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小的,巫零貂继而盯住她。她始终不甘心洛见荀的心被她夺走,若论姿色相貌,她自认丝毫不逊于她。机智谋略,也不落于她。为何洛见荀却只钟情她一人,以至于心中再没有留给她人的位置。
“苏清俞,若说你全身,就这张嘴最有能耐。拳脚功夫不济,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更是舌灿莲花巧舌如簧,怪不得这群奴才到现在都还惦记你的好,丝毫不把我巫零貂放在眼中!可是你别忘了,你早已被七王府扫地出门,如今我才是七王府的女主人!”
“你似乎忘说‘准’这个字,女主人和准女主人,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巫零貂霎时暴跳如雷,其实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轻易被激怒。只要看到这个女人,就会想起洛见荀的冷漠无视。因为爱上洛见荀,她变得不幸。她索性将所有不幸都算在她头上,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是外人,不该再管七王府的事。但孙泰他们把我当朋友,朋友出事,我岂会袖手旁观。你应当知道洛见荀脾气秉性,所以我奉劝你一句,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免得因小失大,被扫地出门,成为笑话的感觉可不好受。”
“苏清俞,我要你的命!”
“苏二小姐小心!”
一声咆哮,巫零貂如闪电般出手。魏方忽然出现,挡在她面前,恭敬的双手作揖。
“原来巫姑娘在这里,让卑职一通好找。爷有事要见巫姑娘,请巫姑娘先回七王府……”
“等我杀了苏清俞这个贱人,自会回七王府!”
魏方继续挡住,丝毫不退让的样子让巫零貂渐渐想通,不是洛见荀急着要见她,而是洛见荀急着要救她。
从那晚洛见荀故意让她走,以及她平安无事,她就应当明白。即便可以得到洛见荀的人,也控制不了他的心。他,已经被她夺走的心。
想来也是可笑,嘴角不禁带着自嘲的苦笑,卸下力道,冷冷瞪了眼魏方身后的苏清俞,神秘一笑,转身离开。
婢女和侍卫急忙跟上。
魏方长出一口气,心想若不是来得及时,苏清俞已经死在巫零貂手上。
“苏二小姐,您明知不是巫零貂对手,为何还要激怒她?若您有任何闪失,卑职该如何对爷交代?”
她感激作揖浅笑,“你高估巫零貂也就罢了,低估我我就不开心了。自古以拳脚论都是莽夫所为,脑子才是好东西。”
魏方霎时哭笑不得,不熟悉她的人以为她在漫天吹牛。熟悉她的人,又觉得她太过猖狂。
这时孙泰擦着脸上冷汗过来,感激作揖,“老奴多谢苏二小姐出手相救,可魏暗卫说得对,巫零貂也不知练得什么邪门功夫,苏二小姐还是不要激怒她的好。若是苏二小姐因为老奴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奴死都不会瞑目……”
说着伤心哭了起来。
她忙递上帕巾,“好了好了,你这老头,让人恨不得也哭不得。初见时你对鸡蛋里挑骨头,百般刁难,我对你也是一万个不顺眼。你我二人针锋相对,估计背地里没少诅咒对方死。想来巫零貂出现也是好事,让你知道,原来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可恶的女子,哈哈哈。”
不只是为了孙泰,也是为了自己。
“老奴都要哭死了,您还有兴趣说风凉话。方才巫零貂动杀机的时候,吓得老奴差点昏死过去。不断想着,若您有什么不测,老奴是要撞墙,悬梁还是跳河……”
“别介啊,撞墙脑壳疼,死不了还得包个脑袋。悬梁是门体力活,您孙总管年纪大了,又胖,万一把房梁拉断可如何是好。跳河更不可取,真死了还弄臭河水,保不准还会传出闹鬼传闻。若死不了,被七五个人抬回去,更难看。”
孙泰顿时破涕为笑,“您就是这么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当初老奴才不喜欢您。也怪老奴,若不是老奴对您有偏见,老糊涂误事,您和王爷不会变成这样,也轮不到巫零貂那个女人在七王府颐指气使作威作福,一切都怪老奴……”
一见孙泰又要哭,忙安慰的拍了拍他肩头,“你若想我原谅你,那你就吃好喝好,长命百岁的活好。”
“有巫零貂那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在,老奴只怕迟早丧命在她手中……”
“难道你孙总管几十年的宦海浮沉,八面玲珑,斗不过一个小丫头?不要想着赢,想着保命即可。记住一点,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七王府真正的主人都不管,你一个总管何必费心?难道你真的认为,洛见荀会任由巫零貂拆了七王府?”
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孙泰恍然大悟,“老奴说呢,王爷为何会躲在书房当什么也不知道,果然只有苏二小姐才最了解王爷。老奴明白了,今后就算巫零貂踩到头上来,老奴都不会再和她斗气。”
“孺子可教也。”
等孙泰兴冲冲走后,转身发现魏方正目不转睛盯着,一脸无奈的笑。
“怪不得爷一直把‘敬’这个字放在‘爱’这个字前面,不是敬重,而是敬畏。你苏二小姐实是蔫坏,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又敬又畏。”
“谬赞,苏清俞愧不敢当,不过你说的是实话。”
魏方更是哭笑不得,苏清俞,你确实比想象中更有趣,怪不得让洛见荀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