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地喊了声:“越祈?”
真的好想摇着他的胳膊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我通知你的啊?知不知道!!!
越祈闻声望过来,约莫过了几秒,他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多谢”,然后准确无误地抬脚踹进了罗伊人所在的包厢。
多谢?多谢?多谢!!!
越祈对她道谢了!
也就是说,他知道那通电话是自己打的了?难道说他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还是他也存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齐琳又不淡定了,原地踱了几圈,双手一个劲地拍着脸颊。
莫激动!莫激动!这不能说明他对自己有好感,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唉……
“阿琳?你在干嘛?鬼打墙啊?”
齐琳的大学室友见她迟迟不回包厢,出来找她。
“谁鬼打墙啊!”齐琳收拾了一番凌乱的思绪,觉得自己好歹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对象是越祈和他未婚妻,他多少会记住自己的吧?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开阔许多,脚步轻快地跟着室友回包厢去了。
包厢里,王庆芳围着软在沙发上的罗伊人踱了两圈,语气不无嘲讽地道:“你还认得我吧?我曾在你妈妈手下讨过生活,只因越龙抱了我,她就让人把我逐出了海城,这个账,我一直记着呢,你是她女儿,帮她还账天经地义,放心,这几个都是我的好兄弟,会温柔待你的!”
“芳芳,和这种娇小姐啰嗦什么!直接让兄弟们上了她,看她还能不能清高得起来!回头再给她打几针好东西,保准她尝了还想尝,也没机会把我们几个供出去……”
“就是!老娘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清高冷傲的千金小姐了,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才行!等到那时候,说不定人家不骑她、不压她,她都放荡淫乱得四处爬床……”
“没错,……”
王庆芳带来的两个坐台姐妹,你一句我一句地讽着罗伊人。
罗伊人岂会听不懂她们话中的意思,可眼下怎么才能逃出去?
高声喊救命?显然不现实。这一层都是KTV包厢,隔音效果好着呢;打电话报警?可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外套又在贺楠他们的包厢里。怎么办?趁人不备进空间?
脑子里高速运转着可行的办法,只听“砰”的一声,包厢门被一脚踢开了。
越祈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体型彪莽的黑西装大汉,仔细一看,似乎也是娱乐城的保镖。
这是怎么回事?
王庆芳几人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质问,又见娱乐城的总经理,微颤颤地擦着额头的汗,跟在一名气势骇人的冷峻青年身后进了包厢。
越祈冷冽的眸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王庆芳、罗婷婷更是被他看得差点腿软。
“交给你了,我要得到最满意的处置结果。”他朝冷峻的青年丢下一句,打横抱起了身体越发酥软、炙热的罗伊人,走出包厢。
“邢珏哥?”
罗伊人虽然浑身发软发热,但意识还算清醒,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冷峻的年轻男子,不就是追张妮追到京都来的邢珏吗?
“放心回家去,这里交给我。”邢珏朝她点了点头,和越祈交换了个彼此能懂的眼神。
包厢门再度合上,里头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无人得知。
只知道一个礼拜后,天宇娱乐城进行内部大清查,将一批吸毒的坐台小姐和保安送入了警局,其中,有几人因涉嫌走私、贩卖毒品和违禁药品,被判重刑。
罗婷婷也在其中,不出意外,她的下半辈子,将在阴暗的监牢中漫漫度过。
这个消息传到罗湾镇,罗老太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造孽啊!老罗家到底欠了谁啊!竟然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臭丫头!没出息也就罢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指望她什么,可居然还……真是丢尽老罗家的脸!不争气的东西!我看她就像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娘……”
第二天,罗湾镇里就放出风声:罗婷婷被罗家逐出家门、断绝关系了,从此不能说是罗家的女儿、孙女了,罗家没这样不争气的子孙后代。
王艳如今和儿子相依为命地住在余县最脏乱差、贫民汇聚最多的街区里,不是没想过去找儿子的生父,可前提得知道人家住哪儿啊,不然怎么找?
儿子去年就上小学了,可因为没有城里的户口,每年都要交纳不菲的借读费,靠她打零工赚的那点钱,光应付母子俩的日常花销都紧张,哪里付得起昂贵的借读费?无奈之下,她想到了重操旧业。
可找个男人来包养,那是容易的事吗?总得有资本不是?如今的她,哪里还能和十八岁时的她相比?人到中年、肌肤黯淡、身材走样,又拖着个油瓶儿子,到最后,只能靠给人做保姆、小时工,找准一切机会勾搭男主人。
运气好的话,倒是能捞到不少外快。可运气不好,被女主人发现了,那就不是一个惨字能了事的了,轻则骂、重则打,当然,被轰出雇主家那是必然的。
几番下来,她在余县富人区的名声彻底臭掉了,哪个女主人脑抽了才会愿意雇佣她?是以,今年开始,她不得不转移了阵地,到一些条件相对差一些的居民小区,接些照顾老年人的活计。日子不可谓不萧瑟。
在这样的当口,她听到了女儿落狱、并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消息,心里到底有些酸楚。
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她和女儿怎么就混到了这么惨的境地?明明前三十年还那么顺风顺水、春风得意,之后就急转下坡、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可日子再惨,还得照样过。她没有自杀的勇气,怕疼、怕痛、怕吃苦。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做人小三、被人包养、夺人丈夫、登堂入室这样的生活道路了。
所以说,这人世间的事,冥冥中还是有定数、还是公平的。
老天爷今天给你开了个窗,明天恐怕连门都给你收回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人,还是留点德、积点善的好。
至于罗海盛,自从离开罗湾镇后,先是去了深城,然后到了广城。
他从事房地产业多年,这方面的经验累积了不少,忍着性子,从建筑工头做起,倒是又渐渐累积起了一点人脉、资金。不过罗婷婷的事,远在广城的他,并不知情,所以也就没老娘或是前妻那么多怨艾了。但他始终有关注越龙和他的龙越地产。
又或者说,身在这个行业内,想不关注如此有名的人物和企业都难。看到越龙和他的龙越地产发展得越来越好,前不久还上市了,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想当初,他的海盛地产也是那么的激流勇进,和龙越地产一样,都占据着一方天地。而今,却一个天、一个地,前者如云、后者泥沼。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细究的话,貌似和前妻离异之后开始的。莫非,秀珍真是旺夫之命?从他娶她起,他的事业就开始红旺,且始终处于上升阶段,而和她离婚后,他的事业直走下坡,最后还被逼破产还债。要不是当初登记的公司性质是有限责任制,一家人怕是要上街行乞还债了。
咽下苦涩的滋味,罗海盛望了望湛蓝无际的天空。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前妻和女儿了,但好在,她们过得很好,比自己好多了、这算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吗?让他有生之年,看着曾经被自己弃若敝屣、嫌恶不要的妻子、女儿,一步步过上世人羡慕的幸福生活,而他,却在底下抬头仰望……
……
言归正传。
未免家人担心,那个晚上,越祈没带罗伊人回四合院,而是去了龙越地产在京都的第一个楼盘——江南小筑。越祈在那儿留了套顶层公寓,年初时就装修好了,一直没机会带她来,不曾想这次倒是用上了。
用手帮她纾解了几次,见她炙烫的体温总算恢复正常,便知药效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才抱着她进浴室泡了个澡,擦干身体和头发,才将她丢在卧室的大床上,不理她了。
罗伊人知道他生气了,裹着浴袍,垂头丧气地跟他来到了厨房,看他有条不紊地洗米熬粥,弱弱地开口:“祈哥……我没想到王庆芳会和罗婷婷勾结,但我想好对策了,你要是没来,我就躲空间里去……”
“祈哥……你放心,我下回一定小心……”
“还有下回?”越祈射来一记眼刀子。
罗伊人却松了口气,骂她也比不理她好。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包厢?还有邢珏哥,你和他约在娱乐城碰面吗?你别瞪我,我没转移话题。”见他眼神幽幽地瞟过来,她忙举手发誓。
越祈鼻息哼了哼,待锅中的水开了之后,把洗干净的糯香米放了进去,转成小火慢慢熬着,又从空间厨房里拿出了几样新鲜食材,打算做几道清爽小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