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水中，玄剑凤凰使灵气层的光亮更暗，于是她眼前就成了一团黑。

如此一来，她难以控制的羞怯才稍稍平复。

可是她却不知道，陈今眼里可以看到灵气的光芒，也可以让灵气的阻碍不复存在，因此她眼里漆黑一片了，他却没有。

未免凤凰难堪，陈今就故意说：“看不见你了。”

玄剑凤凰感觉他的手在身上游走，紧张的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既然是帮忙，不看也行吧。”

“说的对，帮忙，不用看！”陈今感觉凤凰的身体不断的扭动，大约紧张的缘故，扭动中她不自觉的用上力不说，还引动了环境中的灵气力量，海水暗流涌动，于是带的海面上波涛汹涌。

原本平静的海面，就因为水里大仙的动作，就形成强劲暗流，使得激起的海浪，一波比一波更高，眼看着竟以超过十丈！

陈今看着水中玄剑凤凰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玄剑仙山上，她穿着那身胸口开露的衣装，那时候他就觉得她美，出身又神秘高贵，也以为她跟玄剑城是男女的关系，何曾想过会有后来的那些交集，又何曾想过伴随一次次的往来，最后他们会成了这等交情？

凤凰最初的紧张很快变成了投入，眼看关键的时刻，她感觉到疼痛时，突然不由自主的抵着陈今的身体，不让他在前进，嘴里直问：“陈今，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我想，在玄剑仙山的时候就喜欢你漂亮。”陈今回答的飞快，也是实话，漂亮的女仙他当然都是喜欢的，凤凰的性格和想法又跟他一直聊得来，自然就更喜欢了。

“陈今，那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玄剑凤凰心提着，很紧张的这般问出来。

陈今不由怔住，冷静下来了一些，不由想起弦乐和风轻言，就说：“凤凰，不是说好帮忙吗？”

“……对不起。本来都想好了的，事到临头，一痛就不由自主的说了这些，我想——我到底还是在意的。”玄剑凤凰知道这不好，可她感觉到陈今的欲念也迅速熄灭，显然也是在意的，而且并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随口胡说的敷衍骗她。

“没事。你需要帮忙我就帮，不需要我当然也不能强行帮忙。”陈今有些失落，又觉得有些庆幸。细细想着，这才是凤凰。她若真是可以不在意，又何必等到今日？虽然不是预期那般发展，可也算是帮她找到答案了吧。

玄剑凤凰抱着陈今，沉默了许久，突然说：“觉得仿佛找到了答案。”

“我也认为这就是属于你的答案。”

“刚才疼之前的时候，我满脑子都一片空白，知道你要进来了，又知道那一进就全然不同了，不知为何，当时突然感觉……”玄剑凤凰很认真的思索着措词，如此片刻，才又继续说下去：“好像很多很多的灵气都在往我身上聚集那般，又觉得仙兵剑心里的感应特别清晰，似一团可以看见的光那般，在那里。”

“这倒有趣！你说的对剑心的感应，一直是我水宿里都有的体验。但旁人又说没有。”陈今十分惊起，就觉得其间肯定有些什么，是他们状态相同的。

“很多很多灵气往身上聚集的感觉，你没有吗？”玄剑凤凰也被勾起了探究的好奇。

“那个倒没有。”陈今当即兴致勃勃的说：“我们试试重现？”

“权且试试，即使状态不似刚才，也可以在对比中找寻细微的差异。可你轻点，会疼。那种事情，女仙真的会喜欢？”玄剑凤凰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刚才只是一点接触，她就疼，本来的激动刹时都被打断，怎么却会说那是愉快的事情？

“因为你进入五湖四海修为时早，也没有经历男女事情，二分明月境界的仙体自愈速度又太快，如果不控制自愈能力，就会一直疼痛。”陈今是有经验的，跟弦乐的时候也这样，当时她忍的很辛苦，后来到底还是疼的不行，很质疑男女之事的快乐是否假的。

第一次和第二次，他们的体验都是失败的。

弦乐就寻了个亲信女仙问，这才知道原因。

原来修为越高，越是麻烦。

五湖四海修为的仙体，因为自愈速度没那么快，因此只要事情不拖的过份久，也就是刚开始疼一下；四荒八极修为开始，就得有意把控时长了；三阳开泰修为的仙体如何，那女仙也是近年突破的人多了，才听说，据说男女之事都得迅快。若是正常的时间，得疼好几回。

至于二分明月的体验，那女仙也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无从听说。

这之后陈今和弦乐才知道，十六岁未经男女事情就修炼到五湖四海境界的女仙，这方面会有糟糕的副作用。

玄剑凤凰很是好奇，寻思着说：“仙体自愈，如何能控制快慢？”

“说起来也简单，以灵气制造阻碍，使关键处不能自愈即可，只是期间女仙得持续分着注意力维持灵气稳定，一不小心阻碍没了，自愈出来就又会疼。说起来，女仙是要辛苦。”陈今心想，这或许也是弦乐隔些时候才与他做该做事情的部分原因之一，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

玄剑凤凰听的恍然大悟，过去哪里想过，会有这种事情？旋即又扑哧失笑道：“如此也好，一试就疼，哪里还对男女之情有什么欢喜期待？只是害怕和想回避了吧。”

“照你这么说……莫非出世的一尘不染，就是这般练成的？”陈今寻思着还真有这道理，该做的事情让人喜欢，是因为愉悦。倘若只会疼痛，如何让人喜欢？

“……陈今！刚才说的事情先放放，你再如片刻前那般，反复让我体验疼痛，如此我就记住了，就不会对男女之情再有念想了！”玄剑凤凰还真是突发奇想，最初的帮忙，变异成这样的帮忙，全然成了真正的理论研究。

“这个……不好吧？”陈今寻思着，凤凰如果留下这种深刻记忆，岂不成了彻底拒绝男女之事了？

“这很好！简直是剑走偏锋的奇法！求你，趁现在就帮我深刻的记住。”玄剑凤凰好生开心，她一直修的心境就是不为世间事情沾染了心境，这些年她有心到处走动，看的多，想得多，对于许多事情的认识都在成熟。

可唯独是男女之情，却让她扰心。更确切的说，是情欲。至于情爱本身，她本就有许多想法，唯独情欲没有体会，却又一次次被陈今勾动了念想，便时常缠绕着她，让她总不由自主的幻想猜测，如果那些激动的时候，让事情自然发展下去，会是何等迷人的体验。

倘若她自此记得的是疼痛，只要疼的足够持久深刻，她哪里还会对那女之事有念想？

她觉得，这就像是知道的，一些地方的孩童好几岁了还吸允手指，大人就寻些苦物悄悄涂抹上去，往往一次就把孩子苦哭的彻底，也就见效了。那时再叫孩童吸允手指，他也是不会吃了的，因为记忆是痛苦的，而非是愉快的。

玄剑凤凰觉得她的心境，旁的事情虽然现在不敢说都透彻了，但至少也看得到成长历练下去的透彻希望。就差这情欲，一直困扰着她，让她看不到希望。让她对这种事情放开了自己入世去历练，她做不到；出世修炼却又已被陈今勾起念想，也没办法凭空压得下去。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有多为这意外收获欢喜。

“凤凰你想清楚，这样的阴影一旦形成，怕不好消除。”陈今是愿意帮她的，却不得不再次确认。

“真不用想，你也知道我一直的烦恼，关键就是情欲念想的困扰。”玄剑凤凰简直是迫不及待。

陈今也就如她所愿，尽力帮忙。

一次次的浅尝轧止中，凤凰体验这疼痛，记忆着疼痛，每每疼的皱起眉头时，就抵着陈今胸膛，他也就不再往前。有时凤凰怕疼痛不够，就等他刺入的稍微深些。

如此这般，她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的体验，疼的让她想停下来的时候，又强迫自己继续。

她一次又一次的止不住的对男女之事感觉深恶痛绝，再也不要尝试再也不要触碰了，被反复的疼痛折磨的一次次哭了出来。

“我得上去透透气。”玄剑凤凰终于觉得该够了，抓着衣物，边自往上游动便套到身上，觉得再也不会对男女之事有念想了。

甚至于浮上去的期间，她想起刚才那般久的痛苦体验时，还不由觉得过去真傻，竟会期待做那种痛苦不堪的事情。

至于说按陈今说过的办法，之后就能愉快的体验？凤凰是想都不会想了，就算别人说起来了，她也不会想去试了。她觉得那跟先捅自己一道，痛苦之后说是得到愉悦那般荒谬！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痛苦了再寻求愉快？她根本没体验过之后的愉悦，于是对她不存在任何吸引力！

陈今躺在水里，真正有累了半天，终于能松一口气的感觉。这真是在帮忙了，根本没有什么愉悦感。凤凰的痛苦体验记忆有多深刻他不知道，反正他都有阴影了。如果该做的事情每次都是这种体验，他也会没有兴趣了的。

如不是仙体可以靠灵气灌注随意控制，他都没办法帮忙这么久。

‘凤凰这想法怕是见效的很。过去我还会偶尔想跟她睡觉，以后该是不会再想了。’陈今寻思着生物的利己本性真是强大，一件事情体验舒服就会想继续做，不舒服了就兴趣缺乏，痛苦的话就会避开。

凤凰的忙，显然是帮好了，帮到底了。

从修为突破到心境之路最大的障碍，他都帮了。

陈今收拾心情，准备睡一觉养养精神，也等凤凰调理好情绪了，再一起琢磨她刚才说的，很多灵气聚集的感受。

陈今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跟心境突破有关，或者说过程中的某种体验，又或者是某种法术绝技的灵感触发。

但总之，显然是值得深究的事情。

凤凰游动上去的途中，一身衣物都已穿好，钻出海面的时候，身体被水托着升起来。

她甩动湿法，顺便甩去对痛苦记忆的恐惧，想要好好整理情绪，不要白费了陈今的帮忙，也不要白费了这般遭罪。

就在这时，埋伏在岛上礁石里，守了大半天的两个东岳派大仙，突然冲了出来，一并发动了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