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躲在他的怀中如同躲进了最安全的堡垒，此时已没有任何人成为她的隐患，她逐渐抬头敢直视伍玄烨。

“你能在我身边一时，能在一世吗？”

她的反问不无道理，倘若伍玄烨从不与她交心，那么她的一世终究是与别人度过。

伍玄烨目光炯炯有神与她相视，萱儿看着他没有躲闪没有逃避与他用眼神短兵相接。

“除了我，你还想和谁？”

他在有意调开话题，可萱儿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

“扯开话题是不明智的选择，玄哥哥。”

她转正话题的速度远超过伍玄烨的脑回路，他不由的为她的速度而惊叹：“看来学到不少，至少考虑问题的速度起来了。”

“多谢夸奖，不过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伍玄烨笑的隐晦夹杂着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苦涩，他轻拉过萱儿的腿，身体尽量靠近以此来为她擦药，方才在地上无意间摩擦出来的伤看起来有些红肿。

以为他是选择用沉默来回答自己的提问，但他其实只是在酝酿情绪，试图用最平静的心情来向她述说曾经的过往。

她不想逼问，那是最愚蠢也是最浪费时间的做法，不诚心的坦白永远不存在任何意义。

任由伍玄烨替她擦拭着膝盖上的伤，而她则反手从医药箱里抽出一根棉签，反过来替他也开始擦拭手臂上的伤口。

只是相比较伍玄烨，她的动作粗怒中带着不满，下手自然没了轻重，偶有不注意下手疼的伍玄烨额头都能渗出细汗来，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察觉。

可能是伍玄烨至始至终都隐忍着，不论伤口有多疼他都尽量不会让自己影响到对萱儿的上药，这就是一个深情的男人和一个生气男人之间的区别。

“曾经我爱过一个人，从未想过她会离开，会……消失。”

当他开口的那一刻萱儿碰触到他伤口的棉签一下子停止在空中，手腾空着，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初恋，这是青川告诉她的，可没想到都是不靠谱的假消息。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初恋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将手轻轻收了回来，目光中带着忐忑与不安：“那她现在呢？回来了吗？”

伍玄烨用力的撕开自己胸口的伤口展现给眼前的萱儿看，从他开口用最极简的方式讲述这个原本沉重而复杂的故事时，他就不敢再轻易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不安的疑问也是他此时此刻最无法得知的答案。

“我不知道，那晚在停车场我似乎见到了一个和她背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但当我追过去的时，她就像再次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消失，我找遍整个停车场甚至调出所有的监控录像，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也许……是我还没放下……”

说出这话的伍玄烨对眼前的她有着无法表达的歉意，他知道这是对一个女人的不负责任，可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对那个身影的思念。

她看着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她将双腿慢慢缩了回来，二人坐在车内沉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