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处都是肃杀之气。刚入夜,一道黑影快速从京都上方掠过。不一会儿百姓家中传出惊叫声,杀人了!
等阮小六带着捕快赶来时,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准确的说,是被砍碎的尸体。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内脏肠子撒的到处都是,众人不由跑到院中吐了起来。
阮小六做了几十年捕快,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悚怪异的凶杀现场。凶手杀人方式凶狠异常,想来不是普通人。
无意间发现角落里扔着一个黑玉镯子,好奇的拿起一看,镯子里头刻了三个字:苏清俞……
苏大将军府。
小英正在院中清扫落叶,感觉头顶一道黑影飞过,疑惑的抬头看去,见是夏月至,忙喊住,“小姐让你没事不要飞来飞去,说看着心烦……”
“又没被你家小姐瞧见,你个小丫头何来叨叨。”
从怀中掏出个果子随手扔下,痞痞一笑,“莫说大爷不疼你,拿去堵嘴,休再叨叨。”
“你……啊!你敢砸我脑袋,我定要在小姐面前狠狠告你一状,呜呜……”
夏月至一看惹事了,赶紧开溜。等到了西跨院,帅气落下,啃着果子喊了声‘苏清俞’走了进去。
找遍整个院子都没找到她,靠在门上疑惑挠着脑袋,“这丫头一大早跑哪里去了……啊!以后不要随便站别人背后,人吓人会吓死人!”
苏清俞抬眸懒懒扫了他一眼,快速走出黑暗,坐到桌边喝茶。
“你刚去哪里了?又什么时候来的?”
“你瞎,我一直在房中,这都没看到。”
夏月至一脸懵逼的挠挠头,难道刚才被鬼遮眼,所以没看到她?转念一想,管刚才是不是鬼遮眼,只要见到她就好。想着在她对面坐下,一脸贱兮兮的笑。
她面无表情扫了眼,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方才她正在密道中,听到夏月至的叫声连忙出来。好在这人神经大条,没有发现密道。
“瞧你这小脸苦的,还在为慕容卿的死难过呢。”
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你难过我能理解,洛见荀竟然会哭?!当时我以为见鬼了!不对,不是见鬼,是比见鬼还可怕!像洛见荀那种冷酷无情,说话跟冰雹砸人似的冰棒子,掉出的竟然不是冰块,而是眼泪,当时吓了老子一大跳。”
她不禁想起慕容卿葬礼那天,洛见荀一身黑衣出现,一言不发站在人群外。本不经意的一眼,竟发现他在哭,哭得像个孩子,她也确实吃了一惊。不过仔细一想,洛见荀早就知道慕容卿是他的妹妹,所以才会那么宠溺,甚至有时宠溺的让她吃醋。
而且洛见荀一直内疚自己不该离开沐王府,假设当时他在,慕容卿定然不会死。
不过人生没有假设。
“对了,小满回来没有?”
摇摇头,沉浸在慕容卿死去的悲伤中。
夏月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按照出发的时间,小满应该于昨日就到京都了,她真的没回来?”
抬头一记眼刀,本在难过,可恨他又叨叨。
夏月至连忙嬉皮笑脸道歉,心头感觉隐隐不安,起身到门口查看。
离开陇东后,单小满说想去塞外拿点东西,他本想亲自送她去,单小满推说想一人走走,拿了东西便会回来。想来单小满忘不掉在陇东的事,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夏月至无奈,只好让她一人出发去陇东,自己则回老窝处理一些事情。
五天前日收到她的飞鸽传说,说已动身回京都,他便也跟着动身来京都。
“塞外离京都不过两天路程,这爬也该爬到了,莫非小满那丫头路上出了事?”
“小满功夫不低,而且塞外至京都的路上安全的很,想来她定是有事耽搁,不日就会到……”
小英又匆匆跑了过来,抓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小……小姐……”
她无语瞥了一眼,“教你多少次,凡事要冷静沉着,你就是学不会。是不是单小满回来了?”
“不……不是!是顺天府的捕头来了,说找小姐您,现在正在大堂等候。”
不禁蹙眉,“阮小六怎来了?”
老远来就看到阮小六带着一众捕快站在大堂中,脸色凝重甚是不安,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没等她开口,阮小六立马迎了过来,简单寒暄后直奔主题,“昨夜京都发生命案,一家六口全部丧命,死状凄惨——”
她疑惑看了眼阮小六,坐下后示意阮小六也坐。岂料阮小六脸色愈发堪忧,手中还揣着某物。
后来的夏月至见她盯着阮小六手中之物,三两下抢来扔给她。
她接住一看,顿时一怔,这不就是那日白渠西扔到河中的镯子?后来她连夜潜入河底,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着。
“为何镯子会在你这里?”
“镯子真是苏二小姐之物?!”
她点点头,镯子本是洛见荀母妃的遗物,为罕见黑玉所制,同体乌黑光泽夺目,不可能认错。
阮小六立马屏退手下,走到她跟前,犹豫片刻,蹙眉道,“苏二小姐真的没瞧错?”
“确实是本小姐之物,不过先前丢了,你是如何寻得?”
“这还寻得呢。这镯子是在凶案现场发现的,卑职本不知是何人之物,里头刻着您的名字,卑职才将信将疑上门拜见,没成想真是您的。”
她有些发懵,夏月至一屁股在旁边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阮小六,“这位的捕头是说,苏清俞是凶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