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此时，已经把话问到了这份儿上。

我也没必要瞒着了。

便将在冰河古国发生的事，告诉了凌月。

在她听到，我醒来身边躺着一个女人，还把自己贞操都交出去以后。

她气得伸出手，在我腰上来了那么一下。

三百六十度那种的。

疼的我是呲牙咧嘴，直吸凉气。

当初说的是扮情侣，此时却在假戏真做。

“哼，我在这天天担心你。你倒好，在外面风流。”

她气呼呼的，眼中醋意十足。

只有我头上缓缓打出两个问号。

哈？这是我的锅吗？

分明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全交出去了，再说……

“若不是那叫无音的女子救我，我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

“我知道，可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抱着我，像是在后怕，也像是在撒娇。

我当然理解凌月此时的心情，哪有女人会希望自己男人被人抢走。

可如果连人都死了，就更痛苦了。

凌月就是深知这一点，此时才会如此矛盾。

我叹了口气，搂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忘记了周遭的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

不知道多了许久，凌月忽然开口。

语气间，十分严肃。

“嗯？什么问题？”

我看她这么严肃，便也严肃起来。

“但你要保证，接下来，和我说实话。”

凌月一句话，把我的后路堵死了。

也就是说，凌月接下来的问题。

是对我而言，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此时心中，已经大致猜到。

凌月将会问我什么问题。

“算了，你问吧，我答应你。”

我放弃抵抗，有些事，早晚要面对。

“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傅？”凌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一怔，果真是这个问题。

虽然那女人明确说过，她并不把凌月当成是自己的弟子，而是当成女儿之类的角色。

但凌月还是称呼她为师傅。

此时凌月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余地。

“是……”

我承认了，这世间，最难的就是情事。

凌月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但是能看出来，当我彻底承认以后，她还是心安的。

可能是自己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不好求证。

虽然此时，她得到的答案，是对自己而言，并不是那么好的答案。

但她依然安心了，因为话只要挑明了，也就不是那么麻烦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严肃地问着。

我却因为这个问题而陷入了沉思。

“什么时候开始的……”

凌月这个问题，还真是将我难住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冷冰冰的，怪异的女人。

看到我这么迟疑，凌月郁闷了。

她没想到，我这糊里糊涂地，喜欢上了那女人。

“不经意间，一点一点吧。最开始被她身上那种神秘感吸引了，然后一点一点，就移不开眼睛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着，凌月却越听越郁闷。

“那还有一个问题，我对你而言，有着和师傅一样的情感吗？”

这个问题，是凌月迄今为止。

问过的，最严肃的一个问题。

而我也察觉到了她语气间的坚定，我若是不好好回答，她定誓不罢休。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根本不需要思考。

但要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却难如登天。

也是此时我才真正明白，凌月在开始谈话前，那番话的真正意图。

她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前两个。

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心中早已清楚，只是不想点明。

这最后一个问道的答案，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因为她真正的，把那女人和自己，摆在了同一条线上。

“我……”

我刚想说话，却被一只玉手堵住了嘴，阻止了我的话。

“记得开始谈话前，你我说过的话吧？接下来的问题，你不能说谎。”

果真，凌月拿出了这话，来封住了我的后路。

我没有办法，心中十分忐忑。

“实话说，没有。我对你，没有和那女人一样的情感……”

话真正说出来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一身轻松，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样。

但凌月此时眼中却布满了泪，哭的泣不成声。

她这副样子，令人揪心。

“为什么，明明我这么爱你。明明我心里这么痛，为什么你却感觉不到？”

凌月口中，不停地冒出让我满头困惑的话。

为什么，有一种凌月认识我很久的感觉。

为什么她就好像十分了解我一样？

难道她的记忆恢复了？

但此时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将她的身体紧抱着。

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她。

“但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就算真正相爱，也无法在一块。我虽然和你之间，没有与那女人那样的情感，但实话说……”

“我舍不得你，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点渣。我也喜欢你，想和你相伴一生，虽然达不到爱到刻骨铭心那种程度……”

这虽然能说的上是在告白，但……总觉得哪里很是别扭。

凌月自然也听出了，我话中别扭的地方。

她同样想要吐槽什么，却无从下口。

最后她就像是耍脾气一样，张嘴，狠狠地咬在我的手臂上。

顿时我的手臂上传来剧疼，这凌月，下口还真是狠。

她咬了很久，我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我咬着牙，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吭，并没有喊出来。

因为这事，错的，确实在我。

花心的人是我，我得到报应是应该的。

就算凌月此时扔下我，我也是罪有应得。

预料之中的痛嚎，并没有像凌月预料的那样出现。

她松开咬着我手臂的嘴，疑惑地看向我。

此时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着不甘的波澜。

我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但我又矛盾地，沉醉于这样的她。

凌月与那女人的区别，大概就是这里。

那女人吸引着我的，是说不清的神秘感。

但凌月此刻吸引着我的，却是这一种切切实实的存在感。

和凌月在一起，会有一种我还活着的奇妙感觉。

下意识，低下头，吻住了她的两瓣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