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紫悠然出手,却是对龙神下手,在龙神还没意识过来的一瞬间,布下准备多时的封印之阵,将龙神封印其中。
而神奈子、诹访子、风间幽香对此视若不见,只是出手护住了周围一方空间,虽不比龙神出手便是镇压整个东昆仑,却也能确保出云紫封印龙神的阵法不会受到干扰。
龙神惊怒出手,却毫无作用,甚至自己受到的压制正在疯狂地增长,他怒视着出云紫:“竖子敢尔!”
出云紫鬼畜微笑,俯视龙神道:“抱歉啊,亲爱的龙神,当你进入东昆仑之虚的一瞬间,便意味着你已成为瓮中之鳖,任我施为了。”
“为什么?”受到的压制越来越强,龙神冷静了下来,他轻叹一声,心知落入出云紫算计无力回天,无奈地放弃抵抗,只疑惑问道。
出云紫左手掩住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道:“本姑娘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可没那个闲工夫耗在东昆仑上。所以比起水磨工夫,本姑娘更倾向于用别的方法快速搞定东昆仑之虚的问题啦。”
龙神怅然道:“也罢,苟活万年,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去见老朋友了。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这位神秘妖怪的手段吧。”
出云紫悠然笑着,也不管龙神所言是真是假,直接开始按真正的计划行事。
她随手一握,无视时空虚实,抓住东昆仑之虚陷入疯狂却微弱不堪的泛意识。将之格式化后,出云紫又将龙神意识逼出其体内。随后,以龙神意识为祭,以东昆仑之虚泛意识为祀,布置阵法,进行两者本质上的替换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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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个替换仪式是魔术界非常经典的仪式,从古老时代一直传承到21世纪,即使从后世魔术的角度来审视该仪式理念都算是先进,属于后世魔术师的基础功课之一。
其仪式理念大略可以参见“特修斯之船”思想实验。
特修斯之船,不间断地维修和替换部件,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部件时,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是特修斯之船?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替换下来的老部件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这艘新船是不是特修斯之船?而两艘船中哪艘又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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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意识逐渐变成东昆仑泛意识,东昆仑泛意识渐渐替换为龙神意识……
龙神意识正在变得微弱衰败与疯狂,东昆仑泛意识开始趋于强大健壮与正常……
……
仪式结束了,恍惚之间,东昆仑之虚重新对应的思念体也可以说是龙神意识了,准确说,是龙神泛意识,守护这个世界的龙神泛意识。
至于承载着龙神性格、思维等的主意识,则被出云紫随手磨灭了。毕竟,出云紫不需要这个半位面的统合思念体存在主意识,还是被她亲手坑掉的主意识。
不过替换本质的仪式虽然结束,却不代表东昆仑之虚就瞬间恢复正常了,毕竟,这个仪式只是出云紫真正规划的第一步。
如果说,出云紫告诉龙神的那个规划,是靠着水磨工夫慢慢调理,行开天辟地创世之举,使东昆仑之虚逐步恢复正常的同时,由外而内地使东昆仑泛意识缓缓恢复如初。
那么出云紫真正规划的第一步,则是先直接使东昆仑泛意识恢复如初,省略镇鸿蒙这一步骤(泛意识恢复如初后,虽仍是混沌一片,但东昆仑已不再是疯狂无序的情形,可免去镇鸿蒙一步),而后内外合力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相比龙神所知的规划,后面这个规划能节约数十倍的时间,只需要一个强大的意识体为代价而已。不过对出云紫来说,即使这样仍是太慢,所以接下来便是出云紫的第二步。
龙神的身躯,具有镇压、规划、稳固、守护种种特性。懒得一步一步慢慢创世的出云紫,其第二步便是取巧,以龙神小霸下之躯为地基,充分利用其身躯特性承载东昆仑之虚“地”的概念。如此,有龙神之躯这现成的“地”,分清浊、划天地这两步瞬间完成了一大半;同时,避开最困难的混沌分清浊的坎和跳过一半指标的“地”,单纯凝聚天之概念形成“天”的困难度简直简单到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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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妖怪们着手建立幻想之地时,月姬也没宅着,出现在了数百年未归的某地。
她悬空而立,微微低着头,合着双眸,银色光泽的黑色发丝随风而起,又自然飘落,整个人也如同一朵开在空中的花朵,恬淡雅静间,隐隐又似乎会被轻风吹走飘去一般。
这里,是一个僻静幽远的小村庄,和其余人类村庄一样,过着质朴的生活。
“但在曾经,这里却不是这样的……”月姬闭着眼想到。
四百年前,月姬成为月族最后的传承者,在她之后诞生的同族子嗣再也不能称作月族人,而只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类了。
后来,能力小有所成的月姬出外游历,学习修行,一直没有回过这里。而时隔三百余年,再次回到这里时,月姬发现这里已然与寻常人类村落无异了。
一声轻叹,月姬的身子轻飘飘的,顺着风慢慢地飘走。
月姬没有在意外界的一切,她合着双眸,任身子自然而然地随风飘飞,也让自己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发散。
她想到了不再是族人的人,想到了月族的先祖,想到了月族传承的时光之力,想到了蓝牧野身上关乎她证道之机的秘密……
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月姬的思绪定格为蓝牧野离去后,穆天子召见她提出的请求。
“若我隐居一方不再出世,可否负责监管群妖践行‘人神之约’?”月姬柳眉微动,睁开了双眸,若有若无的浅笑,而后身形一顿,化作银华流光飞向东方,“也罢,残躯留之无用,不如与人道结个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