很少,表情更是单一。从来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水残颜想从他们嘴里知道究竟是谁帮她,可是两个人几乎不和水残颜接触,更说不上跟她说话了。
他们的异常冷静,倒是显得水残颜有些慌张了。
呆了不过三天,水残颜便觉得烦了,没有告诉丹青和丹蔻,一个人想要离开。
谁知,刚牵马走了不过一里地。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来。
马的缰绳被人扯去,丹青站在水残颜面前,只是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有事吗?”水残颜问道。
“你不能一个人走。”丹蔻说道。
“为什么?”水残颜从马上拿了行礼,继续要往前走。
“你一个人危险,主子说我们必须照顾好你。”丹蔻似乎感受到了水残颜的固执,忍不住解释。
“那你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水残颜问道。
“这个不重要,或者,你让我们跟着,或许,我们带你回去。”丹蔻说。
“回去?回哪里?”水残颜冷笑着问道。
“主子要我们带你去的地方。你若玩够了,就跟我们走,若是没够,那我们就继续跟着你。”丹蔻说完,从水残颜手里夺过行礼,扔到了马上。
“要走也可以,除非杀了我们兄妹两个。”丹青补充道。
水残颜不说话,骑上了马,马缓缓走着,水残颜没有回头,她知道丹青和丹蔻会跟来,甩他们也甩不开。何苦为难自己?
继续没有目的的闲逛,来到一个地方,先去打听有什么吃食,然后去买些特产,把玩几天,然后再送人。
只是一个人闲逛的时候,总觉得身边空拉拉的,找不到一个人谈论那些买的东西,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去喜欢,一个人去讨厌。
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目的,过上一段时间便闲了,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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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暗了,来去的人也已经少了,一个人似乎有些空拉拉的感觉。水残颜坐在客栈里,一个人,叫了一壶茶,浅斟慢酌。听着四周人空荡荡的风声,觉得耳朵里都快出茧子了。
闲的久了,便想给自己找些事情了,一些未知的东西。
丹青和丹蔻嘴里那个‘主子’究竟是谁?是男是女?TA为什么要保护她?她这次走,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究竟是谁又那般本事?
算了,这般想着也是为难自己,不如一看便知。
这般想着,便放下茶杯,上了楼。
丹青和丹蔻的房间似乎就是这间?水残颜刚想敲门,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便直接推门进去。
推开门,里面传来丹青惊讶的声音:“谁?出去。”
水残颜觉得异样,刚准备出去,却发现两个人*着躺在床上……光线有些暗,但是肯定是丹青和丹蔻。
丹蔻立即扯过被子盖上,语气有些慌张:“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
“二位进我房间的时候,也没见敲门啊。”
似乎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水残颜便掩门走了出去。波澜不惊。
天还没有黑透,便想出去走了走,可是走出客栈门,看到四周荒无人烟的模样,便又走了回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刚打开门,便看到丹青站在门内。
衣衫上的竹子似乎有些失去了生机。
“我不屑于打探别人的隐私。”水残颜也不等他说话,做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说道。
丹青一愣,没有说话,却还是站在那里。
“你告诉我,那个主子到底是谁?”看到丹青没有离开的意思,水残颜便问道。
“我们也没见过主子的真实面目,主子就是主子。”丹青回答。
“他没有名字?”
“即使有,也不是我们能叫的。”
“好!明儿个一早,我跟你们回去。”水残颜喝了口茶,说道。
“回去?”丹青有些惊讶的看着水残颜。
“我若是说,我要回京城,你们会让我回去吗?”
“不会。”丹青坚定的答道。
“除非呢?”水残颜继续问。
“除非你先跟我们回去。”丹青回答。
“这就对了,我玩的累了,乏了,想回家了,就是这么简单,可以吗?”水残颜笑道。
“好。”丹青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看到水残颜似是刻意的打了一个瞌睡,没有再说话,丹青便离开了。
丹青走了出去,看着那闭着的房门,思绪有些杂乱。
水残颜,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你说的每句话,似乎有深意,让人看不透?
你知道了这件事,对我们,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