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又要翻墙了……”
洛见荀几乎是听到的瞬间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昨夜幸好侍卫感觉不对劲找来了,否则在水里泡一夜不知要折腾成什么样。他身强体壮武功底子高倒没什么事,可怜苏清俞发起了高烧。
不过高烧也阻止不了她想逃的心,已经是第五次被众侍卫抬回紫薇厅。
直接往床上一扔,侍卫笑眯眯的作揖走了。
正骂着洛见荀,洛见荀便来了,左脚受伤,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不过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床边,阴着脸看着不说话。
她翻了身盘膝坐着,索性也不说话。
最终先投降的还是洛见荀。
他在床边坐下,看了她一眼,抬手想要摸头,她侧身躲开,抵触的盯着。
“你到底要和本王闹到什么时候?”
“清俞何时闹过王爷?清俞失忆了啊,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本王关着清俞不让走,这若是传出去,未免有损王爷的英名。”
“在你眼中,本王还有什么英名。倒是想在你口中占个名分都不行。”
难以置信一向自负的洛见荀会落寞的说出这种话,想来对他的伤害真的很深。
她不说话,偷偷用余光看了眼他。从初见时的锋芒尽露,到后来的自负迫人,到如今眼底一片惨淡,似被剥夺了所有的光芒。
“既然你不想说,本王也不问了。本王只希望你好好地,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说着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洛见荀!”不禁脱口而出
转身灿然一笑,“终于肯和本王说话了?”
她不禁苦笑,怎就管不住心收不住口。
见他又坐了回来,眼神温润如玉,不由苦恼的叹了口气,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见荀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浅笑道,“本王的女人应当轻松自在的过每一天,想来你也困乏了,好在高烧退了些,乖乖睡觉吧……”
“不,我今天必须要说。”
生怕她又是拒绝,洛见荀急着要她躺下,她反抓住他的手,安静的看着他的脸。
“本王也是伤患,莫说些让本王伤上加伤的话。”
说着洛见荀背过身,纵使他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可怎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犹豫了下,“我不是故意杀死洪圣的。”
他不由猛地一怔,心如过电百感交集,回头看着她,原来她在意这个。想想也是,当时事情发生后,自己跟疯了一般,对她带着敌意,甚至和整个世界为敌。
“我……那次是意外……”
“你以为本王认为是你杀了师父,心中有了疙瘩,所以你索性装失忆避开本王,也算给本王一个离开你的借口?”
她点头又摇头,对于洪圣的死仍是内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洪圣始终是死在我手上,这始终是事实……嗯?洛见荀?”
他的拥抱好用力,几乎要喘不过气,却也享受他久违的温暖。
“傻丫头,师父的死是意外。怪本王收不住脾气,把火撒在了你的身上……你就原谅本王一次,不要再装失忆疏远本王好不好?”
“为何不忘了我?做回你逍遥七王爷?”
“你能忘得了本王吗?”
她顿时一怔,不用回答,心里就不断传来,忘不了。
洛见荀捧起她的脸,深情说道,“若两不相忘,定是上天要我们在一起。既然如何,我们又何必要逆天而为,不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得不说以洛见荀的脸,再说出这种深情款款的情话,杀伤力足以摧毁任何坚固的堡垒。可一想到将来要和不夜尊为敌,不想把洛见荀牵扯进来,只能故作狠心的推开他的手。“抱歉,我从没想过和你一起到老,这种事对我来说太飘渺虚无。”
洛见荀一愣,“因为你喜欢白渠西?”
她顿时一头雾水,怎扯到白渠西那边去了。
洛见荀却起身冷笑,自她从塞外回来就跑到白府,之后眼线回报,她在燕子楼的时候,白渠西每天晚上接她回去。而早在塞外皇宫,她就曾和白渠西孤男寡女聚过好多次。
“白渠西哪里比得过本王?”
刚要开口解释,一想本就在找办法离开洛见荀,不如拿白渠西当桥梁,让他彻底忘了自己。
“论家事相貌,白渠西自比不过王爷。但是小白公子温文儒雅,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架子,让我感觉很自在,不用因为规矩束缚。毕竟王爷也清楚,我爱自由胜过一切……”
“够了!本王不想听你在本王面前夸赞任何一个男人!”攥紧的手心最终无力放开,嘴角是绵绵不绝的苦笑,随后缓缓离开紫薇厅,风中仍传来他的呓语,“连本王都不爱,你还能爱得上谁……”
虽自负的让人讨厌,但在她心头落下一记重锤,对啊,连他都不爱了,你还能爱上谁?
可是洛见荀你可知,我隐约感觉我会走上和不夜尊一样的道路,终究我身上流的是她的血。在悲伤大举到来前,我只想让你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