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战神成全!”金石不开激动的伏倒地上,可是,想起来又觉得山火大仙死的无辜。然而,山火大仙若是不死,他又何来机会?
音明月当即控制弦丝,把花月容卷了过来,却又同时操控弦丝从她头发里钻进头部。
音明月又使玄金刺把金石不开刺在异宝矿洞壁上,解开花月容身上缠绕成蚕茧般的弦丝,威胁道:“金石不开,你再不投降,我就把花月派几十个生擒活捉的大仙、顶仙一个个的拿到你面前杀死!此刻,就从她开始!”
“你放了她!”金石不开激动的大叫,那情形,看起来真是煞有介事。“你若敢害她性命,我也绝不会独活!”
花月容微微一怔,没想到金石不开会说这样的话。
“我数到三!你不投降,她就死!”音明月冷冷然道:“一!二——”
“我降……你不要杀她,我降……为了她,让我做什么都行!”金石不开一脸绝望的模样,那情形,换谁都看懂他对花月容是何等心意了。
“你不能降!跟她拼了!拼了!当与仙山共存——!”花月容十分激动,刚能说话,就叫了起来,却仿佛仙气耗尽,又过于激动,突然就口吐鲜血。紧接着,圆瞪着眼睛,就那么身体僵直的,一动不动。
“花月容?月容!容——你醒醒!快醒醒!”金石不开极力挣扎,音明月及时放了他下来,就见他抱着花月容呼喊试探,却只是一脸悲痛绝望,她是死了,死透了。
“……竟有如她这等想不开之人,哎,可惜,可叹!你们命中注定没有缘份。”音明月叹了口气,径自离开了异宝矿洞,仿佛贴心的留给金石不开安静消化悲痛的空间。
可是,实际上花月容话没说完就暴毙,自然是音明月先前控制陷入钻入她脑子里造成的。
音明月刚才算了笔账,成全金石不开,要杀了山火大仙,换花月容这么一个花月派宗族的人活着;但若花月容死了,金石不开生无可恋,将来才会真正效力,也不怕他被花月容鼓动,而且还能让山火大仙也活着;山火大仙失去爱人,自然该恨她音明月入骨,但要报仇,就得有机会接近她,只要故意使人假做好心的诱导山火大仙产生一种希望,努力做事立功就可以越来越接近她音明月的话,他就会成为一把特别卖力的刀。
如此对比之下,花月容该死还是该活,对于音明月而言,答案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她觉得这事很有趣。
异宝矿洞里,金石不开悲声大哭了一阵,靠坐在墙脚下,抱着头,喃喃自语的反复道:“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等我多说几句话劝你隐忍待发多好……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花月派秘法长老一直心有疑惑,见金石不开这般状态,故作叹息的蹲下花月容身旁说:“哎,何苦如此刚烈?”
但其实,他是在观察花月容的死状,总觉得暴死的蹊跷,只是眼前,除非查看尸体内里的情形,否则表面上并看不到什么古怪,更何况还着了衣物,并看不到什么。
秘法长老心有疑问,自然不会罢休。
说是陪金石不开埋了花月容,其实回过头又去挖出来带走,剖开之后,发现了花月容头里面存在不寻常的痕迹,分明是被纤细的东西严重损伤脑部。因为死亡了,仙体丧失自愈能力,也就能够保留下来。可是,又不见头部里面有东西,自然是造成创伤之物又离体了。
如此情形,除却音明月弦丝还能是什么?
可秘法长老仍然耐性的继续寻找痕迹,要让事实更明了,他还要找到弦丝从何处进去的。
可是,找遍全身每一处皮肤,都没有发现伤口。
‘奇怪……’秘法长老推敲着,最后盯着花月容的头发,不由苦笑道:“这若是从头发入,可要我好找了!”秘法长老嘴里这般说,却已然开始找了起来。
一根根头发看,自然太笨,于是他聚集起来灵气,朝着脑部伤势情况推测的大致头皮范围的头发上移动,看到浓郁的灵气有下沉现象,就收回,再继续。
如此反复,不多久就找到了那根被弦丝钻成空心的头发。
“好个音明月!如此狠辣无情,死一个花月容,换两把刀。可惜,这两把刀会伤了谁,却还未必!”秘法长老做了密件,以鸟鸣之声召来头鹰,使之送了出去。
玄剑仙山,秘法殿。
一头鹰飞落下去,玄剑派秘法殿首长老看过密件,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才去见玄剑派掌门。
“音明月不可力敌,弦丝阵轻易可破仙山外阵,更可超乎寻常的地遁进攻内阵……其仙气消耗远远超越寻常,从其灭进攻花月派的消耗情形看来,至少耗损了百倍于大仙的仙气,可见其必有超乎寻常的仙气恢复之能,又或者能够更低耗损仙气发动绝技之奇能……红香派和东岳派必不可敌,欲破音明月,该当利用其狂妄……十大仙派接连被灭,我假意投降,必会尽量搜罗更多信息,必要时刻就是内应!”玄剑派掌门读罢密件内容,感叹道:“亏得花月派秘法长老如此隐忍。”
“他一贯见机,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当机立断,下得狠心,想这花月派是他心血,自从他卸下掌门位置,退为秘法殿首长老这么多年,一直悉心辅佐一代代的掌门,从没有暴露创派掌门的身份。此番明知不可胜,竟可忍心看花月仙山灭亡,其心中之痛,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此宝贵的信息,我以为,该当份外慎重看待!”玄剑派秘法殿长老很是感慨,这密件所以送给他们,自然是知道现在的局面下,最值得指望的就是玄剑派。
“音明月全凭个人神勇,要反攻她的仙山容易,要全线攻占她的领地也不难,但若不能除了她,这些胜利都没有实质性意义。红香派和东岳派怕会倒戈,花月派仙山都没有保住,也就是说我们都挡不住音明月来袭击仙山。此人狠辣无情,唯一可以利用设伏的只有风仙子,可这风仙子又是天玄派的副掌门,想利用她却也没有机会……”玄剑派掌门寻思着,突然,眉目一沉,与秘法长老目光对接,都看出对方突有了主意的神色,便猜到是想一起去了。
“掌门好主意!”玄剑派秘法长老面露微笑,很有信心。
“长老也是好主意啊!”玄剑派掌门也如释重负,他们想到一起,那都不必再商量了,自然是当下最好的应对之法。
不日,天剑派掌门,天女,见到了玄剑派来的使者。
不是旁人,是清长老。
如此有份量的人物亲自为使者,可见事情非同寻常。
天女看过密件,也意识到事情果真非比寻常。
“如此明显,音明月真会上当?”天女踌躇不决,只是,寻思着如今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尤其玄剑派认为,若不早做决断,红香派和东岳派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情况下,必然会倒戈。
“音明月自然会看破此计,但她狂妄之极,又以天下第一站神的威名立足于世,把这名声看的比什么都更重要!即便明知道是计策,她也知道,只要她将计就计并且胜了的话,天下仙派就都是她的了。而于我们而言,不但多了道屏障,更多了可期盼的胜算。”清长老得令之时,也很震动,没想到会有此法,却又觉得,实在恰到好处。
“此计好是好,只是……略微有些长他人志气,显得我们全然怕了音明月的厉害似得。”天女心思别的,其实觉得计策很好,却不想现在就答应。
清长老笑道:“仙道久远,不争朝夕。何需与死人争什么虚名。”
清长老的话已够明白,倘若音明月可死,即便仙道永远有人传颂其神勇无敌的威名,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天女仍然沉吟不语。
清长老于是就知道,天女心思果然如掌门推测的另一个结果那般,就说:“掌门是担心红香派和东岳派不同意?”
这话问的委婉,其实他知道,天女是想拖些时间,等这两派也被音明月灭了再行此计。
十大仙派少一个,剩下的存活着未来就能分享更多,这道理,本也简单。
“是啊。”天女也就不无谓藏掖了,等若表态,要她答应,最好还是等那两派被音明月灭亡了再说。
“怕是事情迟了,这两派就直接投降音明月了,那时候再行此计,就只剩我们两派领着一些中小仙派,音明月就未必一定会动心了。”清长老点明厉害,也就是告诉天女,她想要的另两派灭亡的结果,根本就不会出现。
“红香派和东岳派一定会投降?”
“红香派一贯不重视名声道义,存亡之际绝不会甘心承担压力充当前锋;东岳派类似神刀派和仙金派,本来就安稳立足东面,与红香派都长久没什么摩擦,根本没有大志,此刻岂会愿意被灭了仙山?反正投降了也还是东岳派。”清长老道明厉害,事实上玄剑派已经派使者去这两派,为的就是抢时间,避免他们先投降了音明月。
“如此说来,如何又知道,我无此心?”天女暗觉玄剑派掌门厉害,心中顾虑,有心试探,看对方是否看透了她的想法。
“天剑派若要投降,何必坚持到现在?”清长老一语道破。
是啊,喊着音明月母亲的天女,若甘心投降,何必等到现在?
“……好!就如玄剑派所愿,天剑派会如期派使者去见音明月。”天女做出决定,只盼此计能够杀了音明月,还天下仙派正常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