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足足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等到洛见荀回来,听回来的暗影卫说,洛见荀被请进了太子府。
天色已黑,又是一天,不敢想象萧暖锦一个弱女子在顺天府的大牢中会是怎样的境遇。
不由的轻叹一声,“王爷未回,王妃未醒,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婢女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苏清俞醒了。李然顿时打了个激灵,快步赶往紫薇厅。
进去便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给唇点着胭脂,铜镜中的脸愈发冰冷,待她缓缓转身,只感觉一股寒意迎面而来,纵使他常年刀口舔血,也不曾有过此刻的寒颤。那股寒冷从脚底直蹿脑门,仿佛盛夏瞬间寒冬。
她不着痕迹的眼底只剩下空洞和桀骜,缓缓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马槽,眼神逼退阻拦的众人,上了马儿快速往顺天府赶去。
若不是众人的催促声,李然还沉浸在她刚才的寒颤中,忍不住抹了额头的冷汗。
“王妃呢??”
“王……王妃骑上快马正去顺天府……”
“是谁告诉王妃的!你们这群蠢货!”
李然愤恨丢出一句,也急忙上了快马赶往顺天府。
而躲在树荫中的段以柔走出鬼魅一笑,想来有好戏看了。
顺天府。
“我是七王妃,谁敢拦我!”
苏清俞一路闯了进去,众捕快只能一再后退,忙让人去通知于德海。
她清楚顺天府的伎俩,这次摆明了是杀鸡儆猴,陷害萧暖锦给她一记警告。若这样,真相已经无关重要,萧暖锦的处境更加危险。
以万夫莫挡的气势直接走到天牢外,铁牛正和兄弟们在喝茶,一看是她来了,忙起身过去。再看紧跟不放神情紧张的捕快,心想其中肯定出了大事。
“小的见过七王妃,不知王妃……”
“我要萧暖锦!”
“萧……王妃您不能进去!!”
苏清俞一记眼刀逼退上前的众人,抢过铁牛腰间的钥匙打开天牢大门走了进去。一路喊着萧暖锦的名,一路寻找,岂料搜遍整个牢房都没看到萧暖锦,怒冲冲出去揪住铁牛的衣领。
“萧暖锦在哪里?”
“王妃,小的真的不……”
眸子阴沉了一分,“萧暖锦在哪里!?!”
铁牛无奈,只能回答,“昨日入夜前来了两个手持大内令牌的男人,从牢中带走了萧暖锦。至于萧暖锦被带去了哪里,铁牛真的不知……”
“大内令牌?”难道和钟皇后有关?
其中一个捕快喊了句,“像是被带到了永巷掖廷……”
苏清俞听后放开铁牛直接赶往永巷掖廷。
永巷掖廷是专门关押女子的监狱,比死牢更加让人闻风丧胆,很多女匪进去后都求生不得,更何况胆小柔弱的萧暖锦。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永巷掖廷,敲开的朱红的大门,见到两个女吏。只是没想到亮出身份后,女吏反而不准她进去。
她冷笑一声,左右手刀直接打晕,马不停蹄的赶往后院关押女犯的牢狱。
有人打晕女吏擅闯永巷掖廷的消息一下传开了,无数女吏拿着武器出来,她抽刀流水般而过,女吏瞬间倒了一地。
隐隐听到萧暖锦苦苦哀求的声音,她顿时神经一紧,一脚踢开挡路一个,冷冷扫了眼愣在原地的女吏。
“谁还要上来!来啊!”
霎时无人敢动。
又听到萧暖锦一声惨叫,她急忙跑了过去。
只见萧暖锦被吊在大树上,衣裳尽去,娇嫩如雪的肌肤上遍是鞭痕,血肉模糊皮开肉绽。旁边站着一个很是熟悉的女子,正拿着鞭子不断鞭打,身后两个女官打扮的女子听着她的惨叫不住鼓掌叫好。
此情此景看得她双眼通红,箭步上去抓住女子手上的鞭子,一看,顿时一愣,竟是殷霏!
殷霏一见是她,顿时咧开嘴角得意笑着,“我道是谁敢擅闯永巷掖廷,原是七王妃……不知七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冷笑一声,轻松夺去殷霏手中的皮鞭,退到萧暖锦身边一看,她嘴唇苍白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有得已经凝固,或鲜红或乌黑,触目惊心,看得人心惊肉跳。
女官甲忽然上前一步冷斥,“大胆!纵使你是七王妃,若没有上头命令,也不准在永巷掖廷放……啊!你敢打我!”
她冷笑的再次扬鞭,吓得女官甲急忙躲到了殷霏身后。顿时明白,殷霏是这里的头。
萧暖锦本已昏厥,听到是她的声音,挣扎着醒过来,见真是她,不由的热泪盈眶,虚弱的喊了声,“公……公子您来了……”
“我来带你走。”
说着去解萧暖锦手上的绳子,突然间所有女吏冲过来团团包围,顿时耳边充斥着女吏叫嚣威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