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次云河之行如何顺利,本还在焦头烂额,千头万绪,却在短短两天之内结束。可是苏清俞隐约感觉事情发展的未免太过顺利,唯有一个谜团没有解开,孤朵儿是否还活着?
府衙后院厢房中,苏清俞正坐在桌边沉思,洛见澈忽而探进脑袋,贼笑着走过来。
“小俞儿,你有看到七哥吗?他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
“他不是正难过他六哥的死吗,我怎知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
好大的火气。吓得洛见澈坐都不敢坐,“是不是七哥又惹你了?”
“是啊,惹得我看到洛家人都想揍一顿!”
说着抡起拳头,吓得洛见澈赶忙往旁边一跳,岂料刚好撞到进门来的夏月至。
“大柱子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本王……啊!大胆!放肆!你快放本王下来!”
拍拍手,看了眼挂在房梁上的洛见澈,坐到桌边,慢悠悠的倒茶喝茶。
“他好歹是个王爷,你小心掉脑袋。”
“对!小俞儿说的对!本王要叫人砍了你……”
“你若乖乖闭嘴,我等下就救你下来。你若还出言不逊,就算洛见荀来了,我也不让他救你!”
洛见澈急忙捂住嘴,房梁甚高,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只能抱紧房梁,恶狠狠瞪着夏月至,心里不住痛骂。
苏清俞看了看上头的洛见澈,又看了眼黑脸的夏月至,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谁敢让夏公子受气?说出来,姑奶奶立马去教训他!”
“你别说大话了,能教训的我早教训了。我教训不了的,也是你不敢招惹的。”
“钟卫楚醒了?”
“和你这种人聊天就是舒服,不用说你都猜得出来。那小子是醒了,而且醒了后嚷嚷着要找你。好说歹说不听,最后我给了他一拳,整个世界就安静了。”
“噗!”
苏清俞一脸惊恐,“他可是钟皇后的侄子,你都敢打?你真的不怕掉脑袋?!”
夏月至擦去脸上的茶叶末子,眼角一抽一抽的盯着她,“我现在最想打的是你!!这可是老子英俊的脸!!”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不过你胆子太肥了,若是传到钟皇后耳中,你定然大难临头……”
“我怎会让那小子有命说出来,在那之前我定先杀了他!”
洛见澈急忙插了一句,“大柱子这句话说得对!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
“您老都挂在房梁上了还不知道安静,莫非不想下来了?”
洛见澈急忙捂嘴,傲慢的一扭头。
心想这样闹下去定然要出事,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去看那小子?”
“一屋子小鬼,总得有个大人出去善后。你别跟来,我怕到时候不是喷你一脸茶叶末子,而是揍你一鼻子血。”
说着看了眼二人,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去看钟卫楚。
刚走进厢房,就听到婢女劝钟卫楚喝茶的声音,想来这小祖宗还在使性子。眼神示意婢女先走,接过汤碗走到床边。
钟卫楚正坐在床头,抱着双膝闷闷不乐的看着地面,听到脚步声,以为婢女去而复返,没好气的丢出一句,“我都说了我不喝那么苦的东西!拿走!”
“喝了请你吃冰糖葫芦。”
“姐姐?”
钟卫楚激动的就要下床,她急忙把他按了回去,想想也是无奈,递上汤碗。
“自己喝。”
“可是好苦……是不是真的有冰糖葫芦?”
“或许没有。不过你此时不乖乖喝了,拳头有几个。”
钟卫楚顿时打了个激灵,忙双手接过汤碗,喝了一小口,实在难以下咽。正要吐出来,被她一瞪后,连忙咽了下去。
“快点喝,我有话对你说。”
还在酝酿怎么开口,岂料下一秒钟卫楚递来汤碗,脸色痛苦的打着嗝,“喝完了。”
“这么快??”
接过汤碗一看,一滴不剩。
“因为姐姐说有话对我说。”
苏清俞顿时一脸黑线,弟弟啊,姐姐还没想好咋说呢。
无奈,见钟卫楚一股子较真劲,随手把汤碗放到一边,回身时见他正傻笑,活像一只招财猫,一时更加不知道怎么说了。
犹豫了半天,在床边坐下,右手心不在焉的床上打着圈,钟卫楚忽然抓到眼前,紧张兮兮说道,“姐姐你的手怎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教训他!”
“你这小身板,还是乖乖待着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咬咬牙开口。“云河的事情已经结束,不日我们将启程回京都。不如我派人送你回仓门……”
“不啊,我去京都。”
“你去京都做什么?”
“去看看姐姐的家。还有,若是皇后姑妈知道我去京都,定然很开心。”
不知道这小子真傻还是假傻,竟然把钟皇后抬了出来。
钟卫楚却仍是天真无邪的眨着眼睛,“我们何时启程回京都?”
苏清俞眼角抽搐了几下,“等你伤好些。”
“那明天启程回京都好了,等到了姐姐的家,我的伤自然会好的快些。”
还能怎样,“呵呵呵。”
来之前她就想过钟卫楚不好对付,谁会忍心拒绝一只呆萌的小猫咪。若洛见澈和夏月至知道钟卫楚要一同去京都,定然会炸开锅。可恨绞尽脑汁,都找不到拒绝的借口,只能融化在钟卫楚恰如暖阳的傻笑中。
“姐姐,昨晚你是不是有来过我房中?”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昨晚我很早就睡了。”
还不是被洛见荀给气的,结果还做了个被洛见荀欺负的梦。
钟卫楚挠着脑袋想了会儿,“对了,我想起来了,说话的是个男人,他好像还提到了一个叫孤朵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