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积听完季布的话,点了点头应到:“好的,我现在立刻下去操办这件事情。”
“对了。”
季布叫住了要往外走的阿积:“天虹最近搞的怎么样?!”
自从上次安排骆天虹去扫阿海的场子以后,季布就一直没有再跟骆天虹见过面。
“挺好的吧。”
阿积简单的评价了一句,如实的做出汇报:“天虹把以前忠信义被人抢走的场子全部夺回来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运营了,维持着以前的状态。”
“我昨天才听说,天虹的地盘好像又扩大了几个,现在他在圈子里的名气很大。”
“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天虹是在帮大老做事的,他是你的红花双棍,咱们自己的场子事情都少了很多。”
阿积有些唏嘘的感叹了一句:“天虹切菜老的名气算是彻底打出去了,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来招惹咱们了。”
普通的小打小闹,只要不涉及枪械的普通社团根本不是骆天虹的对手,而且利益也不对等,犯不着跟他们作对。
再大一点的生意那就是白粉、军火了,也不是这种小社团所能够涉及的到的。
事情少了很多,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呵呵。”
季布嘴角微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倒是沾了天虹的光啊。”
“啊?”
阿积闻言一愣,看了看嘴角微挑面露笑容的季布,语气不确定的问道:
“怎么,大老的意思是?咱们还是要盯着点天虹?!”
“没有没有。”
季布连忙摇头否认:“你可不用误解我的意思,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表示满意。”
顿了顿。
他招手道:“这样吧,你帮我约一下天虹,晚上一起去吃个烧烤,我跟他谈点事情。”
“好的。”
阿积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
“势力扩大了么?”
季布深呼吸一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负手站与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
“看来,骆天虹还是有能力的啊,正好这件事情上,可以跟我来个里应外合。。”
····
晚上十点。
太平路上的一家沿街的烧烤摊。
烧烤摊的生意不错,十点钟正是上人的时候,屋子里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坐满了。
门店外面延伸出来的几个简易桌也坐上了人,大家喝酒吃肉聊天,好不热闹。
季布坐在门店里面靠墙的位置,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拿着菜单看着,快速的跟旁边的服务生点单。
“就这样,谢谢。”
季布把菜单还给服务生,拉了拉面前的烟灰缸,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出现在骆天虹:
“天虹,这里。”
也不能说季布的视力太好,主要是骆天虹太过于扎眼,一头蓝色的头发就算了,主要是发型太过于嚣张。
正儿八经的三七分发型被他特地两边推短了,额前的刘海又很长,垂下来有点遮盖眼睛。
在蓝色头发的加持下,就很显眼,再加上他本人不苟言笑,走路的时候脑袋微低多了几分嚣张,看上去就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不过好在。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自己的八面汉剑。
不然。
如果他要是带着汉剑在外面走,哪个巡逻的军装看到了都要上来问他要身份证件了。
“季老大。”
骆天虹走到季布这桌,拉开凳子侧身坐下,左手搭在桌子上,自来熟的拿过季布面前摆放着的红白软盒万宝路,抖出一根香烟来塞进嘴里:
“今天这么有雅兴,专门请我来吃宵夜。”
“呵呵。”
季布笑着把烟灰缸往他面前推了推:“一起吃个宵夜再正常不过了,这不是前一阵子新世界开业,忙。”
他挑眉打量了一下骆天虹:“看起来瘦了嘛,看来最近忠信义的事情还是很多嘛。”
眼前的骆天虹跟前些日子比起来,原本圆润的脸庞消瘦了几分,看起来也更加有棱角了。
“呵呵。”
骆天虹吐了烟雾,两手摊了摊耸肩道:“以前不知道原来做大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我也才知道龙哥原来这么辛苦。”
“那肯定。”
季布手指灵活的抖了抖烟灰,侃侃而谈:“你以为大老的位置这么好坐啊,坐在这个位置下面那么多人跟着你吃饭,想轻松?没那么容易的。”
“你现在还算好的了,基本上都是你一个人做主,下面没有那么多话事人,你大哥连浩龙才叫真的辛苦。”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你自己算算连浩龙下面有几个话事人,人一多事情就更多了,不但要维系关系还要时刻关注大家的状态,更难。”
“要说难啊,他可比你难多了。”
他龇牙一笑,语气轻松的调侃道:“就是我没明白,为什么连浩龙这么忙却一点没瘦,身宽体胖,你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吧,立刻就瘦了,看来你还没学到他的精髓啊。”
“呵。”
骆天虹轻笑一声,忍俊不禁的笑着摇了摇头,用力的嘬了口香烟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来。
他目光盯着季布看了得有好几秒,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语气琢磨:
“季老大,你这个人确实有很多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后背靠着座椅:“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以前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团队会这么和谐,你的人乌蝇、阿积、华仔,大家能力不一样,但是却相处的很和谐。”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哦?”
季布嘴角微挑,轻笑道:“你明白了什么,何出此言?”
“你很会驭人。”
骆天虹嘬了口香烟,接过服务生端上来的烧烤盘子“谢谢”而后拿起里面烤串来咬下一块,大口的咀嚼着:
“或者说,你很会跟人相处。”
他抬头看着季布,继续往下说到:“你当初救了我,说白了就是想利用我帮你做事。”
“忠信义的地盘我抢回来以后,你并没有插手进来,这些地盘你都交给我骆天虹自己打理。”
“就连社团的名字我依旧叫忠信义,你也从来没有说让我骆天虹把忠信义的名字改改,你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他吞咽下嘴里的烤肉,起开面前的啤酒来,给季布面前的杯子倒满,再给自己倒上,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一开始,我只觉得你是装模作样而已,过几天你就会有动作了,但是半个月时间下来了,你完全没有管我。”
“再就刚刚,我聊起了龙哥,你非但一点都不介意,而且还很轻松的跟我聊起了龙哥,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呵呵,那我就谢谢你的夸奖咯?”
季布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快子来并没有伸出去夹菜:“你要想了解我,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我。”
“我跟连浩龙虽然曾经是对手,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客观的去评价他,大家都是出来捞的,立场不同而已,该怎么评价他我还是怎么评价他,与立场无关。”
“至于我跟你嘛,大家本来就是一个合作的关系,谈不上上下级,忠信义的地盘并不适合整合到新世界的版图里面去,我对忠信义的地盘也没兴趣。”
“你本来就是忠信义的话事人,地盘给你也就给你了,每个月给我交数就行了。”
“同样的,忠信义的地盘都交给你来打理了,那社团叫什么名字还重要么?你愿意叫忠信义那就还是忠信义,没什么好说的。”
“……”
季布的回答一时间让骆天虹再度沉默。
他这态度也太...
随意了吧?
“你...”
骆天虹思考了一下,而后跟着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我骆天虹发展起来了,再背叛你?!”
“我觉得,自己亲手放养的狼回头再咬你一口,这一定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的。”
“那我就得跟你说,你得加一把劲了。”
季布龇牙一笑,语气揶揄的说到:“就你刚才对我的评价,让你再反咬我一口的可能性好像不是那么大了,我的人格魅力好像已经征服你了。”
“呵呵呵....”
骆天虹闻言一愣,而后嘴角微抿跟着笑了起来,他再度深深的看了季布一眼,端起酒杯来跟他碰了一下。
他自然清楚,季布说的所谓的“我的人格魅力已经征服了你”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他们现在的相处状态非常的微妙,但是却又恰到好处。
他骆天虹最反感的就是绝对的控制,季布真的很会拿捏自己的心思。
“行了。”
季布放下手里的酒杯:“咱们来谈正事吧。”
他拿起桌上的香烟来,抽出一根拿在手里把玩着:“有个事情我想让你帮我。”
“嗯。”
骆天虹点了点头。
“韩琛这个人,想必你也已经有所了解了。”
季布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韩琛是为倪家服务的,倪家下面总共有五个话事人,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了,还剩四个。”
“过一阵子,我得用到你。”
“行。”
骆天虹再度点了点头:“问题不大。”
“干杯。”
季布端起酒杯与之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个底朝天,两人的对话也就就此结束,言简意赅。
“结束了?”
骆天虹挑眉看着季布:“没了?”
“不然呢?”
季布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怎么?喜欢我废话啊?”
“那我改天先提前准备个五千字的发言稿详细的制定一下你的作战部署,跟你长篇大论彻夜长谈。”
“扑街。”
骆天虹翻了个白眼:“算了,当我没说。”
此时。
他也再度明白了季布叫自己出来宵夜的目的了。
所谓的正事,不过是一个电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之所以叫自己出来,无非就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
但为什么不是之前而是现在?
因为现在刚刚好是自己处理好了忠信义的大小事务的时候,提前会让自己多想。
延后。
自己可能会失去控制。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长不短刚刚好,都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既不会让自己反感又不会失去对自己的掌控。
确实高明。
饭局氛围不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喝了近一箱啤酒以后,两人随即准备离开。
刚准备起身。
忽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临近门口的位置。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站在桌边,一巴掌甩在了坐在座位上的年轻女子的脸上。
“啪!”
耳光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臭三八!”
中年打着酒嗝,双手按在桌面上:“老子跟你说话是给你脸,让你去我那桌喝两杯那是你的福气,胆敢忤逆我?!”
“你!”
年轻女子捂着被扇的通红的脸:“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给我走开!”
“去!”
中年伸手一指门口的位置:“给我那桌的几个朋友敬杯酒,你拒绝我,我很没面子啊!”
“走开!”
年轻女子呵斥了一句:“你再这样我叫差人了!”
“冚家铲!”
中年恼羞成怒,抬手抓着年轻女子将她从座位上拉了出来直接推倒在地,抬脚踹在她的身上:
“我叼你妈的,敢拒绝我?知不知道老子的名号?!”
随着女子的摔倒,带倒了周围一片的桌椅。
立刻。
原本周围还在吃饭的食客立刻纷纷第一时间跳开躲避,要么直接买单跑人,要么躲在了一旁,看着看上去凶狠的中年,敢怒不敢言。
门外。
跟着进来一人帮忙站场。
“看什么看!”
他抬手自兜里抽出一把折叠刀来插在桌子上,目光凶狠的扫了周围一圈:
“谁他妈的敢多管闲事,我斩死谁!捅不死你!”
这下。
大家下意识的纷纷再度往后退了一步。
“嗯?”
季布眉头微皱的看着门口的位置,而后看向骆天虹,不等他说话,骆天虹早已经先行一步起身。
“起来!”
中年弯腰拎起年轻女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
“走开!”
女子抬手想要挣脱中年,但是力量过于悬殊,再度被一把推倒在地,恼羞成怒的中年抄起一旁的凳子砸向女子的头部。
“啪。”
凳子悬在半空的时候忽然就止住了,被人抓住定格在了空中。
中年表情一愣,随即看了过去,只见凳子被一个蓝发的男子稳稳的抓住。
“你这么做,不好吧?!”
骆天虹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中年,语气冷澹:“喝了点猫尿,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年轻女子见状,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了季布的身后躲在了他的身后,身体微微颤抖。
“别怕。”
季布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到:“你不会有事的。”
“嗯。”
年轻女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原本惊慌的眼神,在看到季布以后明显缓和了几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掌不肯松开。
“扑街!”
中年看了看骆天虹,再看了看那边坐着的季布,语气一沉:“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我不打你。”
骆天虹抬了抬眸子:“你自己报警,让差人来拉你。”
“草,你跟老子讲笑呢!”
中年冷笑一声,招呼着身边的同伙:“斩死他!”
立刻。
身边的同伙攥着折叠刀扎了上来。
“呵。”
骆天冷哼一声,抓着凳子的右手手臂发力,直接将凳子躲了过来,抬手砸在中年的脑袋之上。
他跟着舍弃了凳子,看着持刀扎向自己的另外一人,右手勐然探出抓着被砸懵站在原地的中年拉到自己的跟前。
“噗嗤。”
折叠刀径直的扎进了被骆天虹拉到自己跟前充当挡箭牌的中年腰部。
“跪下!”
骆天虹沉声呵斥了一句,右手按着中年的肩头直接将他按倒在地,跟着抬脚横扫而出,持刀男子的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
“我说过让你叫差人了。”
骆天虹一脚踹在男子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厚重的鞋底直接踩在了男子的脸上,冷声道:
“让你自己报警,是给你活命的机会。”
“我叼你妈的!”
中年惨叫一声,朝着屋外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还不快进来帮手啊!”
屋外。
坐在外面的六七人在听到中年的嘶吼以后,拿着酒瓶子就冲了进来,来势汹汹。
“土鸡瓦狗!”
骆天虹冷哼一声,抬脚跨步主动冲了上去,如同一头野狼般冲进了羊群。
“啊....”
短短半分钟时间不到。
这群人连店门都没进入,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惨叫不已。
“好!”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立刻。
周围的众人纷纷叫好,现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不远处。
接到报警的军装也赶到了现场,看着倒在地上的这群烂仔,再看了看站着的骆天虹,刚要有所动作。
大家立刻围了上去,开始解释起了事情的前应后果,军装当即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
“阿Sir!”
倒在地上的中年发出惨叫:“挨打的是我们啊,你快拉他进警署。”
“扑街!”
军装警抬脚踹在中年的屁股上:“还有批脸说话,我听着都来气啊,等着赔钱蹲监吧你!”
没多久。
赶来的支援把现场的这群烂仔全部依次押进了警车,白车也跟着过来,把受伤的年轻女子接去了医院,等待这群扑街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临走前。
差人再度对季布跟骆天虹表示感谢。
“呼....”
季布吐了口气,看着远去的警车,扭头看向了骆天虹:“你小子动作很快嘛。”
“我骆天虹虽然出来行,但我做人也有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骆天虹抬了抬眸子,斜眼看了季布一眼:“要是这点做人的觉悟都没有,我还怎么跟你混啊。。”
“不错不错。”
季布龇牙一笑,叫来老板买单,但是老板却死活不收他们的钱,最后没办法,两人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