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道生的死,证据和药剂完全失去踪迹。想来何道生一直监视着苏大将军府,无意间看到她往床下藏了东西,趁她离开偷偷拿走。本是藏在存放档案的房间,岂料再一次失了踪。
想来顺天府有内鬼。
不过可以确定东西不在苏震焕手上。
那又是被谁拿走了?
苏震焕自打任职顺天府尹后,大部分时间留在顺天府,鲜少回来,也省得她自由。正在后院溜达,府中婢女匆匆来报,说门口有位叫荷花的姑娘求见。
早前交代过三朵残花,说卓云再次出现便让她们来苏大将军府通知一声。不过如今不想和太子洛见轩正面为敌,想着出去给些钱财打发荷花,结果荷花说看到金贵公子,她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换上一身男儿装后,她带着荷花进了万春楼。根据荷花指引,直奔二楼最里头的厢房。
透过门缝往里看,确是上次看到的金贵公子。不过此次只有他一人,静坐房中似在沉思。
只感觉屁股一热,扭头看到一个花枝乱颤的姑娘,一双斗鸡眼看得她都差点斗鸡眼。
“这位公子哥,有相好的姑娘吗。若是没有,请到小女子房中一叙~”
那媚眼拋得,看得她眼睛都抽筋了。
此时恰好翠花过来,她忙往怀中一揽,一副你懂了的笑。
斗鸡眼见此冷哼一声悻悻走了。
“祖宗,抱也要收费的。”
“喏。”
一张银票笑得翠花合不拢嘴。
到了厢房,看到荷花和莲花正闲的拍苍蝇,翠花再往两人里头一坐,三人一起拍苍蝇。
她开门看了眼楼下,又看了眼三人,疑惑道,“楼下客似云来,三位娇花姐姐为何在此空叹气?”
莲花抬头一脸幽怨的说道,“祖宗,您没看到客人都在楼下,压根不来楼上?”
“为何?莫不是等天黑好行事?”
荷花叹了口气,“还不是拜新来的那位所赐~”
她还是一头雾水,刚要询问,听到一股悠扬凄美的琴声,恰似勾住了人的魂魄,情不自禁走出去查看,只见楼下坐着位戴着薄纱,一身白纱的女子正抚琴,四周围满男人,更有甚者为了凑近看她,把栏杆都弄塌了。
“一身雪白,不像凡间物,恰似天上来~”
“祖宗您也这么觉得,更别说那些臭男人了。”
她忙咧嘴笑了笑,回了厢房。
“诶,在我心中,三位娇花姐姐最动人~不过她是谁?什么来头?叫什么名字?来多久了?”
见三位残花哀怨的看来,她忙清了清嗓子,“在我心中,三位娇花姐姐最动……”
“祖宗您别说笑了,我们嫉妒归嫉妒,但不得不承认——”
“她确比我们美——”
“还有才——”
说着三朵残花跟蔫了一般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说了那么久,你们还没说她是谁——”
“她叫萧暖锦,十天前来到万春楼便夺了花魁,卖艺不卖身——”
“更重要的是,和我们这些卖弄美色的不同,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更更重要的是!自打她来后,客人便再没上过二楼!”
她心里不由想,若我是男人,也定然不会来二楼。
琴声似空谷,幽幽闯心扉。即便是坐在房中,也不由感叹琴瑟撩人绕梁三日。听着琴声,似乎任何忧愁烦恼都没有,只想闭上眼睛尽情享受。
“得,又一个被萧暖锦夺了魂魄的~”
突然想起此次是奔着金贵公子来的,她忙回过神,蹑手蹑脚的摸到最里头厢房,一看房中已空,老鸨刚好路过,连忙拦住。
“这房中的客人呢?”
“刚刚走了……”
她一听急忙下楼追,出门口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无意间对上萧暖锦的眼眸。很难说出那种感觉,冰冷似雪,却又柔软似暖阳,再坚硬的心也会刹那间化成一滩水。
大街上满是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金贵公子,心想怎会那么大意,沉醉琴声忘了正事。
转身看到洛见澈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中啃着甘蔗,见她看着,孩子般挥挥手。
“听说你要娶凌若雪那个疯公主了?”
听到凌若雪三字,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洛见澈扭头就走。
“诶,堂堂七尺男儿不可如此小气。”
洛见澈停住,转身恼怒警告,“不准提凌若雪,不准提公主,反正今儿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一切!”
想来是被凌若雪逼得快疯了,所以有关她的一切都成了禁忌。
“好好好,不提便不提。”
见此洛见澈才勉强露出笑意,“你又男扮女装去调1戏三朵残花?”
怕说出金贵公子,牵扯洛见澈进来,她咧嘴笑了笑,“闲来无事,便找三位娇花姐姐谈谈心,没事吃吃花酒,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哈~”
他顿时一脸黑线,“你真是比七王兄还爷们,将来你过了七王府,想来七王兄可怜咯~”
“不说我,你近日在忙活什么,是不是疯公……对了,我有些关于秦浩的事要问你。”
“算你识相。咱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
“好。我还有个疑问,你吃甘蔗为啥不吐渣?”
“原来这玩意叫甘蔗,怪甜的。要吐渣吗?怪不得本王觉得难以下咽——”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