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万宝山,直奔陵墓边老奴所住的草庐。只见老奴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也是油尽灯枯,见她到来,颤抖的抬起手。
“小主人,您终于来了……”
她急忙过去跪下,抓住老奴的手湿了眼眶。
“小主人切莫不可,您是主,老奴是仆,您怎能跪老奴,这不是折煞了老奴吗……”
“您看着娘亲出生长大,随着娘亲来到苏大将军府,又看着清俞出生长大,忠心守护无怨无悔,清俞的心中早把您当成了爷爷。您对娘亲和清俞的大恩大德,清俞牢记心头,理当给您跪下磕头。”
老奴不禁老泪纵横,“小主人您如此善良懂事,老主人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老奴走也走得放心了……”
“不准您这么说!您不会死,您会长命百岁!过段时间清俞将您接到身边,晨昏定省的照顾,承欢膝下……”
不由哽咽的哭出了声,看得门口三人无不唏嘘悲伤。
“小主人,老奴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老奴最庆幸看到小主人成长,不过小主人记住一句,虽善良亦要带着锋芒,那些人才不会欺负您——”
她抓着老奴的手不断点头抽泣,“清俞知道。请俞还要承欢您膝下,还没好好照顾您,所以您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死!”
“人生老病死是常事,望小主人不要伤心难过。”老奴忽然想起要事,吃力的抬手指着旁边柜子。“若不是想将此物还给小主人,老奴也不会拜托人去找您过来,累得小主人如此伤心,咳咳……老……老奴只希望小……小主人保护照……照顾好自己……为……为平阳郡主保住血脉……咳咳……”
老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睛豁得瞪大,恍惚间看到平阳郡主的幼年时期,跟在他身后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老奴?老奴您不能死!您还没看到清俞成婚生子,还没享过一天幸福,怎就这样丢下清俞离开……”
她哭得泣不成声肝肠寸断,一再摇着老奴的手,幻想他还会醒过来。但他涣散的瞳孔,动也不动,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报到……
陵墓旁的山坡上,她安静的抱着双膝吹着风,想到悲伤处,眼泪再次落下,把脸埋进双膝中咬牙不敢哭出声。
萧暖锦看她如此伤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鼓足莫大的勇气来到她身边坐下,递上手帕。
“听说寿终正寝的老人家下辈子会投户好人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老奴走得时候脸上带着笑,他也希望在生的不要为他伤心难过……公子?”
她突然抱住她,仍是哭得泣不成声。明明不想哭,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萧暖锦羞涩浅笑点头。
这时秦浩和李然在柜子下有了惊人的发现,忙拿上出去找她。
“苏二……两人怎抱一起了?”
秦浩搭着他肩头痞痞笑着,“这苏二小姐男女通吃,你得让你家爷小心咯~”
李然恼怒的瞪他一眼,忙快步过去。
“苏二小姐,我们如老奴所指在柜子下发现这个,似乎是您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东西!”
她勉强睁开哭肿的双眼看去,激动的一把夺过,是药剂和能指证苏震焕的证据!
想来老奴当时无意间看到她房中床下有东西,怕对她不利,情急之下拿走藏了起来。
“有了这个,看苏震焕还能如何抵赖!”
一堆柴,一把火,烧尽肉身,带不走忠魂。
马车又马不停蹄赶往顺天府,岂料狱卒尽数被打晕,苏震焕已不知所踪。
待铁牛醒来,说是半个时辰天刚黑那会儿,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打晕狱卒带走了苏震焕。
她一拳砸在铁门上,咬牙切齿,“苏震焕,我不会让平阳一脉的血白流!天涯海角,誓要叫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