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
王宇淡淡道。
“不行。”
“三十九万。”
“你发什么疯？”
中年妇女瞪着眼睛看王宇，说着说着，怎么还降价？
“三十八万。”王宇微笑，拿出联邦运输颁发的证件，递给中年妇女看，“我是联邦运输的航星者，如果你不卖，那你一辈子在陕县……在青城都买不到吃的喝的。”
有一说一，这种以德服人的方式，别人用来对付他不爽，他对付别人还挺爽的。
证件和王宇的话语，宛如锋利的尖刀刺入中年妇女的心脏，她脸色苍白，嘴皮子却仍然强硬，“一个……一个航星者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到底是谁欺负人，你自己知道。”
王宇微笑。
“你这种简直就无赖！”
王宇吸了口气，松口道：“如果你对这个房子有感情，我可以不买，但……我现在依然是一口价，四十万，让步或者，不让步，我都不找你的事。”
“我喜欢这个房子。”
中年男人瞪着眼睛看向中年妇女，他可整天听着老婆发牢骚说这个房子旧的，破，当初就应该不买的。
“但我更喜欢钱！”
中年妇女话锋一转，笑吟吟看着王宇，“小帅哥，工作多久了，有没有对象啊？”
王宇答道：“我现在高三，准备高考。”
中年妇女再次和自己男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中年妇女问道，“可是……可是我听说这家主人的儿子开出的是一头白猪，卖了房子就是为了开新宠兽，难道你开出新宠兽了？”
“没有。”
王宇摇头，“还是白猪……只是，现在别人都把这头白猪叫做变异白猪。”
“……”
夫妇两人再也不敢耽搁，回屋里拿着所有证件，跟着王宇一起去把房产局，把房子过户到王宇的名下。
不多时，夫妇拿到钱后，带着三岁的儿子，拎着大包小包的离开房子。
在夫妇离开时，他叮嘱两人千万别将房子的事告诉他父母，夫妇两人答应的很快。
王宇重回老房子。
把东西一一归位，然后坐在一个沙发上，左手边父亲在看着电视乐呵，母亲搬个小凳子坐在阳台跟朋友唠嗑。
深深吸了口气，王宇起身。
该去看看父母了。
一幢老旧的居民楼。
四楼。
远远的，他看到四楼左边的房子内，父亲艰难的起身，不时咳嗽，母亲则在熬药，看看电视剧。
现在，正值夏天。
他们的房子内，没有空调。
只有一家风扇对着父亲，母亲则坐在小凳子上摘菜根，不时用葵扇扇扇，继续摘。
看了不知多久。
可能，一个小时？
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
反正是天黑了。
他没有回老房子，但把老房子的钥匙放在严实的口袋。
他没有回有父母的家，因为那不是真正的家。
他要回青城的家。
虽然没有承载，幼时、少年的记忆，也没有父母在旁的温馨，却是他考状元的地方。
他要成为状元。
信念，从未如此强烈。
王宇按照来时的路，返回。不久，他在一条小溪旁落下。
他发现他饿了。
在万骷楼打了半天，他都忘了吃饭。
只是在家吃了早饭和万骷楼喝了杯北洋。
去看父母，也只是看了一眼，不敢进去。
王宇看向小银狼，“去捡柴？”
小银狼看向别处。
他起身，准备脱鞋。
小银狼一根根树枝捡回来，堆得比它还高。
“恩……去抓两只能吃的东西。”
小银狼湛蓝的眼睛盯着他，舌头外搭，还喘着气。
“你再看？”
小银狼嗷的一声，转身就走。
他皱了皱眉，“它是在骂我？”
不一会儿，小银狼嘴里叼着两根野鸡，眉间的毛发画出一道抓痕。
“被鸡打……”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银狼把两只鸡扔到旁边小溪上，他一把抓住野鸡，拔了毛，清除内脏。
然后用水洗过的秃噜树枝穿过两只鸡，又用差不多高的两根分叉树枝对称插在柴堆的两侧，把穿鸡树枝横放在两只树枝分叉上。
王宇看着小银狼，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没带火？”
小银狼：“……”
他正想好好教训一下小银狼丢三落四，手机响了。
人类联邦以青城城区为中心建立信号站，覆盖整个青城范围，只要青城范围内，都有信号。
王宇看是林海打来，接通。
“喂？”
“王宇你在哪？”
“在外面。”
“最近不要乱跑，昨天晚上庞宁他们被袭击了。”
王宇握紧了手机，没想到这种事情真发生在他身边了。
“庞宁死了？”
“额……那倒没有。”
林海有点尴尬道：“他们十五个人去原石街买高价原石，然后一起去喝酒的路上被袭击的。
死了三个，剩下的十三人不同程度的受伤……
有五个伤势太重参加不了高考。
庞宁……庞宁受伤不算轻也不算重，看他恢复能力吧，如果能走，他就能去高考。”
王宇凝重道：“御警呢？”
“哪个东西跑得很快，御警追不上。”
他想到了班主任说过……
有东西进来了。
现在，林海也说是东西。
很显然他们知道内情。
深吸了口气，王宇慎重问道：“……不是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很可能……不是。”
两人沉默了。
他吐了口气，道：“我会尽快回家的，你也小心点。”
“好。”
挂断电话，王宇仍有些忐忑。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进入了青城，并且袭击了有跟自己一面之缘的人。
他忽然有一种，恶魔就在身边的感觉。
哒。
一抹火苗在他眼前的打火机上冒出。
“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