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义卖赈灾。
只不过洛见荀对顺天府打了声招呼后,再没人敢过来捣乱。
别看那些有钱人珠光宝气,其实抠得要命,还讨价还价,忙活了一上午只卖出一些不值钱的首饰,累得是腰酸背痛,趁着用膳的空挡重新思量该怎么做。
有人哄抢价格才卖得高,索性她把场子搞成拍卖会的模样,也精心选了些上好的珠宝玉石作为拍卖之用。
围观的人本是三三两两,突然来了一大群人。生怕是来闹事的,她忙放下筷子过去。看到秦浩正热络的和来人打招呼,心想这些人定然是卖洛见荀和洛见澈面子来的。
管他们奔谁来的,光看他们身穿的绫罗绸缎,都是极其有钱的主,恰好借他们办好这个拍卖会。
收获颇丰,除了些小样,大部分都已售出。
银票数到手抽筋,没想到进展那么顺利。本想宣布此次拍卖会结束,无意间玉镯掉了出来,被人眼尖的瞧见了。
“不是还有好东西吗!”
“莫不是舍不得拍卖!”
“还是嫌我们出不起那个价格!”
底下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玉镯是洛见荀送的定情信物,也是她唯一割舍不下的东西。
“到底卖不卖了!”
韩乙忽然拿起玉镯,“低价一千两。”
大佬们都是不把钱当钱看的主,少见这种乌黑剔透的好玉,纷纷争相竞投,瞬间抬到了五千两,仍旧有人跃跃欲试。
最后价格被一个麻子脸抬到了八千两,这个价足可以在京都买下一座豪宅。麻子脸家里有矿,买玉镯是讨好栖凤楼的花魁,自然是舍得下手。
眼见玉镯要被麻子脸拿走,她急得不肯撒手。
“这不能卖!”
“你若想舍弃某些东西,就必须舍下。”
知道韩乙话里的意思,可就是不愿意撒手,平生第一次急得脑门直冒汗。
“一万两。”
是洛见荀的声音,扭头一看,他从人群中缓缓走来,夜色剥夺不去他眼底的光。
麻子脸本还想叫价,被秦浩拖出去揍了一顿。
韩乙早窥见洛见荀在人群中,想来自己的任务已结束,默默转身离开。
她目不转睛看着到来的洛见荀,本以为不挂念不念想,可如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还是鼻子发酸的险些哭出来。
洛见荀拿出银票,费了好大劲才把玉镯从她手中抽出。犹记得在运河边,把玉镯交到她手上的那个夜晚。后来玉镯碎了,他怪她。却没想过她已玉镯修好,还一直戴在身上。想来这个傻丫头一直念念不忘。
“苏二小姐可否轻移贵步陪本王走走,算看在本王替你做成了个大买卖的份上。”
在拒绝的同时,却先点了头。
还是那条运河小道,还是并肩不语而行,还是走到了小道尽头。
洛见荀忽然拿出玉镯戴到她手上,她顿时一怔,难以置信的看他。他却只是浅浅一笑,俯身要亲吻她的唇。
嘭!
只见两抹鬼祟身影忙爬起闪进黑暗里。
“恼人的家伙!”
洛见荀恨恨骂了句,见她脸颊发红,目光呆滞看着玉镯,忙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没发烧啊——”
她感性的吸了吸鼻子,再不舍也好,还是摘下玉镯塞到他手中。
“本王已赠予你,为何要还给本王?”
“清俞受不起……”
“普天之下只有你配戴这镯子!”
说罢洛见荀粗鲁给她戴上,她却一再闪躲,索性将双手背到身后,看着他不断苦笑摇头。
“苏清俞,为何你总是拒绝本王?难道你心中对本王没有一丝眷恋?”
“有——”
洛见荀欣喜若狂,蛮横拉过她的手,要给她戴上镯子。却才发现刚才太过用力,把她手腕掐出了一道血口。顿时心疼的皱起眉头,拿出随身帕巾包扎。
“伤了为何不说?不疼吗,傻丫头。”
“你明知我不愿意,却仍旧如此,或许……你我还是不太合适。”
洛见荀一愣,脑袋嗡嗡作响,“你方才说心里对本王有眷恋,本王也还念着你,为何又不合适?你说,你要本王怎样,本王去做便是,只要你回到本王身边……”
“这里曾经是我们的终点,如今也是我们的起1点。终于恋人,始于朋友……或许我们俩只适合做朋友。”
说着她丢下一声苦笑转身离开。
洛见荀茫然若失的愣在原地,不断喃喃她方才的话。
许久后转身咆哮,“苏清俞,你给本王回来!”
而她却加快脚步逃离。
对于洛见荀而说,什么女人都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不缺女人,也不会去了解女人的心思。他更弄不懂她说的话,明明互相眷恋着,却最后只能做朋友。
只有她清楚,有些东西就像沙子,看似无关紧要,可是久了会磨出伤口。和洛见荀之间,靠的太近反而不好相处,与其这么累,不如做朋友轻松些。
即便,心底还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