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教的祠堂错综复杂,在凶恶的佛像后有一处通往地下的通道,这里通往阴阳教更不为人知的内部。
两个黑衣男子沿着幽暗的通道一直走着,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牢牢房,灯光昏暗,空气潮湿。
“大哥,你说教主什么时候会把两日前抓到的那小子拿来祭祀给魔尊啊!这小子天天被关在地牢里,好吃好喝地往里面送,吃的比俺们还好,哪里像是被抓来的样子?真不知道教主为啥要这么做!”胖教众背着沉重的黑色麻袋,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小子来历可不一般,听说他可是天山派的弟子,而且实力不凡,教主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法和天山派作对。等到过两日,教主突破到了半步太和仙,到那时,什么天山派,什么四大门派,在咱们眼里都不值得一提,而咱俩可就是阴阳教的元老咯!什么荣华富贵,美女歌女更是手到擒来。”瘦教众眯着细长的眼,得意地说着,他对自己带着胖教众选择了阴阳教而感到沾沾自喜。
“对对对,都是大哥慧眼识珠。”胖子嬉笑,连连点头,两人打开了一间牢房的大门。
牢房的里面摆着一张茶几,几张凳子,还有一张宽阔的床。还有字画,花盆点缀,一点儿都不像是冰冷的牢房。如果不是因为铁门,这间牢房几乎可以和桃花坞常清瑶和慕云飞争抢的那间上房相比了。
胖子把黑色的袋子重重地扔在床上,然后解开了袋口,将常清瑶从袋子里面拉了出来。
“我的妈呀!”胖教众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声,惹来瘦教众的不满。
“怎么了,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这小娘子,居然,居然醒了?”胖教众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从床上坐起身来的常清瑶。
她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
“咦,奇了怪了,我的仙人散按理说能让一头母猪昏睡一晚上啊!”瘦教众也有些吃惊,往日被掳来的新娘子全都会在这里昏昏沉沉睡上一晚,等到第二天凌晨破晓的祭祀。
“我就说这小娘子重地像一头牛吧!你的仙人散根本没用!”胖教众继续慌张地嚷嚷。
“你们说谁是母猪,谁是牛呢!”常清瑶不服气,坐在床上叫喊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是被掳来的。
“你嚷嚷什么,不就是提前醒过来了吗?反正离祭祀大典的时间也不远了,”
“你们教主长啥样,帅吗?他啥时候来临幸我啊?”常清瑶盘膝坐着,双手托着下巴,楚楚动人地看着两个教众,眼神还有些渴盼。
“不过也是,一个邪教的教主能好看哪里去,想必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或者是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只可惜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就要被这样给糟蹋了!”
常清瑶泫然欲泣,这哪里像是一个刚刚出嫁的新娘,倒像是一个空守闺房多年的寡妇!
胖瘦教众二人都惊了,刚出嫁的新娘不哭哭啼啼地,反而如此热切盼望着,这真是叫他们二人目瞪口呆。
“你你你在想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教主看上了你吧?”瘦教众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镇静下来,“我们教主修炼的幽冥罗刹诀需要以极阴之血来调理,所以才会用你们这些刚刚出嫁的少女的血,等到明天早上,你就是我们教主身体里的一部分了,你不害怕吗?”
“啊,不是做压寨夫人啊!”常清瑶听到这里大失所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还以为终于有人能欣赏本姑娘的美丽动人了,唉,到头来还是一场情色交易。”常清瑶叹气。
“你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两个兄弟觉得眼前的场景越发诡异起来,不像他们两个人掳来了常清瑶,而是新娘子把他们两人掳走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们教主现在在哪里,说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性命!”常清瑶突然轻笑,她的身影在下一秒遁入虚空。
胖瘦教众还没来得及去寻找新娘子的方向,就觉得自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后脑。
“说吧,再不说我就打破你们两个人的脑袋,把你们两个人的脑浆吸出来喝!”常清瑶出现在他们身后,像提着小狗一样捏着他们的脖颈,目露凶光。
两个教众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个子和他们相差无几的少女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就将他们两个人提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女侠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加入这邪教,都是那什么狗屁紫宸大帝逼迫我们的。我和我大哥本来只是两个在山上打家劫舍的小贼,昏了脑袋才加入的这阴阳教,我们家里还有八十的老母亲等着我们回去养呢!求求女侠饶了我们俩一命吧!”
胖教众宛若一只被倒挂在扁担上的猪,也不挣扎,只是干巴巴地嚎叫着。
“哦,是吗?要是你们再不说,你们的老母亲可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常清瑶自是不相信,手中的劲儿更多了几分,疼的胖子嗷嗷直叫。
“我们教主现在想必正在密室内闭关,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惊扰到他,赶紧逃走吧!”瘦教众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死去,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紫宸大帝的所在之处,不过他坚信常清瑶必定不是教主的对手。
“谢谢,那你们现在就先睡一会儿吧!”常清瑶微微一笑,她吹出一口浊气。手中的两个人立刻瘫软了下去,常清瑶随手把他们丢在床上,大步踏出了牢门,想去寻找瘦教众口中的密室。
只是刚出牢门,她便感受到一股汹涌澎湃的仙气正朝着自己冲来。
难道是那什么紫宸大帝发现了不对劲儿,提前过来了吗?
常清瑶正这样想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迎面飞来的正是神情焦灼的慕云飞,长袍在他身后迎风飞舞,和之前一尘不染的白衣格格不入。
“你怎么进来了?”常清瑶望着慕云飞目瞪口呆。
“我打晕了看门的守卫,破开了结界就进来了。”慕云飞以为常清瑶是在问自己怎么进来打的,淡定地回答。
“不是,既然你要打晕守卫,破坏结界,为啥我们不在白天闯进来,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大晚上地偷偷混进来?”常清瑶依旧瞠目结舌。
“这。”哑口无言的慕云飞细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这样闯了进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担心常清瑶的安危吗?
“你啊,真是个蠢木头!”常清瑶看着木讷的慕云飞,似乎明白了什么,抿嘴一笑。
“我刚问出了紫宸大帝的下落,这下好,肯定惊动他了。这样不用我们去找,他也会自己来找我们。”常清瑶假装生气地背过头去。
慕云飞沉默了一阵儿,随即小声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啊?大声点儿,我听不见!”常清瑶不依不饶,把脸贴上前去。
高傲的慕云飞知道自己着了常清瑶的计,无奈地向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抿着嘴就是不肯再说一个字。
“切,瞧把你小气的那样儿,剑也不肯借,连道个歉都惜字如金。”常清瑶白了他一眼,实则内心窃喜。
“对了,我听把我绑来的那俩个人说,这地
牢里还关着一个你们天山派的弟子呢!”常清瑶将路上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天山派的弟子?”慕云飞微微一蹙眉,转身便朝后掠去。
常清瑶见状赶忙追上前去,“哎,我说你等等我啊,不要你娘子了?”
二人沿着牢房的石阶继续向前走着,阴阳教关押的人并不多,很多房间都是空的,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亮着灯的牢笼前。
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
慕云飞走到门前,一屈指,牢门上挂着的锁便应声落下,铁门豁然洞开。
白衣男子似乎听到了声音,茫然地扭过头来,在看到慕云飞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瞬间惊喜起来。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跃到两人的面前,张开了双臂。
他张开双臂的一刹那,常清瑶看出来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也是一名玄仙,想来他与慕云飞的关系必定不浅。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来接我的吗?”
白衣男子看起来三十岁的模样,比慕云飞还要年长一些,脸上却挂着孩童般天真灿烂的笑容,嘴里嗲声嗲气地喊着师兄,伸手就要来拥抱慕云飞,实在是叫人不耻。
常清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如果不是慕云飞性格就像个木头一样,她几近以为自己没有撩动慕云飞的原因是因为他有龙阳之好。
“咳,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慕云飞一把将咿咿呀呀的白衣男子推开,收起脸上的尴尬正色道。
他转过身来向常清瑶介绍。
“这是我的三师弟慕云顶。”
“三师弟?”
“是啊,是啊,我还有个师兄叫慕云弃,不过那家伙,和我们不熟!”提起慕云弃三个字,慕云顶也正色道,转而又要投奔慕云飞的怀抱。
“我和云飞师兄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睡过一张床的,情同夫妻,义同兄弟啊!他从小就酷爱装逼,哦不不不,是装高冷,其实内心还是一个很悸动很善良的少年,我说的对吧,师兄!”慕云顶一边说着一边冲慕云飞挤了挤眼。
“你再多说一句,小心回到山上我让师傅关你一百年禁闭!”慕云飞的脸上露出师兄看着师弟般慈爱的微笑,实则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传音术小声说着。
“啊,师兄,你好残忍好坏坏啊!”慕云顶惊叫一声,一百年的禁闭可不得把他给无聊死。
“别说那些废话了,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慕云飞挥了挥手,不想再和慕云顶扯这些无聊的话题。
“师兄你也知道,你下山历练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一个人在山上实属无聊,二师兄也不陪我玩……”
“一百年禁闭……”慕云飞低声咆哮,常清瑶捂嘴轻笑着看他们兄弟二人斗嘴。
“所以我就下山来玩耍,想去藏剑谷看看能不能也找把剑耍耍,没想到路过三山村的时候听说有个叫阴阳教的祸害百姓,于是我就信誓旦旦地冲上山来想将这阴阳教一举剿灭!想我豪气冲天,壮志凌云,年纪轻轻就想干出一番大事业,这样不多久一定就能够赶上师兄的步伐……”慕云顶说着说着就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
“说重点!”慕云飞终于忍无可忍,身上仙气四溢,吓得慕云顶赶忙转回了话题。
“于是我就上山挑战阴阳教全派,结果那紫宸大帝无耻至极,竟然耍阴谋诡计!”说到这里,慕云顶忍不住义愤填膺,热情高涨起来。
慕云飞和常清瑶认真地听着,想看看这紫宸大帝究竟有什么卑鄙无耻之处,竟然能让天山派掌门的弟子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