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传来消息,加帕尔已束手就擒,党羽被剿,萨纳尔仍下落不明。巴骨生怕萨纳尔还潜伏在京都中,飞书让她小心防范。
苏清俞刚从十王府出来,打算骑着小毛驴返回苏大将军府。隐约感觉有人在暗中偷窥,猜想是萨纳尔贼心不死。不动声色带着他绕弯子,一方面通知李然前来。
街道上行人太多,恐打起来殃及无辜,有意拐进一边弄堂。随之蹲到墙后,感觉来人脚步声近了,飞身一脚。
“秦浩?”
“你这腿功长进不少,都快踢到小爷脸上了。”
苏清俞激动的抱住,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说话没个正经。
一年多没见,故友重逢,秦浩激动的抱起原地旋转,吓得一边小毛驴嗷嗷叫了声。
四目相对,无需多说,无声胜有声。
只是看到空空荡荡的左衣袖,仍是难过的湿了眼眶。
他却不在意爽朗大笑,来的路上听到不少和她有关的事,见她安好,甚是安慰。
简单寒暄过后,苏清俞进入正题。
“你为何会姗姗来迟?害李然为你牵肠挂肚,寝食不安。”
想到李然,秦浩笑不自知,故作卖个关子,示意她上小毛驴,之后拎着小毛驴边走边说。
“何事神神秘秘,莫非你另结新欢?”
“我呸!这话千万别叫李然听见,不然我满身是嘴也哄不好他。”
苏清俞哈哈大笑,看着走在前头牵着小毛驴的秦浩,他比之前强壮了许多,想来武功精进不少。
“途中因何事耽搁?”
秦浩想了想,开口缓缓道来,“其实我十天前已到京都,本想去看你,无意间发现一群黑衣人在京都外鬼鬼祟祟,我便悄然跟上去。应该是三方人马,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一方说着叽里咕噜的番邦话,听得小爷耳朵疼。你猜猜我认出了谁?”
“想来是我们的老朋友——”
“魁子。”
苏清俞错愕蹙眉,不难得出说番邦话的是萨纳尔,秦浩应该是刚好撞见萨纳尔和京都的内奸交谈。只是没想到,竟然和鬼阶有关。
“后来你吓跑了?”
“开什么玩笑!以小爷如今的身手,岂会惧怕魁子之流。后来我一直暗中跟着魁子,想搞高清楚鬼阶又想做什么。岂料魁子那王八蛋就爱在山野中瞎逛,过着深山野人茹毛饮血的生活。要不是小爷饿坏了,也不会被发现。”
“所以后来你还是跑了?”
秦浩扭头一记眼刀,很是嚣张说道,“小爷我早今日不同往日,偃月刀独步天下,愣是追着魁子满山跑。结果那孙子,仗着小爷我不认识地形,然后逃之夭夭——”
实际情况是,秦浩打不过魁子,差点被追得满山跑。后来靠猎人陷阱困住魁子,方才保捡一条小命跑回来。本想去十王府换身干净衣裳,恰好看到她出来,索性跟上,却差点被她当成萨纳尔打一顿。
“既然魁子也参与了,想来和萨纳尔接头的内奸,是鬼阶中人——”
会是谁?京都大小官员不下上百,无法一一调查。不过可以确定,那人不是小角色。
“对了,在哪座山?”
“京都以南的猴子山附近,准确位置等去了才知道。”
魁子此人行踪诡秘,从不轻易现身。却能在猴子山逗留数日,想来猴子山定是鬼阶的基地之一,或许会有收获。
只是没想到不夜尊还在打京都的主意。
到了路口,苏清俞示意停下来。方才用莺哨通知李然,想来他快到了。
秦浩疑惑的扭头看她,“为何忽然止步不前?”
看到李然正心急火燎过来,忙做了个嘘声手势,拉秦浩到一边藏着,打算给李然一个惊喜。
秦浩却一头雾水,顺着她视线一看,见是李然,欣喜的刚要冲出去。却发现他身后还纠缠着一个少女,脸上的笑容迅速僵硬。
“奇怪,小疯子怎跟来了?秦……”
见他一脸不悦,知他定是吃醋,连忙出去让李然过来。
“苏二小姐,是谁要袭击你……浩??你终于来了!”
李然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刚要上去拥抱,被秦浩愤怒冰冷的眼神逼退。急忙撒开南知兜拽着衣裳的手,走到他面前,抓住他衣袖,怯怯的看着他。
“你不要误会,这丫头是个疯子,非要缠着我……”
“那可不,你现在是西夷二皇子,身份显贵,又仪表堂堂,姑娘们定是喜爱你的紧~”
“我和她真的没关系,我……”
南知兜不知道李然和秦浩的关系,只看到他被欺负,立马凑过去打抱不平,“你是什么人?刚对姑奶奶的人这么说话!”
秦浩气得扭头就走,李然赶忙拽住,恼怒瞪了眼南知兜。思念已久的人儿就在面前,千言万语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只能偷偷用余光打量他的脸。他没瘦没胖,还是那样好看。
见南知兜还想上去捣乱,苏清俞忙一把拽到一边,“李然何时成了你的人?”
“李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人,何错之有?”
“那也是我的朋友,关你何事!”
“那不一样!我才知道李然认识我十三哥,是你的朋友,又是我十三哥的朋友,我岂能让他被那个缺胳膊断腿的残废欺负!”
气氛霎时降到冰点,苏清俞小心翼翼打量了眼秦浩的脸,快气得变形,大有拔出身后大刀,一刀劈死南知兜的样子,立马使眼色示意南知兜小声些。
岂料南知兜这不怕死的主,越嚷嚷越大声,惹得路人不住驻足观看,时不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在秦浩咆哮一声“老子不想看到你!”,随后转身暴走。李然正要追上,被南知兜拦住。见秦浩要走远,几乎快哭出来。想也不想的推开南知兜,快步追了过去。解释和哀求声,渐渐变成雷鸣的争吵。最后两人在街尾不欢而散,各自负气离开。
苏清俞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两人费劲千辛万苦,不知经历多少波折才走到一起,岂料温存的话还没说几句,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爱情往往到后来,往往会迷失自我,终于猜忌和争吵。身边不幸的人已太多,她不想李然和秦浩走到那一步。
“那两个大男人真有意思,扭扭捏捏的跟娘们似的。苏清俞,那残废是谁?为何李然那么在意他?你靠那么近作甚?你为何瞪着我?你……你想干什么……”
苏清俞皮笑肉不笑道,“我在考验自己的耐性,会不会忍不住出手打死你!”
南知兜被吓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上,退无可退,仍就不知死活的嚷嚷,“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是说那个人是残废,我说的是事实,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怪我……”
拳头带起的风猛地吹开青丝,只听到耳畔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以及苏清俞眼底的愤怒,南知兜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态度方才软了下来。
“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叫他残废就是……”
“麻烦你以后离李然和秦浩远一点!”
说罢直接拂袖离开。
南知兜愣了许久,眼中涌出委屈的泪。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她这样,她甚至不知道错在哪里。看到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此时正在大树后偷窥的萨纳尔缓缓走出来,看到落单的南知兜想到一个绝佳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