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柔忽然跑上来报告,下一秒三四个家丁打扮的强壮男子推开她,大摇大摆的上来,后面跟着个穿着紫红华服的男子,獐头鼠目,相由心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让开!我家公子向来在这翡翠居用早茶,尔等识相的速速离开,省得被我们扔下楼去!”
说着打手们嚣张的哈哈大笑。
段以柔忙跑到她身边,压低声线,“小姐,要不要我出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就凭你这三两下的功夫,还不够人家做热身运动。想着看向洛见澈,心生一计,“清俞极少上街,本以为天子脚下京都圣地祥和宁静,今儿所见真是让清俞大开眼界。想来是此地的土霸王,不如离去随了他们心愿,免得脏了咱的身份。”
“那本王倒要脏了自己的身份!看看这是哪家的小霸王!”
正中下怀,示意段以柔安静看好戏。
见一个小白脸带着两姑娘不动,小霸王本想示意手下轰走算了,走近一看这一主一仆俩姑娘甚是美貌,忙让手下停住,整理仪容过来打招呼。
“这京都的美人,大爷没见过上千也见过几百,没成想今儿在这翡翠居有意外收获。小生是周通,老爹吏部尚书,两位小姐有礼了。”
洛见澈不屑一顾的喝着茶,“原是吏部尚书周成礼的公子啊。听闻这周成礼严于利己,今儿一见这周公子,不外如是啊,哈哈哈。”
“你个红口白牙小白脸,谁借你的狗胆,竟敢直呼大爷老爹的名讳!”
见洛见澈傲慢不理,周通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苏清俞忙带段以柔躲到一边,看着他,做可怜楚楚状。
毕竟是王爷,见惯了场面,仍是淡定自若的喝茶,倒是糟践了这上好的碧螺春和酥饼。
“小子,你胆儿挺肥,还敢坐着不动!不怕大爷我宰了你?”
“有本事你动一下!”
周通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瞬间一个黑影急闪而入,抓住周通的手直接甩了出去。
众打手忙扶起自家主子,受辱的周通蛮横推开,看着他的眼睛冒着火。
“给大爷我狠狠教训这个小白脸!”
“是!”
黑影是洛见澈的贴身暗卫杨飞,身手了得,三两下打趴下打手,拎着正欲逃跑的周通扔到洛见澈面前。
“主子,请处置。”
洛见澈捡起地上被踩烂的酥饼,摇头晃脑笑了笑,忽然目光凌厉,强行塞入周通嘴里。
只听得周通痛苦咳嗽几声,脸色涨得通红,仍是不忘威胁挑衅。
“你个小白脸小心点,老子的爹是吏部尚书,迟早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大爷我心头之恨!”
洛见澈扭头看着杨飞,一脸乖张,“吏部尚书?什么官?很了不起吗?”
“我朝律,吏部尚书是正二品。”
“哟,正二品啊,有点了不起~”
周通挣扎着恶狠狠道,“小子,你也知害怕了,还不快放了大爷我。然后磕头认错,也许大爷我心情一好就饶了你的狗命!”
洛见澈冷笑不语,又要拿踩烂的酥饼往周通嘴里塞。
这时偷走的打手带来了帮手。
周成礼一听说独子被打,立马带人赶来封锁了翡翠居。后在打手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一抬头就看到被人踩到脚底下的宝贝儿子,顿时心疼的眼泪汪汪。
见是老爹来了,周通委屈的一下子哭出来,“爹,这小白脸无缘无故痛揍于我,你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
“爹爹会的,爹爹会的……大胆歹人,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公然殴打袭击本官的儿子,还不快跪下束手就缚!”
“听这满嘴尿味,本王还道是谁呢,原是吏部尚书周成礼来了。”
洛见澈缓缓转身,鹰眸冷冷往周成礼身上一落。
这老花眼没看清就罢了,看清是十王爷洛见澈后,差点吓得尿裤子,扑通一声跪下跪下。其余人不明就里,但见主子如此,也急忙跪下磕头。
周通傻了眼,本以为老爹赶来能给自己出口恶气,没成想老东西骨头那么软,一言不发就跪了。
“老东西你瞎了吗,没看到老子正被人踩在脚底下,你还跪什么跪!还不快下令让人把老子救出来,宰了这小白脸和他的同党!”
“通儿不得疯言乱语,你可只他是当朝十王爷!还快磕头认罪!”
“这小白脸是十……十王爷?周通知罪,是周通一时贪玩,才会惹恼十王爷,请十王爷饶恕……”
洛见荀思忖着摆手让杨飞放开周通,等两父子凑到一块儿边磕头边窃窃私语,他嘴角扬起坏坏的笑。
“周尚书,你好一个教子有方,竟然公然辱骂本王,还扬言要将本王千刀万剐——”
周成礼吓得浑身哆嗦,只顾着磕头,“小儿不知是十王爷您啊,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求十王爷网开一面,饶恕小儿这次……”
“若是换了常人也就罢了,他可是你吏部尚书的儿子。我朝向来以律法治国,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又怎对得起南国上下黎民,又怎面对父皇的重托——”
周成礼臣服官海数十年,知道洛见澈是借题发挥有意刁难,惊恐害怕之余,又忽然有恃无恐笑了。
“臣常听太子教诲,谨记于心。也常听太子提起,说十王爷您宅心仁厚体恤黎民。臣确是教子无方,但请十王爷看在太子的面上网开一面,日后臣自当孝敬十王爷您——”
早就知道周成礼是太子的人,也是因此,仗着太子在外贪赃枉法作威作福,许多官员敢怒不敢言。周通比起他老子更是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今日刚好撞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