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透过白色窗帘落在棕红色的实木地板上,床上的苏清俞浅浅醒来,单手垫着脑袋,安静看着一边睡熟的洛见荀。她害怕这真的是个梦,所以她要看个够。睡着的他比醒着的他顺眼多了,至少不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都说你逃不出我的魔掌。”
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又黑又长,不知不觉摸了下。
“放肆!一大早起来就调1戏本王。”
洛见荀抓住她的手,缓缓睁眼。
男人眼里有星空,璀璨之余,是满满的爱。
“早安。”
她浅笑着,亲吻他的唇。
“早安。”
他同样浅笑着,很自然将她搂入臂弯,抱得紧紧。
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她感谢老天爷终于爱了她一次,把他留在了她身边。
她以为她昏迷了几天,其实她昏迷了整整十个月。这十个月里,洛见荀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照顾她。而囡囡,来自不夜宫那晚。
耳鬓厮磨,好想一辈子赖在他怀中。
“本王一直好奇你为何在床对面放块镜子,从昨晚情况看来,原来是做那个用途。”
她顿时打了个激灵,一脸黑线,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的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咚咚。敲门声。
“大小姐,大少爷,太阳晒屁股了,该起来吃饭了。”
韩斌站在房门外一脸无奈,凭啥让他一个顶级金牌杀手充当保姆。
后院的森林餐桌。
院子里的百花绽着或红或粉红的蕊子,钢化玻璃在绿荫中搭建出一个小餐厅,上面挂满绿色树藤,地面铺着七彩的鹅卵石。置身其中,吃饭也特别有食欲。
不过假设韩斌的手艺能好一点。
看着一桌子又黑又焦的东西,苏清俞顿时什么食欲也没了,右手托腮,挑眉看着对面的韩斌,“不如我们叫外卖吧,我的胃很受伤。”
“不就是卖相差了点,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囡囡你说对吧?笑一个,嘻嘻。”
看得出来韩斌真的很喜欢囡囡,到哪儿都背在身上。而囡囡也很喜欢他,看见他就笑。至少她这个做妈的,都不知道怎么抱一个孩子。害怕孩子那种软软的感觉,生怕一用力就咔嚓。
“夏月至那小子呢?早上起来没看到他。”
一边吃饭的洛见荀摇头表示不知,这饭真难吃。
韩斌想也不想丢出一句,“看店子去了。”
她一脸难以置信,“你们还开店了?”
这昏迷的十个月里,似乎发生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比如她的全部家当到底去了哪里。
“这四张嘴,总要吃饭吧。吃饭要钱吧,总不能还做杀手杀人吧。我本来打算开个快递店,毕竟洛见荀和夏月至的轻功杠杠的。直到后来有天,这俩傻子在街上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上演了一场空中追逐战,吓得我赶紧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后?”
“然后我用你所有钱,开了家杂物所,专门替那些人解决老公外出厮混,老婆绿帽,私生子之类的。”
“夏月至也就算了,以前就是拿钱办事,你让洛见荀处理这些事情?”
韩斌不满翻了个白眼,“你舍不得?不过你放心,就算他肯,我也不敢用。脾气那么臭,一言不合就甩脸动手。不过我发现他是个吉祥物,只要他往那儿一坐,就有一大堆人上门,赚得我盆满钵满。”
“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吗,那我的钱呢?”
“这还是怪他们俩,扶谁不好扶老人,全赔里面了。”
洛见荀懒懒抬眸,“本王又不知这个世界老人如豺狼,忽然倒下,拽着本王的衣裳不让本王走。”
她不禁一脸黑线,拍着他肩头以作安慰,“现在知道也不迟,以后千万别扶了,我已经没钱给你赔了。”
“最搞笑的是那次,那个老太婆抓着他衣服不放,说没钱就要人,要他做她孙女婿。当时洛见荀的脸都气歪了,想发作只能忍着,真是笑死我了。”
“也对,以你的长相出门好危险。”
光长相就已经惊天地泣鬼神,还留着一头齐腰长发,上街还不引起轰动。
“危险也得出门,教了这家伙几百次怎么用洗衣机,他就是不会。不会也就算了,还硬来。”
“所以洗衣机报废了?”
“洗衣机没事,他裤衩洗烂了,你陪他出去买几条。还有,我今天要出去半点事情,囡囡你们照顾。”
说着把囡囡往她面前一递。
“这软趴趴的手感,别给我,我怕一用力她就折了。”
她如临大敌,急忙推给洛见荀。
洛见荀冷眸一挑,心想抱个孩子有多难,镇定从容接过。接过囡囡一看到他就哭,他顿时慌了,跟烫手山芋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韩斌快快,她哭了,本王有点怕……”
“万军敌中你都不怕,不过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你们都孩子,你怕什么?”韩斌边说边起身往公寓里走。“一个文武双全七王爷,一个足智多谋苏二小姐,天都能给你们弄下来,你们俩却连一个孩子都照顾不了,真丢人。”
洛见荀哭丧着脸,“可是她一直哭,本王从没处理过这种事,该怎么办??”
“她哭你哄呗,很简单的,做鬼脸哄,一逗她立马笑。”
“做鬼脸?”
苏清俞急忙看着洛见荀,这家伙的表情就那么几个,开心也是上扬下嘴角,难以想象他做鬼脸的样子。
“本王不会做鬼脸……”
“随你,那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出门了,有事打我电话。”
韩斌摆手潇洒走了。
囡囡还哭个不停,洛见荀没辙了,可怜兮兮看着苏清俞。
“不就是个孩子吗,我还不信哄不好了!”
一再深呼吸,小心翼翼接过,身体抖个不停。奇怪的是刚接过,囡囡就不哭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看,她不哭了,她还冲我笑!”
这是她第一次抱囡囡,一想到她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有种说不出的美妙感。
她想,母女天性,就是如此。
“哎,咋湿湿的?”
“有可能尿了吧。别看本王,本王不会换尿布!”
“呵呵呵,我也不会啊,韩斌!!!”
正开车的韩斌,“阿丘!谁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