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天公不作美,丝毫没有影响苏清俞的心情,坐在小毛驴上看着地上昏睡的殷霏,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转而欣赏起四周的风景。高山峻岭氤氲飘渺,溪水潺潺蝶舞鸟鸣。清风拂面,难得有闲暇的时间浏览大山美景。
啃了口果子,感觉殷霏快醒来,一口果渣淬到殷霏脸上。
殷霏一下子醒了,双眼涣散没有焦距的扫了眼四周,见是她,惊慌的要起身。无奈手脚被麻绳绑得死死,刚要破口大骂,被她一把掐住喉咙。
“哟哟哟,咱的晋王郡主,永巷掖廷的女官大人醒了。怎样,四周风景不错吧,这可是清俞特意给郡主大人选的。”
殷霏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只能恶狠狠瞪着。
“啧啧啧,莫非郡主大人不满清俞选的地方?郡主大人倒是说句话啊,看您这笑脸涨红的……哟,清俞糊涂,这被人掐住喉咙还怎说话。”
说罢她放开殷霏,纵身跃回小毛驴上啃着果子甜甜笑着。
殷霏狠狠喘了几口气,即便起不来,仍是挺着身子歇斯底里的咒骂,“苏清俞你个贱人!你胆大包天,竟然劫天牢!我定要上禀皇后,将你凌迟处死!!”
“清俞怎会劫天牢。倒是郡主,指使手下劫天牢,还打伤顺天府衙役,此时估计满城都是郡主的通缉令——”
“呵呵,分明是你嫁祸于我!我定然要禀告皇后,到时候七王府一个人也跑不了!”
“难道郡主天真的认为你还有命见到皇后?”
殷霏一怔,这里是荒山野岭,自己又被五花大绑,难道她起了杀意?
“你……你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下得小毛驴,忽然俯身把果子塞到殷霏嘴里,原本明朗的眸子忽然阴沉戾气。
“一根头发我是不会稀罕的——”
说着从腰后掏出鞭子,狠狠甩在殷霏身上。
“啊!!苏清俞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我是晋王郡主,我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我……啊!!”
一下又一下,听着殷霏的咒骂声到后来的求饶哭喊,心头愈发痛快。嘴角的弧度还没勾起,忽然用鞭子缠住殷霏的双手,扔过树杈将她吊到半空中。
殷霏原本绝美狐媚的脸像被红色的笔画开了花,身上遍布一道道口子,虚弱的咳嗽几声,忽然瞪住她恶狠狠大骂,“苏……清俞……你个……贱人……我……我要上禀皇后……将你碎尸……碎尸万段!!杀死你这个贱人!!”
她只是懒懒一笑,吃力把一个缸子搬到殷霏脚下。
往往未知的才最恐怖,殷霏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惊恐的瞪大眼睛不住咆哮。
“你若敢杀我,皇后定然不会放过你!!”
“说得我放过你,皇后就会放过我一样。”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啃了口,眼见山雨欲来,迅速抽剑削去殷霏身上衣裳。
布条横飞中,殷霏被恐惧支配,只能紧闭双眼不住大叫。
“诶,可以睁开了。”
殷霏缓缓睁开眼,发现浑身赤果果,身上鞭痕越是刺眼。一道又一道纵横沟1壑,不断往下渗着血水。
风愣是生生往伤口里钻,又疼又痒,却又羞臊难当,索性更加恶毒的咒骂。
她反而享受殷霏拼了命的咒骂,忽然眸子一沉拿出火折子直接烧了她下身。
殷霏顿时疼得哇哇大叫,一番折腾,早折了半条命,气若游丝的半眯着双眼。
“那天我求过你,放过暖儿,结果……很好,你让我变得有点怀念过去嗜血的生涯。为什么是暖儿?为什么!!”
她咆哮着抬头,双眼通红,原本狰狞的脸忽然有了丝笑意,却吓得殷霏不住摇头,泪水渗进脸上伤口却已经被她的恐惧所支配,忘记了疼,忘记了呼喊,眼睁睁看着她眼底的嗜血野兽一点点醒来。
醒来……
“你恨得是我,你大可以杀我,为什么一定要波及我身边的人!暖儿……暖儿她那么天真无邪,她什么都不懂,傻得可爱……我曾发誓保护她一辈子,我从来不食言,你却逼得我食言!我本忘了杀人的感觉,你却再次让我有了杀人的欲望!”
反手长剑击碎落下的叶,只是抬手的动作,吓得殷霏直接尿了。
滴答落在脚下的缸子里,人生第一次有了比死还甚的恐惧。
“你也会怕?”
她歪着脑袋不断的笑,俨然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准确的说,更像被仇恨和愤怒所支撑的傀儡。
“你为什么还会怕?当你杀了你爹爹,杀了你相公,最后还杀了我心爱的暖儿……不对,你可以杀你爹爹你相公,他们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你悔不该的是杀了暖儿!那个傻丫头死前肯定苦苦哀求过你,当时她肯定很害怕,她一直在等着我带她回去……”
手缓缓按住心脏的位置,缓慢地感觉不到心跳。至今每每想起萧暖锦,仍旧是心痛到无法呼吸,甚至梦回午夜,梦到萧暖锦守在床边,待她醒来凑上小脸,甜甜喊着‘公子’……
忽然间泪水决堤,却任其滚落脸上,看着天边夹杂着闪电的黑云,恍惚间看到萧暖锦的笑脸,像个傻子般笑着说着,公子……
“放……放过我……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当时暖儿求你的时候你放过她了吗!!”
殷霏咬着嘴唇放声大哭,仍是忍不住哀求。
“你很喜欢洛见荀吗?”
“不……不是……”
“说谎!”
剑光一闪,殷霏径直掉进缸子里。
看着惊慌失措泪雨梨花的殷霏,她露出恶魔般的笑,从小毛驴上拿下一袋盐全部倒进缸子里。
殷霏霎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再也忍受不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