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七王府,自打凌湛死后凌若雪成为北上皇,留在了塞外,洛见澈就感觉像少了什么似的,一天天过得都不得劲,索性一有空就待在七王府。
不过来得不巧,洛见荀一大早便出去了,他闲的快长草,趴在亭子里,漫不经心的抓着饵食逗趣池中的锦鲤。
“十王爷,这茶都放凉了,老奴重新给您换一盏。”
说着孙泰端起茶杯要走。
“不用了,凉和热都无妨,本王又不是为喝茶来的。”
有气无力的丢出一句,心头愈发烦躁,索性把整盆饵食倒了进去。看着锦鲤们瞬间哄抢分而食之,倍感无趣的靠在柱子上。
“老孙头啊,你说这做人怎么这么累呢。御医都来过几回了,都说本王身子无恙,可本王总感觉哪里出问题了,这儿不舒服那儿也不舒服,反正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舒服的。”
孙泰憨憨笑着,“十王爷洪福齐天,漫天神佛都庇护,怎会生病呢……”
“你瞧瞧本王这样子,病怏怏的,生病的人不都这样吗。不对,小俞儿就不是——”
不想还好,一想起心更烦了,洛见澈抓着柱子脑袋就往上面撞,吓得孙泰忙跑去拦住。
“十王爷您怎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万万不可啊……”
“什么可不可啊。小雪儿说要继承她父王的遗志,留在塞外专心管理塞外了。好吧,本王算是被甩了。她一个只会刁蛮任性的公主都那么勤奋懂事,本王却闲的……闲的不如一只狗!”
“狗?”
孙泰疑惑的顺着洛见澈的视线看去,有只狗正在草地里吃屎,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见澈不由翻了个白眼,碎碎念几声,起身拍拍屁股,摇摇晃晃的走着。
“十王爷您要去哪里,老奴陪您……”
“得!你就这么爱管人啊,本王不过想随处逛逛,你就黏上来,一点都不给,怪不得之前小俞儿被你折腾的走了……”见孙泰眸子暗淡下来,他忙道歉。“本王嘴臭,是本王的错,本王掌嘴……”
“您不可这样啊!您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孙泰忽而叹了口气,满脸自责的说道,“其实十王爷您说的对,是老奴做事没有分寸,王妃才会走……老奴老糊涂了,怎就一点脑子都没有,只知道针对王妃,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若不是这样,王妃和王爷也不会变成这样。自王爷从塞外回来后,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坐就是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大圈,看得老奴心疼却一点法子都没有。若是王妃在这里,王爷定然不会这样……”
孙泰说着哭了出来,自从苏清俞走后,虽然洛见荀没有说他什么,但他清楚是因为自己的自负和傲慢,才会让他二人之间走到决绝。
“若是老奴仔细检查厢房,拿走那封休书,王妃也不会离开我家王爷,老奴……呜呜……”
哭声引得路过的侍卫和下人纷纷驻足观看,洛见澈一看头都大了,急忙塞上帕巾。
“你要哭就回房哭,或者哭小声点,不然他们以为我一个王爷欺负你一个老头子……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你要再哭我也想哭啊……”
孙泰一怔,擦着眼泪道,“十王爷有何伤心事要落泪?”
“本王的伤心事可多了,小雪儿走了,小俞儿也不认识本王了。最重要的是,本王养了十年的花儿今早突然死了,连根都被刨掉了。不知哪个天杀的,还是个眼瞎的蠢货,又不是人参,刨它根做甚,呜呜……”
“十王爷您要哭就回去哭,或者哭小声点,不然他们以为我一个老奴才欺负您一个王爷了……”
“我呸!你鹦鹉啊,学本王说话。”
洛见澈恨恨骂了句,无意间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靓丽女子一闪而过,顿时兴致高昂,搭着孙泰肩头,贱兮兮的笑道,“你个老孙头,又私自给七哥找女人对吧。”
孙泰一脸茫然,“老奴……老奴没有啊!自从出了上次那个事,老奴还哪敢偷偷把女子带进府……”
“放屁!本王的招子是不大,可亮得很。方才本王明明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往寝宫方向去了,不是你找来伺候七哥的,难道是刺客不成?别逗了,那么漂亮的刺客倒是给本王来几个啊……”
话音刚落,后院传来一声惊叫,“有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