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阁。
听说凌湛又摔了食物,苏清俞只好自己做了些给他送去。
刚迈进星河就听到凌湛近乎咆哮的低吼,话题涉及云舞。
上了二楼见满地是陶瓷碎片和食物渣子,一片狼藉,卓玛站在一边,面色堪忧。
见她来了,凌湛摆手让卓玛下去。“”
她淡淡扫了眼,把食物往桌子上一放。
“怎一大早就生那么大火气。”
“无事,你来了便好。”
凌湛挣扎着要下床,无奈后背的伤太重,动一下牵引全身,吃痛的又靠了回去。
她无奈叹了口气,端过食物来到床边坐下,小心喂他喝粥。
“你不该生那么大火气,更不该对卓玛发火,自你受伤来他担心的寝食不安。”
凌湛一味点头浅笑,吃得津津有味。
谁曾想过他来自塞外,怎会对粥食感兴趣。若不是她送来,亲手喂食,他早又摔了个稀巴烂。
“这几日你派卓玛去做什么?”
凌湛一愣,本想随便找点搪塞之词,却被她一眼看穿。放下粥,瞧了眼窗外美好的阳光,随后直直盯住他。
“你若想瞒我,我也不会再问——”
“我说!”
生怕她下个举动就是起身离开,他紧张的抓住她的手,眼底透着孩子般纯真的渴望。
“云舞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洛见荀的。”
“我知,或许是你的。”
凌湛霎时呆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修炼到如何的心态才能泰然处之的说出这句话,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她。
她以为能忘记且释怀,却偏偏一再想起,心陡然一沉,执拗看着窗外的光,“你打算对付云舞?”
“她不该以你为目标——”
“你的愤怒是因为觉得是你带她来到这里,间接或直接毁了我?”
凌湛想也不想的点头,却见她无端苦笑。
“为何发笑?我若没带她来京都,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你也不会……”
“凌湛!!”
她不知该怎说,这几日早就是疲态尽显,眼皮松松垮垮,似乎一眨眼便会疲惫的睡去。
许久后咬了下唇,看着他缓缓道,“错不是你带她来了京都,她爱慕你,太深爱,以至于迷失了自己……为什么你就没想过自己的问题?云舞随你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一个从未离开过庇护的女子,怎能狠下心做出这等事情?难道都是云舞的错,你就一点也没有?”
凌湛紧锁眉头,这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潜意识里希望云舞陪在你身边,所以你表现的若即若离。你以为这是你的温柔,却从来没想过给云舞造成的困扰。爱慕一个人没有错,你给了她无限遐想,她以为有无限可能,却没有任何可能——”
“一直以来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该杀!”
她怒不可遏低吼,虽自诩不了情圣,但经过这么多事也明白了以前很多不懂的事。
“苏……姑娘?”
“男人的多情之一就是认妹妹,为何你不早点和她说清楚,她也不会越陷越深……普天之下最不能怪罪她的只有你,无论她肚中的孩子是谁的,你不该怪她。”她顿了顿。“而且我怀疑云舞是被人利用。”
凌湛茫然若失的点点头,“我派卓玛去查那天云舞离开塞外阁后去了哪里,这几日卓玛查得云舞跟一个神秘女子联络过。至于她为何会进入七王府,想来也跟那个神秘女子有关——”
她脸色惨淡喃喃,“段以柔——”
凌湛不由错愕,“你说那个神秘女子就是你身边的侍女段以柔?”
“对,关于她的事情很复杂,我也不想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放过云舞,也是救赎你自己。”
“不!凡是危及你的事物,我都不会放过!”
凌湛第一次在她面前红了眼,心中所想都是云舞对她造成的伤害。
“深情的人不会错,即便错了也是情理之中。云舞,包括你——”
说的够多了,也累了,她起身缓缓走向楼梯口。
“苏清俞你去哪里!”
“我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不想再被任何人勾起对谁的怨恨……放心,我答应过你,你伤势没痊愈前我不会离开这里……我只是出去透透气,也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说罢她直接下楼离开。
凌湛,希望你真的明白我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