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带着大哥,顾长勇,王翌,胡彩玉一同去了平湖村。
由于只有一辆马车,王翌和顾长勇坐在外头赶马车,胡阿旺和胡彩玉与麻姑坐在马车里面。自家大哥,反正还有彩玉在,也就没那么多的避讳了。
胡阿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麻姑,记得她一进胡家的门,就总是低着个脑袋,见人就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好像人人都要打她似得。
而马车里的麻姑,似乎早就转了性子。自信中透着的气质让人起敬,那深邃的眸子,好像装了不少的学问。
那小脸长得可比她大嫂俊太多了。
麻姑明显感觉到大哥盯着自己瞧,垂下头闭上了眼睛,胡彩玉察觉后,瞪了一眼大哥。
马车一路到了郊外林子边。
“大爷,问一下平湖村怎么走?”虽然来过林子,却没去过平湖村。王翌询问一旁路过的村民。
那两鬓花白的老者指了指一个方向,“从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再行一段路就到了平湖村的村口了。”
王翌拱手谢过老者,便继续扬鞭赶着马车向前行去。
马车一路行使了很久,古代如此颠簸的马车麻姑真是坐不惯,一路下来,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这好像很难避免,两个车轱辘,路面又不是那么好走,马车自然是颠簸的。
若是车轱辘好一些,能不能降低颠簸呢?
麻姑倏地想到了轿车,轮胎越大的车子越稳。那马车可不可以也这样,放上轮胎?当然,不能是汽车的那种轮胎,而是适合马车的轮胎。
麻姑忽然有了主意,流泪树汁液又有了用途。
对,那个汁液,她已经给它起名“橡胶”。或许它就是橡胶,只是与她所熟悉的不同。
“夫人到了。”随着马车慢慢稳当,王翌掀开了车帘。
胡阿旺第一个下了马车,麻姑和胡彩玉紧随其后。
“胡夫人来了。”因为知道麻姑今日要来,张启根张启同俩兄弟一早就在村口等候。
麻姑迎上去,微微颔首,见旁边处了张启根张启同兄弟俩还有一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男人。
“夫人,这位是本村里正大人。”张启根介绍道。
因为麻姑的丈夫在太子跟前当差,里正便向麻姑拱手行礼,“见过胡夫人,在下张启胜。”
“张里正。”麻姑还礼,向张启胜介绍了一下她带来的人。
“听闻夫人今日前来,不胜荣幸。”张里正也知道麻姑前来的目的,笑着道。
这位张里正的穿着不比张启根张启同好到哪里去,也之事一身青布衣。
张启胜迎着麻姑他们往村子里头走去。
平湖村看上去也不富裕,普通的土坯房,连树都有些稀缺。
“不知平湖村一共有几户人家?”麻姑问道。
“我们平湖村一共有二十一户人家。”张启胜尴尬的笑了笑,“以前有四十几户的,后来有不少的村民搬了出去。”
“搬了出去?”胡阿旺不解的问道。
张启胜点了点头,继续道:“村里穷,又偏僻,那些人在城里找了活计,便将家里人给接了出去。”
就像他们家一样,胡阿财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差事,便将他们全家接了过来。胡阿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这里是城郊,还靠近林子,“张里正,我听闻村里是靠砍树卖银子挣钱,怎会穷的?”砍树卖钱,在麻姑眼里,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
“哪里能想砍就砍得。”张启胜叹了口气,道出了原因,“这林子又不是我们平湖村的,谁都能来砍。这京城多的是霸主,他们若是硬说是他家的,我们难道还能去跟他们理论不成?”
听张启胜的口气,再看张启同张启根摇头,想必他们村经常遭到霸主的欺凌。
不让平湖村的村民砍,那会让她来砍吗?
张启胜似乎看出了麻姑的担忧,“不过,那流泪树他们是不敢砍的。”
流泪树他们不敢砍,也就是说别人来砍,他们也不会出面阻止的。
村子里好像都没有人,空荡荡的。
“张里正,村民都外出做活去了吗?”胡彩玉好奇的问道,这整个村子其实只是巴掌大点的地方,可是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诡异。
“哦,村民都在祠堂里等着夫人呢。”张启胜忙解释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平湖村的祠堂。
平湖村里的村民都姓张,都是沾亲带故的宗族。就拿张启根张启同张启胜来说,张启根和张启同是亲兄弟,而张启胜则是他们的亲堂哥。
男人们都来了,女人们或许都留在了家里。
见着张启胜带着麻姑进来,那些人纷纷朝着麻姑行礼。
麻姑站在祠堂门前没有伸脚跨进去。
这是张家的祠堂,带她来做什么?
见麻姑迟疑,张启胜上前道明原因,“夫人,我们平湖村世世代代都不会去动那流泪树,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可今日,这规矩要破了,以后咱们要跟着夫人一块靠着流泪树发家致富。这是件有违祖宗的事,必须在列祖列宗面前说清楚。”
带着她来跟他们张家的列祖列宗说清楚?麻姑忐忑,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胡彩玉他们也跟了进去。
好吧,她的确很想开发流泪树,因为她目前只想到了这个办法。她需要银子,需要银子去做她的接生事业。当然,她也希望胡家,她的那几个孩子能生活的富裕一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张启胜今日带着张家子孙前来跟列位祖宗叩罪。”说着,张启胜跪了下来,祠堂内的其余人也跟着跪下。
麻姑他们并没有下跪,这是张家的子孙,他们在跪拜自己的祖先。麻姑他们虽没有下跪,却也是肃然垂手而立。
只听张启胜道:“诸位列祖列宗,这位麻姑娘子是女娲娘娘派来的,她是带着女娲娘娘的意思,来到我们平湖村,要带着张家子孙,靠流泪树发家致富。”他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一下次喘气。
随后,便又啜泣起来,“子孙们知道祖先不让去碰触流泪树,可这么多年,林子就挨着村子,咱们平湖村仍然是穷的不能再穷。”说完,张启胜一抹眼泪,情绪有些激动,“列位祖先,眼下女娲娘娘都看不下去,派了这位娘子前来,日后,咱们平湖村将废除这条规定,不再惧怕流泪树。它是神树,它该造福于民。求列祖列宗保佑张家子孙,从此脱离贫穷,过上富足的日子。”
麻姑扫了一眼张启胜身后跪着的张家其他子孙,他们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都是张启胜一个人在说,他没有过问麻姑的意思,也没有让麻姑发言的意思,他就这么自顾自的说完,然后便带头起身了。
这就完事了?
“夫人,多谢。”张启胜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许多,拱手谢道。
麻姑不知道张启胜谢她什么,是谢她肯带着他们去开发流泪树,还是愿意今儿跟着他们来祠堂,帮着他们跟张家祖先说明情况?
“不谢。”这本就是件说不清的事,麻姑自然不会去纠结。
张启胜看上去很朴实,他是真的很想让平湖村发起来。似乎想法很简单,就是这样简单的想过富足的生活而已。
想富裕没有错,谁不想过富裕的生活?这一点麻姑并不反感,因为张启胜是想带领整个平湖村发家致富,而不是他张启胜一人发家。
张启胜决定先跟着麻姑去林子里瞧瞧流泪树。说实话,他还没有仔细瞧过流泪树的汁液。
林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似乎认得张启胜,却又不是平湖村的人。
也对,张启胜说过,林子不是谁家的,人人都能来砍一下。
麻姑只是好奇,为何张启胜见到他们确是毕恭毕敬的,而他们却是一副冷傲的样子。
到流泪树跟前,张启胜显得很激动,情绪有些复杂。他们曾经奉为神树,当然现在在他们心里仍是神树,不同之处在于,之前连靠近都胆颤,而现在却要靠着它来发家。
张启胜咽了一口口水,看上去有些紧张,“夫人,这树是要砍下来做什么?”
砍?麻姑震惊,谁传达的这么错误的信息。
“不是砍,绝对不能砍。我们只取它的汁液即可,汁液才有大用途。”麻姑连忙解释。
“不必砍树?”这个消息让张启胜更加高兴。当年祖先喝令禁止砍伐流泪树,就是因为流泪树砍下后砸死了人。而此刻却不需要去砍树,只需要取些汁液,这简直是太好了。
当然祖先只是喝令不许砍伐流泪树,如今他们只取汁液,是不是不算违背祖先的意思?张启胜在心里找了各种理由。
“张里正,一定要保护好这些树,不要让它被人破坏。”麻姑吩咐道。
张启胜忙答应下来,这事简单,“一会回去,我便让人来轮流守着这些树。”
这树没人动,虽然不算谁家所有,却也不能说是谁的。既然不知道是谁的,自然也不能确定不是谁的。
“哟,张启胜,你们平湖村的人是胆儿肥了?竟然敢违背祖先的意思。”方才张启胜跟他们颔首的几个男人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