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太傅,无视王妃身份私自出府胡来,胡作非为,惹得坊间谣言四起……
书房中,孙泰煞有其事读着她的‘罪证’,洛见荀坐在桌案中若有所思的听着,她则站在一边撇嘴掏耳朵。
“……结合以上,王妃需要修身养性,一个月内不得出府。”
“你说我十大罪证,成。让我修身养性,成。可你凭什么禁足我一个月!我做错什么了!”
孙泰一脸懵逼,“老奴刚念的就是王妃做错的事……”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书房中椅凳皆被收起,就是为了让她站着受训。她索性就地坐下,看得孙泰目瞪口呆,洛见荀的头更疼了。
“王妃!您可是咱七王府的王妃啊!”
“这不废话!难道这儿不是七王府?坐在那里的不是七王爷?”
孙泰被气得差点吐血,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想他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什么厉害的角色人物没见过,大半辈子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岂料今儿栽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洛见荀看了她许久,对孙泰一摆手,“你先退去。”
“老奴告退。”
再不走定然会被气得吐血身亡。
一挑眉看着萧暖锦,萧暖锦忙作揖退出去。
待房门被轻轻带上,洛见荀疲惫的揉了下太阳穴,对于她,爱之恨之,又爱又恨,欲罢不能,又当如何。
“苏清俞,王妃越是要学的事情你不学,王妃越是不能做的事情你偏做,一天天净惹祸。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听到关于你的谣言,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本王清净几天?”
“谣言止于智者,王爷该告诉那些蠢货清净,这样你我都能清净。”
洛见荀弓着身体,眯起眸子危险的一笑,“你该多谢本王爱你,不然你早被打得下不了床,别更说这伶俐的小嘴还能如此气人!”
她双手托腮眯起眸子浅浅一笑,“清俞自知王爷抬爱,不过假设没有这颐指气使——”
洛见荀被气得脸色铁青,差点一掌拍碎桌案,“好!其他事本王不管,你为何要推倒戴太傅?他是众位皇子的老师,德高望重,又哪里惹得你不快!”
“我没有……”
“还说没有!孙泰和满院子的下人看着,你当真以为本王是傻子,真的要如此无法无天下去!”
她委屈的嘟囔着嘴不说,突然传来敲门声,只见李然扶着戴雍走了进来。
戴雍左手臂伤了,缠着厚重的纱布,一进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无奈的摇头叹气。
戴雍也曾是洛见荀的老师,他急忙起身把戴雍扶到桌案内坐下。
“太傅受伤,理应在床上休养,你为何要扶太傅来这里?若是伤了筋骨,本王定然自责难过——”
戴雍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夫来是想说,老夫摔倒和王妃无关——”
“太傅,您又何必替那顽劣的丫头说话?”
戴雍抓住洛见荀的手,当年羸弱爱哭的孩童,已成家立业,健壮而敬老,老怀欣慰的直抹眼泪。
“苏清俞,都怪你惹太傅哭……”
她小心擦去戴雍脸上泪水,懒懒抬眸扫他一眼,“你说啥?”
洛见荀一愣,心想这丫头挺有心,忙让李然上茶。
“不必了,老夫不过来看看,稍后就走。”
“太傅,本王不管这些,除了王府,您哪里也不能去!”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孩子气的洛见荀,细一听霸道下带着孩童般纯真的温柔。
戴雍的眼眶湿得更厉害了,颇为感慨的叹息一声,“王爷,你是老夫平生教过最聪明也是最善良的学生。王妃,你却是老夫平生见过最不贪慕虚荣最纯真的人。老夫这一生教诲过无数人,得你们两个,平时无憾了。”
说着将两人的手放在一块儿。
她脸一红,别过逞强丢出一句,“师父所说的善良,似乎不是清俞所理解的那个词。”
洛见荀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丢出一句,“本王倒宁愿王妃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好歹金银财宝能制止她的胡作非为。”
见两人还斗气,戴雍无语的叹了口气,“你们俩啊,都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扭过头。
戴雍见这俩人跟贴错门神一样,也不想多说了,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由忧心忡忡的说了句,“王爷,老夫虽和王妃相处时间不长,但了解王妃的秉性,她绝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外界的种种谣言,必定是恶意中伤。您应当相信她,不该中了敌人的诡计。”
洛见荀一愣,本想和她示好,见她仍旧一脸傲慢,抽回手背过身去。
“孰是孰非,本王心中自有定论。但本王要告诫王妃一句,无风不起浪,唯有收敛光芒才能独善其身。”
她刚要反驳,戴雍忙使了个眼色,不想让老师父难做,她只能软了下来,抬手作揖。
“清俞知道。但也请王爷要带眼识人。”
“你……此时此刻你还敢如何和本王说话,看来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改过了!”
“清俞没错!为何要改!”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戴雍忙装痛苦的咳嗽几声,引得两人关怀后,又将两人的手放到了一块儿。
“夫妻之道,贵乎坦诚包容。记住,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两人对视一眼,恍惚间回到最美好的时候,不知不觉十指交缠,相视一笑泯恩仇。
门外的萧暖锦和李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就说老太傅出马一个顶两!”
“算你这次反应快——”
只是这七王府的上空似乎又增重了一分阴霾,隐约让人感觉心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