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麦丕是真的慌了。
被逐出选美大会,传出去只会沦为笑话。
他这一辈子,估计也就废了。
“带走!”
听到马麦丕一而再的废话,苏恋柔都有些不耐烦了。
扬了扬手,两名女护卫立刻上前,提着马麦丕朝秀场外走去。
“等等!”
楚诗槐忽然挥手制止了两名护卫。
双眸微抬,她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和聂封还有赌约在身吧,既如此,那就先把赌注兑现了在逐出去。”
“聂封?原来那个毫无教养之人叫聂封!”
马麦丕略显迷茫,随即脸色一变。
“原来楚圣女你认识他!”
“不仅如此,你居然连我们之间的赌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说呢,我这舞剑诗自问晋级绰绰有余,怎么楚圣女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我逐出比赛,原来你是早就想着要偏袒聂封了!”
马麦丕越说越激动,心底仿佛受尽了委屈。
他转过头,泫然欲泣看向苏恋柔。
“苏圣女,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楚圣女口口声声说我想走后门,可她如此偏袒聂封,聂封又算不算是走后门?”
“照这样说,他是不是也该逐出此次选美大会?”
听到这话,苏恋柔也有些头疼,随即将目光看向了楚诗槐。
“诗槐姐,你和那蒙面秀男很熟?”
“一面之缘罢了。”楚诗槐面不改色,淡淡回道。
“那……”苏恋柔刚想继续询问,却被楚诗槐挥手打断。
“我就问你,一个能诗成惊天地之人,还需要我开后门吗?”
“也对!我怎么忘了这个。”
苏恋柔一拍脑门,显得有些尴尬。
马麦丕冷哼道:“一个出口成脏,毫无教养之人,有什么才华,我看他这次引动异象,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呵呵!运气?”楚诗槐冷笑一声,“你不是江南第一大才子吗,你倒是写首引发异象的诗给我看看啊!”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连一点愿赌服输的肚量都没有!”
“你……”马麦丕脸色涨红,被怼的哑口无言。
楚诗槐冷冷看了他一眼,“看样子今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也罢,就让你看看同为以剑作诗,人家聂封是怎么写的!”
说着,楚诗槐将手中宣纸一抖,将上面的诗篇展示在众人面前。
两行字迹狂奔潦草,充满了大气磅礴的诗句顿时映入眼帘。
“好独特的字体!颇有些大侠风范!”
看到其上字体的第一眼,苏恋柔就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她虽不善文道,却也看的出这手字的功底实在深厚。
随即,她便朗读起来。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两行诗,简短易懂。
苏恋柔这等不善文道之人,仅仅读了一遍,心中已然明白其为何意。
简短的两句诗词,就将写诗之人的狂意跃然于纸上。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好狂的诗!”
苏恋柔双眼微瞪,脸色显得有些震撼。
“这……这真是小男人能写出的诗?”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一向都是阴柔娇羞,藏于女人身后被呵护的对象。
可这首诗中,她却仿佛看到了一名顶天立地的大男子。
他孤傲至极,带着睥睨天下和不可阻挡的气势。
手中长剑,横扫八荒六合,荡平天下不平事。
这诗,狂意傲然。
这人,锋芒毕露。
苏恋柔不禁回想起之前秀男入场时,那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瞬间恍然了。
难怪他会如此鹤立鸡群,原来此人心中有大志向!
虽说大男子气概,违背了中洲的传统。
但不知为何,苏恋柔此刻却忽然对那位蒙面秀男更加感兴趣了。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与众不同的男人,心中倒想见识一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何独特。
楚诗槐展开宣纸后,也将目光投向了其上。
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一剑荡尽不平,天下谁敢不从!”
“这才是剑客该有的气魄啊!”
二次品读,楚诗槐心中的又有了不同的感悟。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的心间升起,同时一股玄黄氤氲之气从天而降,将她笼罩。
“才气灌体?”苏恋柔一脸惊骇,“就读个诗,诗槐姐又突破了?”
“嘶……恐怖!”
另一边,马麦丕神色同样震撼。
如此气概滔天,狂傲无边的诗,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对比自己之前的舞剑诗,简直就像是软绵绵与硬帮帮的区别。
“怎么可能!”
“一个小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气魄!”
“他一定是花钱买的!请的儒道大家写的诗!”
马麦丕心底依然不愿意相信,这诗是聂封写的。
在他看来,小男人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胆魄的。
“买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楚诗槐已吸收完才气,冷冷说道。
“如此惊世之作,诗成便引动异象,如何能买?又有何人能作?”
收起手中诗篇,楚诗槐再度开口:“如此才华卓绝之人,认你当孙子,该是你的荣幸才对!”
“去吧,兑现你的赌约,磕头喊聂封三声爷爷。”
“我……”马麦丕张了张嘴,满脸苦涩。
他明白,这一刻,他已经彻底输了。
“带到聂秀男面前,让他当众磕头叫爷爷!若是不愿,拉出去斩了!”
苏恋柔轻喝一声,下了命令。
两名女护卫立刻拖着如同死狗的马麦丕,朝着秀男集合的方向走去。
看到事情解决,苏恋柔对楚诗槐说道:
“我说诗槐姐,身为诗词区的命题人,该审核考卷了吧?”
秀男的第一轮考核,晋级是由出题的圣女亲自考核的。
这也是苏恋柔能让楚诗槐看聂封诗作的原因。
毕竟,楚诗槐就是诗词区的命题人。
“也对,时间浪费不少了,就在这看吧。”
……
秀场正中,聂封刚到集合点汇合。
身后便传来一阵骚动。
“咦?马秀男怎么才过来集合?”
“他身后有护卫紧随,难道是文采斐然,直接晋级了?”
“不对!你看那两名护卫是压着他来的!”
“快看,他怎么跪下了!”
“马秀男,使不得啊!怎可对我等行如此大礼!”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
马麦丕双眼含泪,被两名女护卫踩着背跪倒在地。
无尽的屈辱涌上心头,他闭上眼,咬牙切齿的高呼喊道。
“聂封爷爷!”
“聂封爷爷!”
“聂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