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等你死了的时候我倒不介意坐在你尸体旁边跟你谈谈。”王毅狂不屑一顾的回道。
“那就是没得谈咯?你真不想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烈虎丝毫不在意他的口气,依旧挂着一幅惹人厌烦的笑脸,不紧不慢的继续问。
“知道你妈!”刚才王毅狂都有些不耐烦了,这会直接破口大骂,“你踏马再说一句试试?!”
“哎,那可惜了,本来还打算让你加入我们扩充人手,要知道除了我跟鬼狐外就没人会这么好心的不仅给你活下去的机会,还允许你们入伍,更是直接给了个头衔,这种有钱有权有女人待遇你去哪享受?”
王毅狂没有接话,而是恶狠狠的瞪着他,这种凶恶的眼神也许在那些小弟看来挺有威慑效果,但烈虎他不吃这一套。
而且王毅狂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而且再继续说下去倒有点像是给人家脸上贴金,烈虎虽然无所谓,但难免会让小弟看到影响自己高大形象,只好作罢。
“唉,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一个人才呐,留在这穷乡僻壤的真是暴殄天物呐,可是既然你执意要跟我作对,那我也就只好请你下去陪他们去了。”
说罢,烈虎一抬手,一小团被引燃的墨绿色炸药包冒着点点火星从他的衣服下面抛出,几乎是一瞬间,王毅狂心里猛惊,眼看炸药包离自己不到数尺的距离,这段距离和时间已经容不得逃跑,无奈之下他只能一搏,立即用双臂护在胸前强行抵挡。
一秒过后,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在距王毅狂一米左右的空中爆炸,而他则被这股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轰然炸飞出去,之前的地方掀起了一大团灰色的尘埃团。
“草!”王毅狂再次骂道,这时他的手臂突然传来了一股股火辣的剧痛,就像是用火苗不断燃烧还未愈合的伤口那般疼,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被刚才的炸药爆炸出了两大片鲜红的口子,原来穿在上面的绒衣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漏出了下面裸露的皮肤,大片大片的血液迸溅在他的衣服上,形成了一个个鲜明各异的小血点,有些还是新鲜的。
这股突然儿来的剧痛让他的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但好在他的意志还在,仍然能支撑起无力的肌肉握紧有些粘稠的刀柄。
他并不感到悲哀,如果刚才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会该担心的就不只是这两条胳膊了,想到这他还有些放心。
“他奶奶的,跟老子玩阴的是吧,老子这就废了你!”回转过后,再次看向面前还屹立在原地的男人,王毅狂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烧着,在再听着四周的劈里啪啦的炸响,他已经完全沉不下气了。
这个人,他必须杀死!
不一会儿,空气中的尘埃团逐渐散去,中间的这块视野恢复了一些,两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彼此。
“呦,还没死呢?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跟那些打杂的就是不一样,我喜欢!”看到在这这种近距离程度的爆炸种还能活着,烈虎不由得拍手惊叹道,“果然,你的冷静、果断、敢死都不是他们能比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点一下头,我就能让你立马加入我的队伍,直接把你提升到我的亲信,说不定你还能争取个干部啥的,怎么样,答应吧!”
“再说一遍,滚!”王毅狂仇视着他吼道。
见他还是这么倔强,烈虎不由得叹了口气。
“多好的人呐,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几声哀叹之后,烈虎悠悠的说道:“可惜了,虽然我还是想把你挖走,但现在……算了,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也就别想活着了。”
“哼,现在才知道生气了?”王毅狂沉着喉咙嘲笑道。
“生气?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烈虎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无奈,“嗯……虽然我还想再享受享受折磨你的快感,但命令优先嘛,时间也差不多了,这里也都处理的基本达到预算,我们下次再见。”
说罢,他又拍了拍手,转身回到了黑暗中。
“等等!你他妈给我回来!”王毅狂见他要离开,立即握刀暴起,吼道:“你给老子回来!”
“呵呵,我就不多奉陪了,让我的小弟们满陪你再多玩会吧,咳咳,虎炮骑兵!”
话音刚落,突然从四周冲出来几辆骑手,引擎的轰鸣再次回到这块刚才出现的地方。
狂笑声再次响起,他们围着王毅狂不断转圈,把他死死困在里面。
“加油!”烈虎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随后就消失在了身后的黑暗中。
“艹!你个懦夫有本事给我回来!懦夫!”王毅狂愤怒的冲着那片一望无际的黑暗吼道,但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份刚毅,可气势依然恐怖的吓人,可是在旁人看来,它只是一只将死的狮子,气势已经成了代表它这副身躯仅剩的能表现昔日王者姿态的倔强。
他已经死了。
周围的车轮声再次转动起来,烈虎走后骑手们便躁动不安,他们大都一手握把,一手持枪,目光所见尽是贪婪,王毅狂的项上人头此时成了能代表他们以后身份的象征。
“领袖说了,集齐他们七个人头的人就能成为干部,谁都别跟我抢,不然我跟谁急!”
“哼,人头是我的,这个我就先预定了,你们去取其他人的吧,反正就说没有干部的位置能拿到的奖赏和酬劳也不少。”
“先到先得!人头是我的干,部的位置也必须是我的!”
“…………”
烈虎的身影不见了后满心愧疚和愤怒难平的王毅狂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些骑兵正逐渐向自己逼近,体力仅剩三成不到的他面对眼前的敌人难免有些顾虑,他不确定拼尽全力是否能够把他们全部赶点,可是手臂火辣的疼痛似乎在让他放弃。
身体上得伤不算什么,可现在最疼痛的却是握刀的手臂,裸露在体外的皮肤每时每刻无不剧痛着,这份痛清楚的传到了身体的每个部位,腿因为有些发软,这又似乎是身体给自己发出的警告。
“我该放弃吗?我又怎会放弃,我不是故事的主角,我当然会死但我不会白白死!尤其是白白死在你们这群畜牲手里!”
王毅狂自言自语的说道,像是给自己充能,之后他的眼神再次坚毅起来,看向骑兵的视线也变得毫不畏惧。
“即使是断了一只手,废了整条胳膊,你们今天也别想或者离开这里!”他凶神恶煞般的吼道。
骑兵们被他着急将死突然爆发出的气势吓到了,但也仅仅只是吓到了。
“哼,垂死之人的挣扎,等我把你人头取下的时候你再得瑟吧。”
“一起上,平分酬劳!”
他们不停的大喊着,也给自己助威打气,声音不知盖过王毅狂多少,他现在也没有力气来说话。
“先……保存,不,直接豁出去吧,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兄弟们冲!杀死他!”
“来啊,看我撕碎你们!”
双方几乎在同时出手,王毅狂挺起有些弯曲的后背,紧握着颤抖的刀,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所有人,视线落到了每一个朝自己扑来的车上。
“杀————!”
双方大打出手,几乎是兵器相互触碰的一瞬间,一道厚重又充满力量的话从一侧突然传来,直击交战的双方。
“都给我死!”
无论是扑过来的骑兵,还是准备迎敌的王毅狂,都被屑突然的一声吓了一大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迅疾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转瞬间就带走了前列的一个骑手。
“啊————!”
一声惨叫,眼前的一个敌人就已消失不见,王毅狂呆呆的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止是他,对立面的骑兵们也没明白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他们齐刷刷的望向一旁,那是惨叫声传来的地方。
那一回头,王毅狂心里再次一惊,只不过这次的惊不是惊恐,而是惊喜。
只见在众人的一侧,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壮硕的壮汉正蹲在地上,他的右手握着一支笔直的长矛,长矛的尾端捆着一圈红色的丝线,有有点像是分开的丝绸。
在长矛的下面,是刚才那声惨叫的来源,不过现在他已经死透了。
“典莽!”王毅狂笑道,暗暗想道:“来的可真是时候!”
“他是谁!怎么动作这么快!”
“等会,都小心点,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好对付!”
“有啥不好对付的,只不过个高了点,难不成能吊打我们所有人?”
骑兵们面对突然冲出来的壮汉纷纷议论道,但迟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主动出击。
场面突然沉默了起来,这种沉默仅仅持续了五秒,壮汉冷冷的把长矛从那就死透了的尸体身上拔出,抖了抖肩膀,转身视线首先落到了鲜血满身、狼狈不堪的王毅狂身上。
“王毅狂!没事吧?”典莽摆了摆手关心道。
“嗯,没事,既然你来了我就放心了。”王毅狂此刻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心,刚才仅凭意志强撑起来的身体随着放松的神经也逐渐松垮起来。
“哎!小心!”要见王毅狂要倒下,典莽一个箭步冲上去及时把他抱住,这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烫伤?不,有点像爆炸的烧伤,玩爆炸的?嗯……我记得老大好像说过。”典莽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奇的问道,“王毅狂,你是不是遇到烈虎了?”
“嗯,看来你知道。”王毅狂苦笑道。
“嗯,听别人说的。”典莽赶紧补充道,“呃,你的伤…问题不大,这种程度还要不了你的命,你先休息会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嗯,那行……对了,其他?!”
“放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领头的人都突然离开了,审判军也就跟着离开了,莫非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那行吧,你先休息,不,睡会吧,能好一点。”
“嗯,谢谢……”
王毅狂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现在典莽来了,他终于能有个理由好好休息了。
说起典莽,他的印象很清,最开始成立主战队的时候,他的实力就高傲的独立于所有人之上,甚至是许天海他们之上,他也清楚的记得,当时他仅凭一支长矛,单挑了村里的几乎所有能打的人,那一次,他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他的实力,清楚的显露了出来。
他们也清楚的记得,典莽说过,他的矛很特殊,是他的朋友亲手做的,材料也很特殊,投进去的感情也很特殊,他管它叫“丈八蛇矛。”
后来,考虑分队的时候,有人提议,要不要给典莽任职个队长,因为这事,他们还亲自派人去询问过人家意见,但典莽有时候就很憨厚,说自己不适合当队长,自己不适合带队,更喜欢单打独斗,于是,出于各种原因,他被划分到了李腥妄的队下,听说好像是他自愿的。
毫无疑问,他的实力很强,很强。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逼我们!”
“浑蛋,你不怕我们手中的刀?!”
看着典莽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前列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并不断威胁道,刚才他们并不害怕,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紧张起来。
“刀?除了老大的刀外,我还真没怕过。”典莽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你,兄弟们,一起上!”
“可恶,他奶奶的拼了!不能丢了这脸!”
“上!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他换了!”
“呵呵。”典莽一阵冷笑,手中的长矛在他的手里挥舞起来,动作相当熟练,宛如一个习武之人。
盯着眼前不断向后退去的众人,典莽面不改色,冷冷的说道,“究竟是鱼死网破,还是以卵击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