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的伤不便行动,苏清俞只得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紫薇厅发呆。看着天上云舒云卷,看着天亮又到天黑,派出去行事的萧暖锦终于回来,不负众望的带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只是这消息没有冲开的心头的疑云,反而在心上落下了一块巨石。
听闻她受伤了,洛见澈便匆匆赶来,一脸关切蹲在身边紧张询问,丝毫忘了王爷的身份。
同来的还有凌若雪,见他这样心头一酸,但想着总要给他点时间,想着又没心没肺的笑了。
找个借口支开洛见澈后,她便询问起凌湛的事。
凌若雪的眉头忽然锁了起来,看她一眼猛叹一口气,“听卓玛说哥哥病了,我去瞧过,哥哥谁也不见……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样,卓玛说你被狼群咬伤,后七王爷和哥哥大打出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想了下,一五一十告诉了凌若雪,凌若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突然拉上她的衣袖,看到胎记后她顿时明白了。
她反而一头雾水,见她贼贼的笑,不解问道,“怎了?”
“怪不得哥哥这些年始终不肯立正妃,原来他一直在等的人是你。”
不说还好,一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笑道,“你这丫头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没头没脑的,我和你哥哥是初次相见,何来他一直等我一说?”
“你当真忘了?”
她摇摇头,突然想起是不是原主和凌湛发生了过什么。
凌若雪叹了口气,“那年哥哥十岁,跟着爹爹进京。后来哥哥回来,变得少言寡语郁郁寡欢。当时我还小,不懂。后来听一直跟着哥哥的卓玛说,哥哥在皇城里认识了个小女孩,哥哥似乎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可我们不能随时京都,不然会引起朝廷猜疑,直到这次哥哥代替爹爹进京祭祖——”
“那关我什么事?”
“那个小女孩的手臂上有和你一模一样的胎记,你说关你关你的事?”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原来是原主之前欠下的姻缘债,怪不得觉得凌湛的好意来得那么突然。
“你回去劝劝你哥哥,不要那么死心眼,我已经嫁做人妇。而且天下美貌的女子千千万,娶妻求淑妇,像我这种喜欢折腾的真不适合他——”
“本来我也以为哥哥不会是死心眼的人,但他为了你连云舞都赶走了……”凌若雪若有所思的起身看着门口,想来洛见澈快回来了。“澈一听到你受伤便十万火急的赶来,想来他会留在这里,也不需要我了,我也该走了——”
她以为凌若雪还在意,一着急要起来,忘了小腿有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凌若雪反应快扶住了。
“苏姐姐,瞧您急的,我是回去看看哥哥从牛角尖里出来没有,并不是在意澈。像你说的,忘记一个人需要点时间,重新喜欢上一个人也需要点时间。我不急,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哈。”
她顿时一脸黑线,“丫头……好志气。”
夜半三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殷霏举着匕首一下扎进了心窝。她害怕的大叫,引来了萧暖锦和段以柔,这才意识到是在做梦。不过梦境太真实,心口的位置竟还隐隐作痛。
结果第二天殷霏便来了,说是探望,没说上几句话便找个借口走了。
没过多久萧暖锦进来说看着殷霏冲寝宫去了。
她本还沉浸在昨晚的梦境中,一听马上来火,不顾腿伤要去寝宫看看。
老远听到洛见轩和殷霏有说有笑的声音,她咬牙加快脚步过去,急得萧暖锦只能小跑跟着。
“原来郡主在这里啊。”
见她突然到来,殷霏显得很镇定,自顾自坐在罗汉榻上喝茶,洛见荀却起身声色俱厉的说道,“你怎能让王妃腿伤未愈便跑来跑去,若是落下病根,你担待的起吗!”
“暖儿知错……”
“不要骂暖儿!是我听说郡主在府中做客,便来瞧瞧。难道我这王府的女主人不能来瞧瞧了!”
洛见荀恼怒的背过身,本是担心她,却又怎和她吵了起来。
见两人互相不看对方,目的达到了,殷霏放下茶杯浅笑着起身,“霏不打扰荀和王妃了,就此告辞。”
“来人,送郡主……”
“本王妃送郡主出去!”
说着对着殷霏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见荀一把拽住她的手,语气强硬的低吼,“送客也未必要女主人去!这府中满满的下人,让他们来便可!”
她试着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气得狠狠跺了脚洛见荀,趁他吃痛松手立马出来,再次对着殷霏摆手。
“郡主请。”
殷霏刻意看了眼剑拔弩张的洛见荀,“那霏告辞了。”
一路走来府中下人无不礼貌浅笑作揖,一声声‘王妃’好让她好生骄傲,无论怎样,都要让殷霏知道她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恰好碰到熟识的婢女,找萧暖锦有事,殷霏故作好人搀她,萧暖锦便匆匆去了。
等过回廊的时候,殷霏故作脚滑的松手,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抓住栏杆站稳,刚要喘气,只感觉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殷霏忙伸手来扶,她感激的浅笑,岂料殷霏附到耳边说了句,“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怎配做荀的王妃,我迟早会将他夺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