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至这牛皮确实吹破了,别说一个时辰,整整两天,愣是没有查到一丝关于孤朵儿的事情,似乎云河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为了躲避官差和浓眉小子那伙人,两人索性以兄妹的身份借宿民家。区区百两银子就能让老夫妇乐开了花,立马收拾出一间屋子让他们居住。虽说简陋了点,但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
自然是她睡床,夏月至打地铺。
寒冬天黑的很快,随便用过些食物后,苏清俞便早早的回屋休息。睡惯了府中的高床软枕,有些不习惯硬板床,而且被褥有气味。不盖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将被头捻到边上。
这时夏月至进来,随手栓门。见她已经上1床,大摇大摆过去,想日常调1戏一番,被她一记眼刀瞪在原地。
“让你没事总自讨没趣。”
“我若不自讨没趣,又何来乐趣。”
夏月至傻人傻笑,麻溜的打好地铺钻了进去。
屋中烛火微弱,不影响他的偷窥,用余光一丝不漏的将她的脸看到眼底。心里不断想着,何时才能和你同被共枕,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做到……
“我在想孤朵儿的事——”
“我知道,难道你在想和我的事啊,嘿嘿。”
苏清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每次想和夏月至正经的谈些事情,他总是那么死不正经。
“以你包打听的能力,都无法查到和孤朵儿有关的事情,难道孤朵儿已经死了?或者……她用的是化名??”
“有可能,出来玩,哪会用真名。比如我就有两个名字,但是我喜欢你叫我另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相公~”
“你一天不吃屎就发病说疯话,明儿喂你多吃点。”
就算她如此毒舌,夏月至心底却爱她到不行。一想到她,便控制不住的傻乐。
苏清俞却一心都在孤朵儿的事情上,眉头几乎打了结,“若孤朵儿不是她真名,咱接下来就是大海捞针。果然,那一千两银子不是白赚的。”
“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情人,早就是人老珠黄,我就不信皇帝老儿那么痴情,他找孤朵儿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我也知道,但是他是皇帝,他不肯说,你能怎办。若是惹急了,金口一开,咱只有掉脑袋的份。”
越想越苦恼,脑袋里一团乱麻。
“喂。”
“有事说事,不要喂。”
“你方才说那一千两不是白赚的,我认同,甚至不够医药费。”
苏清俞疑惑的坐起来,这才发现窗上人影,几个人正鬼鬼祟祟躲在窗外偷听。
“去。”
“遵命。”
夏月至天生的好战分子,一有架打,跑得比兔子还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窗而出,打得躲在窗外偷听的黑衣人嗷嗷大叫。
见他们还想逃,一脚一个踹翻在地,踩中其中一人心口,勾唇戏谑道,“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子是你们的爹!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躲在窗外偷听!”
黑衣人要死不说,这时苏清俞从屋里出来,看了眼老夫妇居住的那间,忽然神色不安的跑过去。推门一看,老夫妇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了呼吸。
霎时怒不可遏的冲到黑衣人面前,连踩带踹,打得黑衣人哭爹喊娘。
夏月至费解的挠挠头,一看老夫妇已经被杀,咆哮如雷的冲过来,拎起其他两个黑衣人就往死里打。
等打得他们尿了裤子,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用力扔到地上,激动的要踩死他们,被夏月至拦住。
“你省点力气,别折腾坏自己。”
“王八蛋,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却能下此毒手,你们都是畜1生!”
老夫妇慈祥的笑脸历历在目,如今却只剩两具冰冷尸体。若不是借宿这里,也不会害死两位老人。苏清俞越想越内疚,不禁湿了眼眶,歇斯底里的要黑衣人偿命。
“不想死,就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还有,姑奶奶你踩到我的脚了,痛!”
苏清俞上前揪住一个黑衣人的领口,几乎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含着泪红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是……”
“不用问了,我就在这里。”
苏清俞循声扭头一看,是在客栈遇到的浓眉小子。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打手,正不可一世的冷哼。
扔下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起身死死盯住浓眉小子,双拳豁然攥紧。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害无辜?!”
浓眉小子抠了下鼻屎,趾高气扬的抖着脚,趾高气扬丢出一句,“大爷我就是这云河的土皇帝,人称伟哥。有人出一万两买你的命,大爷我刚好缺一万两买个填房,就勉强来拿你的小命换钱。”
先是赏金猎人的五千两,如今又是伟哥的一万两,幕后之人真是肯下血本。
不过看伟哥的样子,应该是云河的官宦子弟,怎会在意区区两条性命。
云河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背地里有自己的律法,对朝廷欺上瞒下,阴奉阳违。而官员上下勾结,和土匪奸商沆瀣一气。在官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云河更是混乱不堪。
正当苏清俞沉思的时候,伟哥却已经被她的美貌所迷,弹了下鼻屎,张嘴就来,“你若不想死,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做大爷的填房。放心,大爷会夜夜宠爱你,保准你不会独守空闺,哈哈哈……谁在暗算大爷?!”
“你老子我!”
夏月至见不得任何羞辱苏清俞的人,操起旁边的木棍,纵身落到伟哥身边,打得他哇哇大叫。
“老子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1戏她,你算什么狗屎!谁借你的狗胆!”
伟哥急忙拉手下挡在前面,揉着被打得脑袋,嘴里骂骂咧咧不断。深知手下这种酒囊饭袋不是夏月至的对手,忽而勾唇奸诈一笑,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老鬼,还不现身杀了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