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
三颗子弹。
前两颗子弹都没能跟上极恶的速度,被极恶狠狠的甩在了身后,而第三颗子弹,斑马却因为求胜心切,摆动的幅度太大而将子弹钉在了极恶身前的三步之外。
实际上也不能全怪斑马,毕竟极恶的反应神经也不容小嘘。
他及时的停了下来,地板被击中的硝烟四散。
停下来的话……
斑马抓准了时机,逐渐升温的手指准备扣动扳机。
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毫厘之差的一点点!
在极恶停下来的瞬间,他已经率先的开枪了。
火舌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炸开,在斑马的左眼之中炸出点点流光。
斑马急忙侧身躲避,就在侧过身子来的那一瞬间,耳后炸出一声爆响,灼热而细小的碎片刮伤了斑马的耳垂。
极恶没有开第二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劣势之一就是在于没有足够多的子弹,但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斑马可是少了两根手指。
大概是半秒的时间,那硝烟味还浓,斑马强忍着暴躁的耳鸣再一次将头探出来,却只看到空无一物的地面,极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尚还存在的,只有那些打空了的弹痕留下的硝烟。
“早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的。”斑马苦笑着,手枪在中指上旋转了一圈之后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对于两个顶尖的杀手来说,这片黑暗……无边无际!
“斑马前辈,小伎俩玩够了的话,我可就要来杀你了哦。”像是有风吹了进来,极恶的声音被切成一块块的,在黑暗之中弥漫了开来。
真的是有风进来了,而且是暴躁的狂风,斑马几乎能够听到那些大风飞沙撞击铁门的响动。
枪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混着大风飞沙,好像一曲杀手骊歌的前奏……
不。
这首歌,唱不起来的。
“要下雨了。”斑马躲开被子弹的照亮的狭窄通道,顺手抽出一另外一把弹夹满满的G36突击步枪……
短暂的交火让极恶信心倍增,因为再一次射出的三颗子弹近乎于完全的浪费,而极恶只不过扣动了一次扳机就将斑马逼退。
“斑马前辈,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啊。” 极恶用大喊声盖住他死亡的脚步。
“是吧。”斑马心中默默的回答,摒住了呼吸。
在这种情况下作战,要么绝对的稳,要么绝对的快!
嗖!
极恶黑暗的身影在这一片绝对的黑暗中如鬼魅一般的穿梭着、寻找着、嗅着……
极恶可以算是比较激进的杀手,越兴奋、越激进,这是斑马可以抓住的破绽。
斑马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杀了极恶,因为极恶一旦在这个空间里面爆炸,不要说是斑马,在这仓库里的任何蛇虫鼠蚁恐怕都得一命呜呼。
斑马当然有他计划,就在斑马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气息的下一刻,极恶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在附近?不!不是的,那脚步停下时的声音还很远。
斑马缓缓的回头……
而就在他的视线完全照顾不到后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的凉意!
斑马猛然回头!
没有人?
不!不是后脑勺,那股凉意的来源是自己的头顶。
斑马感受到了由上至下的风压!那极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爬到了斑马头顶三米多高的集装箱上,如饿虎一般的扑了下来,而那股寒意,则来自于极恶手中那把震动的匕首。
斑马抬头的同时枪口朝上,就在扣动扳机的当口,那枪眼却被一股怪力翻转,枪口喷出的数颗子弹也只是在铁皮集装箱上开了几个洞而已。
斑马猛力后退的同时将枪扔掉,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一点寒意即将刺穿他的肩胛骨。
后退、闪身、抽枪……来不及瞄准!那极恶以半蹲的姿态,向前一个翻滚就要削中斑马膝盖的侧面,斑马右腿一弓、一蹬!拳与脚猛然相撞!
没有太大的响动,但两人都在有意无意之间向后退出了一小段距离,极恶的匕首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一道血痕。
距离,拉开了冷兵器和热兵器之间的差距。
斑马吸气,在空气之中游弋的枪口定住……开枪!
火花飞溅开来。
斑马有犹豫,他下意识的想要爆掉极恶的头,而这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他在最后一刻改变的弹道、也泄了气。
子弹只是擦破了极恶的大腿。只要不是疼痛神经敏感到爆的人,那点伤势对行动没有任何影响的,更何况,极恶是个顶尖的杀手。
“嘿!”极恶笑出了声来,不冷不热,只是兴奋。
极恶捡起了斑马扔掉的自动步枪,斑马急忙后撤……
哒!哒!哒!哒!哒……
火光闪烁中,极恶看到了斑马仓皇逃窜的身影。
说真的,极恶喜欢这种考验狂轰滥炸的武器,如果不是在执行杀手任务的时候不太方便的话,他肯定会把每一个暗杀现场都弄的满目疮痍。
说是狂轰滥炸,好在没有击中斑马,他在枪林弹雨之中有幸逃到了集装箱的侧面……
真的是幸运吗?
“妈的!这家伙是在耍我吗?”斑马咬牙,他清楚极恶的枪法在什么程度。
“你最好别后悔。”斑马的额头之上有一滴冷汗落下,风衣边角上传来刺鼻的焚烧味。
“哟!斑马前辈,你闪躲的身姿还真是威武啊。” 极恶还在刚刚的位置。
拙劣的激将法。
斑马掏出了匕首,却依旧没有要硬碰硬的打算。
斑马在后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后退,他整个人贴着集装箱,这样不但可以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左右两边的情况,也可以他感受到集装箱的震动。
就算极恶有办法无声无息的攀上集装箱,却没有办法避免震动,现在斑马的首要任务是等待,再来就是在等待中摸到自己该去的位置。
……
扣、扣、扣。
“喂!喂!我说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每到老子准备睡觉的时候就来敲门们,真他娘……”钟叔一边推开门,一边叫骂着,看到眼前站的人却停住嘴。
“安儿?你来干什么?斑马又受伤了?”钟叔将头探出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其他人。
“你受伤了?” 钟叔打量着安儿。
“不是的。”安儿摇了摇手上的酒,说道:“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讨教一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