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麻姑房门前时,林婉茵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露出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裳,伸手敲响了房门。
“谁?”麻姑的声音轻柔婉约的响起。
“娘子,是我。”林婉茵也柔声回道。
她站在门外,听到房门内有脚步声缓缓逼近,“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麻姑笑脸盈盈的伸手拉住林婉茵的手往里走。
“咱们来一块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将那些学生找回来。”麻姑一边说着一边牵着林婉茵的手往里走。
“婉茵,坐下来。”胡彩玉笑着道。
她们都没有发现林婉茵细微的变化,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宏伟的计划。
“二嫂,我觉得咱们可以出去办一个公开的病症会。”
“病症会?”
麻姑与林婉茵都一副茫然不解样子看向胡彩玉。
林婉茵此刻一扫之前阴霾的心情,开始兴趣盎然的听着她们的对话。
“当然,咱们的病症会就是针对女子的。咱们之前不是挨家挨户去发了那个女子自查法的单子吗?可后来呢?好像没有了下文,就像咱们没发过一样。就像二嫂你自己说的,或许她们看完后觉得看不懂就没当一回事,或许她们连看都没看就扔了。总之,这次的病症会跟上次那个女子自查法的内容相似,可以比这个更加详细一些。咱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在那里搭建一个临时的场所,只接待女子,然后当场给她们诊病,给她们现场解释女子如何自查。”
胡彩玉激情亢奋的讲解完毕后,一脸期待的看向麻姑和林婉茵。胡彩玉完全是跟着麻姑时间长了,被耳濡目染了。她经常听麻姑讲,她们那边的女大夫经常会去举办一些义诊,然后帮当地的妇女们看病。所以胡彩玉这次想出的这个病症会就是类似于麻姑口中的那个义诊,然后做了一些整改而来的。
“哇,彩玉,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个方法你也能想到。”麻姑毫无保留的夸赞道。
胡彩玉笑的更欢了,“二嫂,你同意我的想法?”这些本来只是她的想法,她还没有仔细想过如何操作,没想到二嫂竟然会赞成。
“当然同意,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棒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把所有女人召集在一起,然后一同教授她们一些自检的知识,这样不是更加的深入,更加的方便她们理解?
“婉茵,你觉得这个主意怎样?”麻姑笑语晏晏的询问一旁半天没有吭声的林婉茵。
林婉茵也笑着道:“我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上次去发单子的时候,好多人都说不认识字,当时我们都有给她们解释一遍纸上面的内容,不过从对方脸上露出来的表情看,她们应该是仍然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
“嗯,问题就出在这里。不是每个人都认得字,咱们发再多的传单都没有用,她们根本看不懂,再详细的内容对于她们来说无疑就是废纸一张。”麻姑抿嘴思忖起来。
“可是,彩玉姐姐可有想好咱们在哪里找场所?”林婉茵跟着麻姑和胡彩玉的时间也不少了,对于一些生僻词她也早已司空见惯。
三个人又商讨了一下病症会的具体实施方案,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麻姑是被冤枉的,杀死小雅的凶手另有其人一事已经被全开。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全京城上下几乎都知道了凶手极有可能是安庆侯府里的人。
“这安庆侯府可是皇亲国戚,又是侯爷,就算凶手是侯府里的人,难道还真能抓了不成?”
“不会抓的。听说那个孕妇就是个通房丫鬟,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那条贱命哪里值得侯府里的人赔命。”
“我听说皇上也知道安庆侯府里的人是凶手,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回来。哎,什么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些都是骗骗人的。人家还不是皇子就能随意杀人不必赔命,咱们这些老百姓的命贱呐。”
街上时不时有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件事似乎已经传开了。
月兰买完菜回来,将听来的事情说给麻姑她们听。
“奴婢听闻如今此事好像已经了结,皇上没有追究安庆侯府那位姨娘的罪责,说是看在安庆侯的面上放过了她一马。”月兰仔细回道。
在她出门前,麻姑特意叮嘱她让她留意外面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她觉得这件事就很重要,所以很留心的听那帮人闲聊记在了心里。
“什么?就这么将凶手放过了?”胡彩玉愤然怒斥道。
那个欣姨娘作恶多端,草芥人命,凭什么还能置身事外。
“奴婢是听路人说的,说太子已经成功破获此案,皇上了解案情后并没有将人抓回去,而是将他们全部放了回去。”
“月兰,路人真是这么传的?”麻姑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不少人都是这么说的,说太子足智多谋,聪慧过人,不出几日就将幕后的凶手揪出。无奈皇上有心包庇,有意放过了凶手。”月兰认真回忆着,小心的答道。
天呐!这不是在夸赞太子的同时,辱骂皇上昏庸吗?若没有之后对于皇上的评价,无疑是在夸赞太子。可有了之后对于皇上的评价,对比之下,太子的聪慧就会给人一种“功高盖主”的错觉。
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无疑是要龙颜大怒的。
果然不出麻姑的所料,坊间对于这件事的议论,口口相传的话已经全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是皇上身边的一位小太监说的,说因为这件案子的事坊间都在夸太子,却都在贬低皇上。
皇上震怒,瞠目道:“放肆!简直是太放肆了!”
“皇上,定是有人故意要抬高太子,可奴才就不懂了,他们怎么敢如此放肆说皇上的不是。”那位小太监在敬事房里当差,平时也到不了皇上跟前伺候,这回也不知怎的悄悄混进南书房,找到机会跟皇上说起了此事。
所有的心机在找到合适的契机下便显得有些平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