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千辰一愣。

“啊什么，以为我为什么帮你，不就是冲着你能来我手下当妖王吗？而且之前咱们也说好了，等你山境就来我手下的，白纸黑字可都清清楚楚，不要想赖账啊！”凤九九从胸口摸出一张略带余温的契约书，猛地往王千辰的脸上怼去。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自己签得名字，小犬和王千辰都有，敢赖账我就要你的命！”凤九九一把抓住王千辰的衣领。

她的手下别说妖王，就连岭主都没有了，最后一个朱鹤，被证实是【光复会】的卧底，也因为王千辰的原因在黄山被搞死了，现在可谓孤家寡人、势单力薄，想要招兵买马的心思都快溢出来了。

好不容易抓着一个王千辰，怎么可能放弃！

“你已经山境了，难道不该兑现诺言？！”凤九九龇牙咧嘴，好像要吃了王千辰一样。

“该该该……南皇大人，契约书往后拿拿，我快被你给捂死了！”王千辰猛烈咳嗽起来。

“哎，你承认就行了，那就收拾一下，准备跟我回青鸾山，等我给大伙介绍过你以后，就可以给你安排和划分领地了，川蜀、滇南等等你随便挑哈，现阶段还没人和你抢。”凤九九将契约书从王千辰脸上取下，又小心翼翼地塞回胸口，表情相当满意。

王千辰仍旧咳嗽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恢复过来，之前在黄山吐了一阵，这次又差点窒息，自从知道凤九九的真实身份以后，每次见面都要被她折磨一阵。

凤九九放好契约书，就要抓着王千辰离开。

“南皇大人，请等一等！”王千辰连忙喊了一声，颇有一种被人挟持的感觉。

“还有什么话说？”凤九九斜着眼。

“是这样的，我虽然山境了，但还隶属于金雕王座下，贸然就到您那里做妖王……是不是得和北皇大人说一声啊？”虽然早就背离了他当初加入【万妖会】的目的，并且越陷越深、无法脱身，但去哪里做妖王，他还真的无所谓，完全是担心“北妖皇”卢俊心生不满，又把怒火撒到他身上可就不好了。

“北皇，他算个鸡……”凤九九刚要面露不屑，却又戛然而止，无论如何，在其他妖怪面前，还是要给那位妖皇一些面子，随即改口淡淡地道：“你说得没错，是要和北皇说一声的。那好，你先回去吧，等我随后再给他打电话。”

“哎，好！”王千辰爽快地答应下来，最好两个妖皇之间商量好，别影响到他身上就行。

凤九九离开后，王千辰也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

他知道，以何钧的聪慧，一定能猜到其中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在等何钧打电话。

……

青城山，某卧房中。

孔策躺在床上，胸前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整个人也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何钧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说：“这次事件是个意外……放心吧，那个妖皇应该不会再来了。之前说我是掌门人，知道你们就是权宜之计，我也没当回事。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何钧刚刚转身，孔策便挣扎着站起来，吃力地说：“何掌门……”

“我说了，我不是掌门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何钧烦躁地说了一句，继续迈步往外走去。

青城山的掌门人啊，那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这个大蛋糕就砸在何钧头顶，但他不仅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满腹都是悲哀。

无他，这个掌门人的来历实在不够光明，甚至充满了阴谋、可笑、荒诞和荒唐。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也感谢王千辰的好意，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巧取豪夺。

“何掌门！”孔策再次叫了一声，沉沉地道：“其实我猜到了，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把你送上青城山的掌门人之位！”

何钧站住脚步，并没回头，也不意外：“既然知道了，干嘛还叫我何掌门？”

孔策沉默一阵，方才缓缓说道：“第一，【斩妖人】已经撤销了你的通缉令，你现在的身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第二，你的实力很强，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也山境了，达到了掌门人的基本要求；第三，你背后的那个人很强，不仅可以进入我们所有人的梦中，还能把‘南妖皇’凤九九请过来，这是不可多得的人脉了，有你做掌门人，起码不用担心再被妖怪攻山；第四……第四……”

说到后面，孔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