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瑶路途遥远,临行前孙泰一再嘱托,一定要平安归来,一个都不能少。
马车颠簸,巫迪海和魏方驾驶马车,巫零貂被五花大绑仍在角落里,嘴里塞着布条,想作恶也无法作恶。郎慧心抱臂靠在一边,本来没想带上她。不过她担心郎天一,吵着闹着要跟来,此时困得哈欠连连,脑袋抵在郎天一肩上,昏昏沉沉睡去。
郎天一则安静看着抱着洛见荀的苏清俞,心头五味杂陈。无法忍受她抱着其他男人,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只是看着她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懂了,她心中始终只有洛见荀一人。她也只有在洛见荀面前,才会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情绪始终被他所牵动。
好累,累得似乎一眨眼就会闭上。可害怕他就这样死了,强行打起精神,隔一段时间探一下他的鼻息,摸一下他的脸。脑海中不断闪过和他的点点滴滴,不禁湿了眼眶,酸了鼻子。更加用力抱紧他,不知疲惫的傻笑。
经过三天三夜的马不停蹄,终于在黄昏时赶到边陲的水瑶。
眼前是一片未曾开垦过的荒山,参天大树连天高,花草郁郁葱葱,丝毫没有人烟。若不是巫迪海带路,谁都无法把这片不起眼的荒山和神秘的水瑶一族联系在一起。
进去前巫迪海一再嘱托,千万不可随便碰触花花草草,以免中毒。
山坳当中竟坐落着一个村落,那就是水瑶一族的家,数十年来避世于此。或圆形或方形的石头矮房,如沙石般点缀在青山绿水间。巫迪海归来,族人自是夹道欢迎。可看到巫迪海带回几个陌生男女时,脸色变得凝重怪异,交头接耳,似乎谈着什么。
巫迪海将他们安置好后,便动身去找师父,水瑶的大长老巫天启。
待巫迪海走后,魏方很自然出去巡视四周。郎慧心折腾了几天,沾到床就睡死过去。郎天一犯困的抱臂盘膝坐在地毯上,勉强打起精神看着她。即便眼皮打架,恨不得一闭眼睡死过去。巫零貂被扔在角落里,看样子也睡着了。
温柔给洛见荀拉好被子,爱惜抚摸了下他的脸。动作有多轻柔,眼神就有多温柔。疲惫不堪的打了个哈欠,开始打量四周。
圆形的屋顶,乍一看有点像蒙古包。地面铺着地毯,一直延伸到玄关。绿萝顺着墙壁垂挂下来,增添了一分生机。屋中摆设很简单,两张大床,一个放置衣裳的柜子,还有几个书架,上头放满水瑶文字的书籍。
不一会儿魏方进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这个地方很古怪,我们好像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只要能救他,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
“是的。只要能救爷,上刀山下火海,魏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忽然外面传来不易察觉的骚动,像是脚步的声音,很多很杂。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轻轻落到门边,小心往外望。
夜色如墨泼染,月光照不清院子里的黑暗。莎莎,草丛里有人,数目不下五个。快速矫捷的,不断快速穿过,好像在监视他们。
“苏二小姐,水瑶族人似乎对咱不太友善。”
“兴许他们是害羞又腼腆的一群人,好奇外人到来,又不敢上来打招呼,便躲在草丛里偷看。”
“只怕您这番解释,您自己也不信。”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用来安慰自己的话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几天舟车劳顿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想来明天会很精彩。”
说着熄灭烛火,看,草丛的骚动更厉害了。
翌日。晴空万里,巫迪海相约万花谷。
昨夜被外头的骚动折腾的睡不好,如今坐在田埂上哈欠连连。
水瑶一年四季如春,在莽山生活了六十多年,从来不和外界联络。过着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族人统一穿着乳白色的宽大袍子,戴着绣有图腾的头巾,除了族长,大长老和祭师例外。
阳光正好,虽有些刺眼,但温热恰当。抬手挡了下阳光,听见孩童盈盈浅笑的声音,缓缓回头。只见巫迪海正和几个上山采药的孩童打招呼,说着笑着,温柔抚摸他们的脑袋。纯真的笑脸融入了光和风中,竟有些好看。
正想入非非,巫迪海已来到身前,弯腰递来一个水壶,脸上笑靥如花。
“久等了。这是我水瑶一族自制的清新花蜜,能解渴生津,调养内息,养颜美容。”
“刚好有点渴,谢谢。”
无意识多看了眼巫迪海,惹得他脸颊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