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安排了自己的马车送师然回去,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师然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身和男子接触,自然是拘谨万分,即便想感谢也是张不开口。玄澈倒是擅长活跃气氛,只是考虑到眼前这个丫头日后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母妃,还是算了吧。
马车就快驶至程府时,玄澈到底还是没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那个想要替你出面陈情的林小乐和你是什么关系?”
师然这两日都是在冷宫里度过,哪里知晓陈情一事?玄澈见她面上一愣,便把早上的事情和她讲了一遍,又感慨道:“你和林小乐都是女子中的翘楚,有胆识有魄力,玄澈心里很是敬佩!”
师然正被林小乐的举动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猛然听见玄澈这样说,竟然“噗嗤”一声笑了,“真能贫!”
“我爹爹给圣上进贡的葡萄和芒果,就是林小乐种植的。她在我们平山县里有一座金乐庄园,专门种植各种蔬菜瓜果的!”
“原来是个从商的!”玄澈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免不了佩服,这样年纪轻轻的一个丫头就已经开始为了自己打拼了,只是她若是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大家闺秀该多好,每日看看书练练字,或者是做些女红,女孩子过早的接触外面的世界就怕会变得不单纯呢。
“那她家人呢?”
师然这才想起,林小乐从来都是一个人住的,“没见过她有家人啊,她一直都是自己呢!”
玄澈心道:难怪啊,难怪她要靠自己去闯!
“那个男的,看着比她年长十多岁,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怎么瞧着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呢?”
师然听见玄澈如此问,觉得除了金慕言也没有别人了,可是他并没有跟着一道来京城啊!或许是哪个家丁也说不定呢,“许是程老爷派来保护林小乐的,哪里就不一般了?你可别瞎说,林小乐不是那样的姑娘!”
玄澈原本见金慕言比林小乐年长那么多,两个人似乎举止亲密,还以为林小乐是攀附着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呢,借助人家的势力财力才发展到今天的成就,眼下听见师然这么说,心里顿时敞亮多了。
马车在程府门口停下,玄澈扶着师然下了车,“我过几日还会再来的!”
师然当然知道他是为着林小乐了,只一笑,“还不知道你是当的什么差呢!”
玄澈不想露了自己太子的身份,想了想说:“我不过是户部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说着,两人便道了别。
师然才进了府,就见林小乐和师琴跑了过来,拉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生怕她有一丁点的体外伤。
师然笑嘻嘻地拉着两人回了屋里,只是这两日都没有吃饭,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林小乐早就准备好了炒面,师然狼吞虎咽地吃下,这才和两人讲了这两日的遭遇来。
三人联想了这几日的遭遇,禁不住都后怕起来,若是行差踏错了一步只怕都会小命不保。师琴拉着两人的手,“我不管,总之以后你们俩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林小乐笑着反握着她的手,“之前是咱们太大意了,以后仔细些就好了。不管怎么样,圣上总算下旨重新彻查周诚如的案子,咱们总算没有白忙,只是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靠着廖大人,毕竟他的精力也是有限,既要处理公事又要查案子,难免分身不开,想要查出什么证据还得靠咱们自己!”
师然亦说:“他若是真能查出什么,早就放了周诚如了,何至于还让他被官府抓走呢?”
这想法和林小乐不谋而合,她们现在面对的不仅有躲在暗处的敌人,还有如一张白纸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要她们往上填写。
三人又聊了会案情,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各自睡下。
林小乐自打太京城后头一次睡得踏实安慰,因为她知道有金慕言在,再大的困难也能挺过去,再大的危险也能躲过去!
玄澈回到太子府里,对着那枚玉佩陷入了沉思,那玉佩呈白色,是一个虎头的形状,看着不像是寻常男子随身佩戴的。
玄澈忽然想起一人,便赶紧命人去请他过来。
那人是玄澈的江湖朋友,人称老八。老八已经在家中睡下了,听见玄澈有请,知道他平日里若是无事绝不会这个时间麻烦自己,便赶紧穿了件衣服和那人去了。
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玄澈便拿出那枚虎头玉佩来了。老八打第一眼看见那玉佩,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玄澈见有戏,赶紧问:“你认识这玉佩?”
老八将那玉佩还他,“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
“我一个好友被人追杀,这玉佩是从那杀手身上掉下来的!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
老八听见那杀手并非有意针对玄澈,这才放下心来,“这玉佩的所有人是属于一个杀手组织的,在那个组织里每个人都有这样一块玉佩。只是,资历浅的杀手才配白虎的玉佩,年长的都是佩戴青龙玉佩。”
“那个组织绝不替寻常人效力,哪怕你是富甲一方的财主商人,出得起多高的银子也请不动他们的杀手。所有雇佣者需得是位高权重之人,还要花得起大价钱,才能请他们出山。”
“并且,他们从不杀末流之人,也就是说,他们杀的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我猜你那朋友也必是朝中之人,而雇佣那个杀手的或许就是他的政敌。”
“那个组织从来都不会失手,一旦接了活就会势必要完成任务。”
玄澈心里一激,“也就是说,如果失手了他们会继续追杀?”
“是的,并且他们会杀了任务失败的杀手,收回那枚玉佩,再重新派别的杀手出发!”
“那组织叫什么名字?”
“洪门!”
老八想了想,又说:“我劝你千万不要沾上他们,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不然到时丢了性命事小,扰乱了朝政纲纪可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