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楚了。她酒品不错,应该没出什么丑吧。
安娜笑着轻咳一声:“某人被抱进来的时候抱着多多不放手,还不让人家走,说什么能跟偶像拍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要留人在家里住。”
“胡言乱语一大堆,最后人家还是趁你睡得不省人事才脱身的。”
黎雪菲被雷劈了似得里外发黑,脸色从窘迫到爆红,不敢相信自己酒品那么差再三确认:“你真的没唬我吗?”
听完安娜的描述,她也想起来点,似乎在酒店抱着某人嚷嚷着要火什么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也想起来了吧。”安娜声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黎雪菲就算真出丑了她的话也多半不能信,旋即白她一眼,“我才没有喝多乱抱人的习惯。”
但在酒店里的失态却不是安娜能胡诌出来的,莫非自己真的酒后胡言了?
安娜打量她的脸色,嗅到八卦的气息:“咦,你还干了什么没告诉我的,是不是酒后跟人家……”神秘兮兮的表情已经把后半段话表达出来了。
“走开,八卦。”
黎雪菲边吃早餐边被安娜八卦,等回过神都已经八点半了,连忙拿着手机和包包往外走:“不和你闲扯了我要迟到了。”
“现在高.峰不好打车,要不然你开车去吧。”
安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雪菲稍微犹豫下就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跑车带回来她还没怎么开过,熟悉下车里环境启动车子。
二十五分钟后到达剧组门口,快步往里走:“早,导演。”
“不早了,早饭吃了吗,岚多给大家带了早餐。”詹姆斯吃完最后一口早餐,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开始讲戏。
“吃过了。”
黎雪菲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拍戏流程。
午休时附近饭店的人来送盒饭,盒饭车停在片场里面,服务生等着大家领盒饭时发出羡慕的声音:“门口的跑车好炫酷,孟先生换车啦?”
这群人里只有孟岚多总是开着骚包的跑车来拍戏,冷不丁出现豪车被认猜测是他的也无可厚非。
“不是我的,我今天没开车。”孟岚多礼貌回应。
服务生惊讶的环视四周,见没人回应自己就以为是外面人停过来的,没再问下去。
黎雪菲低头吃饭不吭声,开跑车来拍戏是过于高调了,但迟早得让人知道,她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的。
明天到海边出外景,今天收工早。
黎雪菲虽没打算偷偷摸摸的,但仍然借着对戏的理由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开车回去。
刚到楼下就看到小小明站在二楼窗口,见她抬头看自己,兴奋地挥手:“妈咪!”
进了家门,小小明跑过来递拖鞋,殷切的去倒水给她:“妈咪辛苦啦,我给妈咪洗了水果。”随后端来妈咪爱吃的水果。
“宝贝今天真贴心。”黎雪菲累的瘫在沙发上吃水果,享受小小明的捏肩。
大宝毫不客气的在旁边揭穿:“他那是有求于妈咪。”
“嘿嘿。”小小明也不狡辩,软萌的凑到黎雪菲眼前,乖巧地商量,“妈咪,靳叔叔今天打电话来问能不能来这边看看咱们。”黑曜石似的眼睛亮晶晶的,跟期待得到新玩具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她。
黎雪菲被他无辜又期待的眼神看的差点心软,理智战胜心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尽量用他能接受的方式说:“宝贝,妈咪知道你们想靳叔叔,靳叔叔也想你们,但现在不方便让靳叔叔过来。”
顿了顿,想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等妈咪拍完这部戏,如果那时候靳叔叔还想过来,再让他过来好吗?”
总不能跟孩子们说把靳一泽招来,离靳冷睿找来也不远了吧。等她拍完这部戏,靠这部戏在这边有些名声,到时候就算靳冷睿来闹,她也有些根基,不至于太被牵着鼻子走。
小小明失落、难过,瘪着嘴巴要哭的样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又被他憋回去:“那、那我和靳叔叔说让他晚点再来。”
他这要哭不哭的样子还不如直接哭闹出来,也好过这样让人心疼。黎雪菲把他抱在怀里,又把大宝叫过来抱住,摸着俩孩子的脑袋,鼻尖发酸:“妈咪一定会带你们回去的,让你们能经常见到靳叔叔。”
从前不知道孩子们的父亲是谁,孩子们没见过也不那么想念,可如今见到了还相处的融洽,想念就如洪水泛滥,滔滔不绝。
翌日,海边。
戏已经接近尾声,这场外景是出情感大戏,戏里男女主经历重重考验修成正果,女二选择祝福,并且拒绝多年追求自己的人,谋划离开。
戏里孟岚多在和女主求婚,好友们起哄之下女主答应,两人相拥而泣,好朋友们祝福如沸,美好至极。
黎雪菲站在礁石上像个外人旁观着这场美好的爱情。接下来的情节是孟岚多忽然叫她,她心神恍惚掉进海里,最后在医院无声离开。
她正酝酿情绪,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看侧影和靳冷睿相差无几,她条件反射的侧过身怕被他看到。
但那人正好转身过来,她情急之下加快动作,脚下一滑猛然朝后倒去。
“啊——”
“噗嗤”
黎雪菲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海水无情的逼近鼻孔和嘴巴里,呛进肺里,肺部和后脑同时传来剧痛,她两眼发黑,失去意识之前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刺鼻的消毒水钻进鼻孔,黎雪菲皱着眉醒来,眼前是无力的苍白。侧过头吊瓶的药水顺着针管滴下来,身旁没人在。
她这是怎么了?
回忆起掉海里的画面,她心头猛然一惊,掉海之前见到的那人是不是靳冷睿,怎么那么像?如果是肯定能知道她落水的动静,那自己的行踪是不是马上就暴露了?
她心乱如麻,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坐起来,见手机就放到床头,拿起手机给安溪儿打电话:“靳冷睿在坞城吗?”
“呃,在。怎么了?”安溪儿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希望好姐妹能明白自己的暗示,“年底公司比较忙,这几天大家都在做年底总结和明年规划,离不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