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九号别墅里的灯光,辉煌灿烂,欢声笑语不断。
丰盛的菜摆满几净的餐桌,醇香的酒飘满整个客厅。按农村的待客之道,黄忠易比孟哥年长一岁坐上首,也就是上座,孟哥年小一岁坐下首,也就是陪座。东侧座下首,给杜妈留了位置,张博西侧坐紧邻孟哥。下有苗儿,东侧座刘阳坐在杜妈下边。令军最小坐在南侧,面对全桌,执壶斟酒。
“现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提议,我和老孟除外,你们每人一首歌,唱得好喽不罚酒,不会唱的,罚酒一杯。”黄忠易捋着胡子说。
“唱歌无大小,歌曲无好坏,你也必须参加。”孟哥也是白胡子老头,脸色红润,道貌岸然。
“我赞同。”孟令军举手表决。
“我也赞同。”吴青说。
“我更赞同,看老辈人的风采。”苗儿莞尔一笑。
“我支持大家。”杜妈端来一盆莲子湯,笑着说。
“干妈也不能例外。”苗儿说。
“你呢,爷们。”黄忠易笑着问张博。
“..........,当然也不能例外。”张博不善唱歌,但又不能冷了大家的性趣。
“那么,黄大哥,你先开始吧。”孟哥笑着说。
“..........,我唱个什么曲?我儿子刘阳知道,从没唱过曲......!”黄忠易思考着。
大家都等待着,希望黄老头能开好撤。
黄忠易起身离座,走到客厅中央说:“有啦,大家请听:《汉宫秋》第三折: 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螿①;泣寒蜇,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一曲唱完,累得黄忠易满头大汗。
“老爸,你快歇歇!”刘阳赶紧走过去扶他回上座。
大家鼓掌欢迎。
“老哥,还唱的那么认真,真不简单,大学问。佩服、佩服。”孟哥伸出大拇指说。
“给孩子们卖弄卖弄学问,最受益最懂得还是张博。”黄忠易说。
“这《汉宫秋》写得啥意思,有点难懂”刘阳骚着头皮说。
“写的是昭君出塞的过程,昭君为了汉室江山,不得不奉命和番。在武力的威胁下,一国之主的汉元帝连自己的最宠爱的妃子都不能保护,临别的时刻,看到那凄凉的景色,更增添了他的离愁别恨,此折从写物,到写景、写情、对仗,顶真的修辞手法,堪为才子大笔,咱是穷尽一生,难及古人一折。”张博说。
“老孟,该你了。”黄忠易说。
孟哥把椅子往后挪挪,说:“我没那么大学问,我就唱段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
大家鼓掌欢迎。
孟哥清了清嗓子唱起了西皮导板:“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的。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说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到如今他母子前来寻你,为什么不相认反把她欺?我劝你认香莲是正理,祸到了临头悔不及。 ”
“没想到我老爸还能顶上两句。”孟令军笑着说。
“二位老人都不简单。”刘阳说:“快坐下休息。”
张博帮孟哥往前拉了椅子。
“老孟,你也不简单,这国粹不好唱。”黄忠易说。
“国粹,里面的包龙图才是国宝。唱好唱孬无所谓,只是学学包公的精神。”孟哥说,很认真。
“你又不当官,学了包公也发挥不上。”孟令军说。
“但愿这些当官的能像包公就行了。”黄忠易说。
“都做包公,咱老百姓就没冤屈喽。”吴青说。
“好官不多喽!”孟哥长叹一声说。
“该刘兄弟唱了。”苗儿说。
“不对,该张大哥唱了。我绝不能加楔子。”刘阳笑着,摆着手说。
“是该我唱了,我从没唱过歌,能唱什么,污染了大家的耳朵。”张博无可奈何的笑笑。
“那就罚酒两杯。”孟令军说:“我执法如山。”
“我喝四杯,不会唱歌。”张博无可奈何的笑笑。
“我也喝四杯。不会唱歌。”吴青说。他用手弄了一下令军,让他手下留情。
“张叔、吴青老弟,这可是你们说的,四杯酒。”孟令军拿了桌上的四只杯子。没酒的满上。张博甘愿受罚,连喝四杯,四两酒。大家都笑起来。
吴青也不会唱歌, 四杯酒也在张博后面喝下。
“这次该刘阳兄弟了。”苗儿在一旁监督说。
“我来一段。”刘阳站起,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大家鼓掌,没被罚酒。
“该令军喽。”张博说。
“我在北津一家酒店领班时,听了一首歌,唱给大家听。”孟令军说,他手里还拿着酒瓶。
“唱吧,大家洗耳恭听。”苗儿笑着说。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红尘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颜,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孟令军唱得倒有真情实意,大家听得入神。
“行,就唱到这儿吧!你合刘阳还是喝点酒最好。”张博截住令军说。
“我赞成。”苗儿积极响应。
“谁不唱,苗院长也得唱。”刘阳说。
“好,我唱一曲,黄梅戏。”苗儿说:“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别先唱啦!”黄忠易突然说。
“怎么啦,黄叔。”张博问。
“我想起一件事。”黄忠易说。
“柳家的丧发的那么大,场面那么红火,现在柳玉之子柳三半怎么样了。”黄忠易想起了这个问题。
“好像是没有什么音讯。”孟哥说:“咱怎么连这茬忘了。”孟哥说。
“明天打听一下。”刘阳说。
“他不会逃脱掉,因为他罪大恶极,欲盖弥彰,处决他是迟早迟晚的事。”张博说。
“过去古人都是秋后算账,对犯人斩立决,这个柳三半是不是也会到秋后枪毙呢。”孟哥说。
“那是过去,不过,只要高院判下来,司法上公诉,我相信他的死期也为之不远。”张博说。
“大哥的说法也许是对的。”刘阳说。
“这个可恶的柳家!”孟令军恨恨的骂道。
“早就该绳之以法。”吴青说,也是非常愤恨。
“接着唱.....。”黄忠易说。
苗儿重新起调《夫妻双双把家还》。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