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是有些不大放心,还有许多事没有替夫人完成,若是夫人相信奴才,请给奴才一段时间,待完成夫人交代的事情,便会离开。”见麻姑惊讶的表情,王翌保证道:“奴才保证,在此期间绝不会做出伤害胡家的事情来。”
这算是有始有终吗?麻姑没有拒绝,“好,我相信你。”王翌若是想伤害胡家,早就有足够的机会下手了。
对于王翌的身份,麻姑是好奇的,可他又不愿意说,麻姑只好试探着问道:“你应该不是西川国的人,是和漠藏王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王翌眼神中闪过杀气,却闭口不谈,“此事较为复杂,我不想牵连你们。”想了想又道:“知道的越多,对你们没好处。”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麻姑思来想去又道:“可那是漠藏王,哪里是那么容易暗杀的?眼下还有西川国皇帝在背后撑腰,想弄死他难上加难。”
这就是他们面临的困难,在得知漠藏王亲临西川国时,他们就知道此事的难度又增加了。所以才在漠藏王进京时,跑去刺杀,结果大败而归。
“有些仇恨,是需要用上鲜血和生命的。”王翌虽然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种愤恨已经不自觉的从血液渗透皮肤。
他有着那么大的血海深仇,报仇失败,或许赔上了性命,就算报仇成功,那后果又会是什么?那可是漠藏王,实力不在西川国之下。
那么,彩玉和他……会有将来吗?
王翌离开了麻姑的房间,便去安排替顾长勇房屋重建一事。
如今胡阿财不在家,小马哥也跟着在宫里,整个胡府只剩下阿财爹和小马爹两位,想必也帮衬不上什么忙。所以,王翌坚持留下,就是想帮着麻姑将这些事情做完。
顾长勇也熟悉打扮完毕,吃了些麻姑让人准备的吃食,便来拜见了麻姑。
“婆婆,我听闻弟妹又找了个男人回来。”大嫂故意将“男人”二字拖的老长。
这自己的男人不在家,往屋里招男人,恐怕说出去不好听。
阿财娘气得吹鼻子瞪眼,一抬脚去了麻姑屋里。
心里七上八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不会是在给她儿子戴绿帽子吧。
“婆婆,我听闻,还安排他洗了个澡。”大嫂誓不罢休的挑唆道。
“还洗澡?”阿财娘越想越生气。
来到麻姑房门前时,用力一脚将门踹开。
“娘,你做什么?”胡彩玉迎了上来。
屋里不光有麻姑和那个男子,还有胡彩玉,林婉茵。
他们正围在桌子边上,研究着两个罐子里的东西。
“婆婆,可是有事?”麻姑眼睛扫过婆婆身后的大嫂,瞧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便知道又是她挑的事。
这个女人真是闲的,一会一副嘴脸,之前还说要情同姐妹,眼下竟然翻脸的这般快,又在挑拨她和婆婆的关系了。
见自己又上了大儿媳的当,婆婆脸色变了变道:“麻姑啊,别整日里的呆在屋里,有空也捯饬捯饬家里的事,毕竟你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这话深深的刺激了大嫂,是在提醒大嫂这里可是麻姑的家,你在别人屋檐下,最好安分些。
大嫂只听出了嫌弃之意,别的一概听不出,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气鼓鼓的离开了麻姑的房间。
“婆婆,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麻姑好言好语道。
“嗯。”阿财娘对于麻姑的认错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便没再找茬,离开了。
麻姑将房门关上,“没事,咱们继续。”
除了顾长勇对于方才一幕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麻姑胡彩玉和林婉茵早已司空见惯。
麻姑画了一个图纸给顾长勇,让他照着做。图纸上画的是一个输液袋,输液管,和密封塞。
密封塞顾长勇已经完成,输液袋对于顾长勇来说也不难,只是在水袋和他之前做的那个购物袋上进行改良。输液管对于他来说就有些难度了。
麻姑仔细解释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要什么样的大小,怎样的感觉,最重要的地方在哪里?
“叔,婶子,麻姑,彩玉……”
“顾大哥,你慢慢研究。”麻姑她们先行离开。
见花姐在院子里欢呼雀跃,麻姑忙上前询问:“花姐,有什么好事?”
“中了,麻姑,家裕中会元了。”花姐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就知道家裕能中。”阿财娘也是高兴。
胡府里的人都出来恭喜花姐。
“花姐,那家裕大哥呢?”
“他被大学士请去了学士府,说是要与他探讨探讨学问。”花姐看着麻姑时,眼里噙着泪。
她的这份苦尽甘来只有麻姑懂得。
“唉哟喂,我就知道家裕大哥能高中,花姐,不不,应该是会元夫人,真是恭喜恭喜啊。”大嫂从人群外挤进来,恭维道。
花姐只是敷衍的应付了几句。
院子里充满了恭贺声。麻姑始终找不到机会和花姐说上几句悄悄话。
顾长勇挪到了后院一间小屋子里去研究,王翌也已经找好了人。
“夫人,我还让人去将破庙收拾了一下,眼下顾家在破庙里住着也舒服些。”王翌回禀道。
“王翌,还是你想的周到。”胡彩玉夸赞道。
胡彩玉的眉飞色舞,麻姑尽收眼底,不作声色。
“你安排一下,顾大哥今晚估计要睡在府里。”麻姑吩咐道。
“那今晚就让他睡我屋里,我要去监督建房一事。”王翌回道。
麻姑点了点头。
“什么?这么晚了……你明日再去不行?”胡彩玉面露担忧之色。
“越早建好,他们便能越早住进去。”王翌红着脸回道。
胡彩玉以为王翌是不忍心见顾家人住在破庙里,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快点修好房子。瞬间对王翌的好感又升温不少。
胡彩玉目送王翌离开,被背后噗嗤的笑声打断,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唰红,“二嫂,你取笑人家。”
麻姑不想取笑她,想到王翌的血海深仇,想到他即将离开,生死未卜,“彩玉,咱们并不了解王翌,或许,他也不像咱们所看到的那般普通。”
“二嫂,你是什么意思?”胡彩玉又不是真的只是一位未出阁的少女,历经两世,她怎么可能听不出麻姑想表达的意思,“二嫂,你是知道了什么?”
“有些事本不打算告诉你,可看你对王翌的态度,我又不得不说。”麻姑将门窗关紧,悄声道:“此事事关重要,你定不能传出去。”
胡彩玉点了点头。
麻姑略显谨慎,“还记得漠藏王进宫时被刺客行刺一事吗?”
胡彩玉再次点了点头,那是几天前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王翌就在其中。”话不用点破,相信说到这里,胡彩玉自己就能猜到原委。
只见胡彩玉来回踱步,显得十分不安,“也就是说,王翌要刺杀漠藏王,那么他……”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他之前是骗我的!”想到那个什么眉毛被剃掉的谎言,胡彩玉浑身冒火。
“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麻姑劝着胡彩玉息怒。
“什么难言之隐要这样来骗我。”胡彩玉纠结的仍是王翌骗她的事。
“他不骗你,难道跟你说实话不成?”那样的事,谁又会轻易说出,“他与漠藏王定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胡彩玉嘀咕起来,踱来踱去,心里很不安,“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彩玉,你是不是爱上了王翌?”
听到麻姑的质问,胡彩玉抬起的脚愣在了半空中,她……有吗?
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对象,结果竟然是这样的。麻姑也替胡彩玉感到惋惜,“彩玉,你别难过。”
胡彩玉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我没事。”她故作坚强。
麻姑忙上前安慰,“告诉你这些,就是不希望你今后会受到伤害。王翌,他有着太多复杂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一定不简单。”
半晌,胡彩玉才哽咽着道:“二嫂,我懂。”
麻姑安慰了好一会,胡彩玉才恢复平静,回房去休息。
夜也深了,虽然顾长勇那里亮着灯,但碍于男女有别,麻姑也没去打扰,早早的就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麻姑便被院子里的欢呼声吵醒,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嘴里嘀咕道:“谁啊,大早上这么吵。”
房门被推开,麻姑还以为是春喜,忙问:“春喜,外头怎么这么热闹。”
“因为我回来,自然热闹。”
是胡阿财的声音,麻姑眼珠子立马瞪的老大,床上的大妹二妹三妹也都坐了起来,“爹。”齐声唤道。
胡阿财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将三妹抱在怀里。温柔的看着麻姑,深情的道:“这几日真是幸苦你了。”
麻姑摇了摇头,刚刚睡醒的她,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阿财开始替几个孩子穿衣,慈眉善目的道:“爹从宫里带了好吃的回来,咱们起床去吃可好?”
“好。”三个孩子起床的欲望越发强烈了。
待胡阿财带着三个孩子出去,麻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头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