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两根、三根……二十五根、二十六根……
“啧啧,扎得可真不少。”宁秋月数着巫蛊娃娃身上的银针。
丫鬟听竹抱着宁小橘从外面回来了。
“小姐,这只猫的伤包扎好了。”
“我的宁小橘太可怜了,来,给我抱抱它。”
宁秋月接过橘猫,瘪了瘪嘴。“看样子得养上一段日子了。从今天起就给它准备容易舔食的鱼肉泥吧,别让它再咬硬的东西了,避免伤口撕裂感染。”
“嗯,知道了。”听竹点点头。
“对了,爹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叮嘱吗?”
“老爷说……”听竹嘿嘿一笑。
宁秋月轻轻帮橘猫顺着背上的毛,问:“说的什么?”
听竹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老爷说你瞎胡闹,下次不准再让他给阿猫阿狗瞧病了。”
“切,能给猫猫狗狗们瞧病多幸福啊。”宁秋月嘀咕着:“这小老头太没爱心了。”
其实宁荫德并不是没有爱心,只不过他并非兽医。而且在给宁小橘包扎的时候还被宁小橘挠了一爪子,现在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郁闷呢。
听竹默默听着,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老爷有爱心也好,没有爱心也罢,都不影响她一个下人干活。
“咦。小姐,这是什么?”她上前一步,轻轻拿起了那个巫蛊娃娃。
眼神里顿时充满了震惊,像见了鬼一样,牙齿不自觉上下打颤。“又是这个东西!”
宁秋月点头,“嗯,我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巫蛊娃娃,就在宁韵瑶房间里。而且这个娃娃还是专门用来诅咒我的。”
“什么,诅咒小姐您……”
听到有人要诅咒自己家小姐,而且还是用这种最毒的方式。顿时变得很生气,恨不得立马拿起剪刀就绞坏这个布娃娃。
宁秋月将她劝了下来,“先别剪,咱们还没找到那个始作俑者呢。”
是的,究竟是谁非要和她宁秋月过不去,而且还用上这么阴险狠毒的招数,她一定要查个清楚不可。
听竹冷静下来,默默坐在了宁秋月旁边。“小姐,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宁秋月摇头,“没有。”
她将今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听竹。
但听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震惊,而是担心与害怕。
“听竹,你怎么了?你该不会也要像宁韵瑶和紫蝉那样昏倒吧。”宁秋月的确有几分担心,好像这宁府里面的女子都体质偏弱,经受不起太大的打击。
听竹紧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皮,沉思半晌。拽住宁秋月的胳膊说,“小姐,这次真的不妙了。柴房里那个尤老头逃出来了,二小姐也应该是被他打昏在地的。”
“尤老头是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令宁秋月倍感困惑。
不过似乎听竹的话很有道理,一个被关在柴房里的疯子突然逃跑,遇上了正好经过的宁韵瑶,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所以他只能打昏了宁韵瑶。
但……
似乎还有一些地方解释不通。
打昏就打昏,干嘛还给宁韵瑶盖黑布呢?难道在那种危急的时刻他还能想起给宁韵瑶保温,怕她给冻坏吗?
这真是一个“温情的疯子”。
听竹只当她是失忆,记不得宁府柴房里还关着一个疯老头也正常。于是便将尤老头的事情又重新给她讲了一遍。
“那个尤老头真有那么吓人吗?”宁秋月半信半疑。毕竟这个尤老头也上了一定的年纪,大约比自己老爹还要年长几岁。所以他的体力情况、身体素质应该不会太强,不至于三五个年轻力壮的家丁都打不过他。
当年抓住尤老头的场面听竹是见过的,确实有一种三英战吕布的感觉。尤老头虽然年长,但却十分能打。再加上他手上还握着一柄长斧,接连砍伤了好几个人。
“他是疯的,所以他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
“不要命?”
宁秋月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要将尤老头锁在柴房,并专门派人整日看守。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宁韵瑶要去柴房那种地方?而且那个看守柴房的小厮又跑去哪里了呢?
这一连串的怪事究竟与巫蛊娃娃又有无关系呢?
“小姐,这件事还是马上向老爷汇报吧。我听说他虽是疯了,但脑子里却深深记恨着宁府里的人,这一次跑出来了肯定会到处砍人的。”
听竹的描述并不夸张。因为在柴房的那面墙上,宁秋月亲眼所见用手指甲划出的几个名字。第一个就是宁荫德、然后是姚金萍、宁韵瑶、宁学暝……
但因为整个柴房臭气熏天,她没来得及多看便被薰出来了。
“原来那个尤老头真的记恨宁府里的人,所以才会在墙上刮出一个个名字来……”
宁秋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真如听竹所说,尤老头深深仇恨着宁府里的人,那可就不妙了。
自己老爹第一个就会被咔擦掉。
“完了,完了,这肯定是尤老头的复仇名单。小姐,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墙上有我的名字吗?”
听竹疯狂摇动着宁秋月的胳膊,一双哀求的小眼神苦苦盯着宁秋月。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呢。”宁秋月随口一应,其实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墙上究竟还有谁的名字。毕竟那时候她只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而已,恍惚中只记得那四个名字,至于其他人的名字包括她自己的名字是否也在上面,她就不清楚了。
“别怕,我马上就去找老爹说清楚这件事,然后组织宁府的下人们一起搜捕那个尤老头。我偏不信他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宁秋月说着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眼角闪过一丝兴奋。好久没有打架了,这次正好可以舒展舒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