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柔虽说名义上乃是巫祝一族的圣女,却是过着不比牲口好上多少的生活。
巫祝一族乃是族长所掌管,而楚莲更是多年来想要自己成为巫祝圣女,故而处处对巫柔打压。如今得了一个离开了巫祝的机会,巫柔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更何况这皇宫里头,自己如今是最得宠的存在,几乎是无人可以媲美。
就连皇后陈素,亦是送来了不少珍贵玩意儿,以示自己的拉拢之意。
昔日那个被楚莲给踩在脚下的巫柔,眼下乃是这座宫殿未来的嫔妃,叫她如何不得意,如何不喜悦的。
“巫柔姑娘,皇上来了。”那传信的小太监连忙闯入宫内,禀报道。
只见原本闭眼小憩的巫柔立马坐直了身子来,她连忙挥手让宫女们将这些物什统统给撤下去,随后又是理了理衣着,选了本书籍翻看着。
陈炎悄悄入了寝宫,宫人们正欲请安时,却是瞧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让他们无需行礼。
陈炎轻车熟路地掀开了珠帘,那夕阳恰好洒在了巫柔的侧脸上,衬得她整个人犹如仙子一般,纯洁且美丽,那美乃是分外安宁与温柔的。与宫里其他一些逼仄妖艳的美丽不一样,巫柔就好似一盏清茶摆在那边,在候着陈炎去品尝一样。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些,孩子气地伸手遮住了巫柔的双眸。
而巫柔亦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娇声道,“皇上今儿个想要当什么人?要不要试试看当我的书童?”
陈炎亦是没有恼,只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了一条精致无比的项链。
那水晶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着,好看且耀眼,恰好是可以与巫柔这清秀的美所衬。
“若是柔儿你愿意,朕亦是愿意。”陈炎温柔地从背后搂住了巫柔,那尊贵高傲的天子,如今却像是忠诚的夫君。
巫柔妩媚地献上了一吻,这动作与她那张纯洁的容貌却是格格不入,反倒是衬得这动作更为娇俏动人,令人心惊动魄。
“朕会给你办上一场最好的婚礼,将你纳入后宫,让你成为后宫里最尊贵的嫔妃。”陈炎轻声承诺着,这每一个字听在巫柔心上,皆是得意之情。
可是这份得意她却是藏在了心底,巫柔顺着陈炎的动作,依靠在了陈炎的怀里,瞧着也不过是个温柔又美丽的娇妻。
“皇上,我什么都不想要的,我想要的,唯有皇上独一无二的爱。有了这份爱,柔儿便是什么都不会畏惧,乃是这天底下最为幸福的人了。”
陈炎闻言吻了吻巫柔的额头,柔声问道,“那朕的宝贝柔儿可是有着什么想要的?朕拿来给柔儿当作成妃之礼,如何?”
巫柔笑着摇了摇头,可是她却是没有立马回答,只是一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模样,“我听闻皇上要将柔儿与巫祝一族分割,倘若可以,柔儿不想断绝巫祝的身份。”
说着,巫柔便是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瞧的陈炎好似心都是要碎掉的了。
陈炎连忙捧住巫柔的脸颊,为她拭去这泪水,小声问道,“莫要哭了,哭的朕心都是要碎的了。”
巫柔瞧着陈炎这副模样,便是明白此事尚且有着转机。
她趁热打铁,抽噎道,“柔儿生在巫祝,长在巫祝,血脉亦是巫祝的血。虽说柔儿不再能够做巫祝的圣女,可是柔儿如何都是不愿意放弃这巫祝的血脉的。”
巫柔哭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陈炎连忙更为用力地搂紧了她的肩膀,劝慰道,“好好好,朕都答应你的。朕的宝贝,真真是让朕心都碎了。”
在那两行泪下,巫柔却是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极其鬼魅的笑容。
-太子府
消灾会结束后,京都便是回归了安宁之中。
城门亦是随之关闭,长乐街亦是回到了平日的生活之中。
太子府的马车缓缓驶过,倒是勾起了不少百姓们驻足围观。
他们皆是小声议论着,说那姜国的先王病逝了,大王子便是承了这王位,请了五公主回去参加先王的丧礼。
只是参加一场丧礼,竟是在马车后面拖了约莫五车的行囊回来,瞧着着实是令人分外在意的。
“那些个运车里瞧着可都是珍贵的宝贝,莫不是那现在的大王送给五公主的?”
“该是呢,不然也是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了。不是先前就是有着传闻,说五公主乃是姜国最受宠的一个小公主,上至王室,下至百姓,皆是将她视作珍宝的。”
“看来呀,咱们的这位太子,该是要有一场翻身仗了。”
姜欢揭开这一角车帘望向车外,长乐街的景象不断地落在了自己身后,最后落在了太子府那块金光熠熠的门匾上。
她放下车帘,扭头望向了身后的陈如意。
他正闭眼小憩着,那恬静的面容瞧着一点心事都不曾藏着,令姜欢瞧着忍不住浅浅一笑。
只是这份笑意亦是转瞬即逝,她觑了一眼陈如意腰间的那块令牌,神色分外复杂。
太子府有着一支不轻易对外告知的秘密军队,此乃属于陈如意的私人军队,甚至是连皇上都不清楚其真正的人数与情况。
所知晓其内情的,唯有陈如意与仇星剑。
姜欢之所以知晓,还是偶然间瞧见了他腰上的那块令牌才是想起,陈渡曾经告诉过自己,在那京都之中有着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士军队。
他们每个人没有身份,所象征着姓名的,唯有脖子上的一处小图案。而那图案正是令牌上的图案。
既然陈如意有着这么一支军队,自己倘若不加以利用,倒是亏了。
姜欢的如意算盘打的迅速,可是究竟要如何让陈如意将此事告诉自己,亦是一件难事。
毕竟,在外人,乃至皇上与姜欢的心中,陈如意只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只会帮着做闲杂事的太子罢了。
这军队究竟是否有陈渡所说的那般骇人,亦是一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