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宫里竟然也会走水?”阮晴末张大嘴巴瞪大眼眸。
“皇宫怎么了,皇宫里的房子也不是铜城铁壁。”林婉茵倒没有像阮晴末那样吃惊。
“或许是我自己不小心,反正皇上也没查出什么来,这件事就只能这样了。”麻姑知道火是勤王放的,可这些不能告诉她们。因为当她们得知后,还会继续询问勤王的动机。
勤王和姬贵妃的事皇上一定不会昭告天下,这样的家丑对于皇上来说是羞辱。或许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活,所以,她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皇上都查不出来?”散娘婆气恼的样子,“这皇宫里的侍卫太监们也不知道是干嘛吃的,就这点事都查不出来。”
“夫人,这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了。”阮晴末像个孩子一样,她哪里知道皇宫不是你想去就能去,你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
散娘婆和林婉茵都沉默了,这些天经历的事够她们消化好久的了。
麻姑只是冲着阮晴末微微一笑。
吃饱喝足,她们也该回医学堂了。
麻姑让卢阳派个人去阮家看看可有人在,不管有没有人都来医学堂通知一声。
麻姑是胡阿财的夫人,又是皇上亲封的安懿夫人,这里的人都不敢怠慢。
卢阳点头哈腰的应下后,派了一辆马车将她们三个人送回了医学堂。
呃……
回到医学堂才想起来,刚才的那场大厮杀就发生在这里。这里还躺着许多死尸,不少官兵正在处理尸体。
一个一个尸体被抬上木板车,随意对着,就更堆木柴一样堆在一起。为了节省时间,没一辆木板车都堆的老高。
“我们好像来错地方了,怎么办?”阮晴末躲在林婉茵的身后。
不是来错地方了,是不该来这儿。
可除了这里,她们还能去哪儿?
胡家!
现在就只有胡家能去了。
麻姑先去询问了一下这些需要处理多久,那官兵告诉她,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这些人和这地上的血迹包括里面所有的整理工作才能完毕。
麻姑告诉她,万一卢阳的人回来,让他去胡府回话。
那官兵认得她们,点着头应下了。
这里的血腥味很浓,刺的人想作呕。
这里都是死尸的味道,阮晴末一刻都不想多呆,“夫人,走吧。”她实在忍不住了。
散娘婆和林婉茵也都捂着嘴巴。
三个人又坐上马车回了胡家。
胡家的人还没有从太子行宫回来,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夫人,我先去烧点水,一会说不定老夫人他们就回来了。”散娘婆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
“我帮你。”林婉茵也跟着她去了厨房。
阮晴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夫人,我实在是太困了,我想去彩玉姐姐的房里睡一会儿。”
麻姑点了点头。
阮晴末也来过胡家,知道胡彩玉的房间在哪里,毫不见外的就去了胡彩玉的房内休息。
麻姑也回了房,找了之前准备在家里的家用医药箱。折腾了一天,这手上的绷带也已经脏了。自己给自己摸了摸烫伤药,然后扎上了绷带。
水烧好后,林婉茵便回了原先她住着的后院那个房内准备洗澡。
这里还保留着她原先住在这里时的摆设,她瞄到了那个曾经住着王翌的房间。
这个房间,王翌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他住的。
林婉茵的脚步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朝王翌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里面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没有铺设任何床铺,但还算被打扫的干净整洁。胡家人离开这里也已经有几天了,屋里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灰。
王翌离开已经很久了,他在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怎么留意过。这里已经没有了王翌的气息,只有一股灰尘味儿。
“婉茵姑娘,婉茵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散娘婆放下水桶见屋里没人,又看这间房里的门开着,便过来瞧瞧。
“婉茵姑娘之前是睡的这间屋子?”这间屋子都是青布灰麻的摆设,应该不是供给女孩子住的。
“哦,不是,我是件这里也有间房便来瞧瞧。”林婉茵逼着散娘婆擦拭了一下眼角。
虽然逼着,可散娘婆却看的清清楚楚,“你哭了?”
“没有,我没有哭,只是方才沙子吹进了眼睛。”林婉茵慌乱的解释。
一点儿风都没有,她压根没察觉,这个理由有多么的苍白。
“好了,热水我已经放在你屋里了,你快些去洗,不要等水放凉了。”见林婉茵不肯多说,散娘婆也不好多问。
林婉茵谢过后,去了她原先住的那间屋子。
“你先慢慢泡着,我一会儿再给你提一桶热水来。”散娘婆说着,帮林婉茵将房门关上。
离开时又忍不住朝着林婉茵方才待的那个房间瞄了一眼。
那里到底是谁住过的?
她那个样子,分明是触景生情了。
麻姑换好绷带,去了床上躺着。这里是家,家是最安全的地方。终于可以放心的好好睡上一觉了,不必担心有人要杀她。
“小谷,你终于回来了。”陆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咱们的果果有多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麻姑泪眼婆娑,活脱脱一个泪人躺在陆乔的怀里。
她更加紧的抱着陆乔,好怕他又突然消失了。
多少次她都梦到了陆乔,可后来梦醒了,一切都回到了现实。
也不知道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麻姑经常搞不清楚。
她现在就好像是在梦里一样,好像现在的这一切才是梦。
是啊,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梦,说出去又有谁会信。
“你真的那么想看见我死?”
麻姑突然觉得自己紧紧抱着的这个人好像变了,声音冰冷冰冷的,这不是她的陆乔。
抬眼望去,那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古代男子,与她的陆乔一模一样的脸,可他们的眼神不同。
他这样的眼神,她的陆乔永远都不会有。
在惊恐中醒来,她仍是躺在胡家的那张床上,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觉入梦虚幻景,醒来不过空一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