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李靖南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今天皇上才给了他脸色看呢,从朝廷里回来,他就一直闷闷不乐。虽说自己身份特殊,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可昭帝却也一点都向着他。昭帝那种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哥哥的儿子呢?
所以与房宰相那一批朝中老派政见不合的他,又一次惜败。
有意避开了这个问题,只一个劲儿的留宁秋月在王府里好好住下来,其他的事情再慢慢从长计议。
这可不是宁秋月想要听到的答案,她千辛万苦从皇宫里逃出来可不是为了能舒舒服服的在王府住上几天,或者是住上一辈子。她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救出宁府上下,毕竟宁府里面除了姚氏与她生下的两个孩子稍稍不对付之外,其他人对她都蛮好的。她想报恩,而且是想现在就报恩。
“你帮不上忙就算了,没事。听竹,潇沐,我们走吧。”
“走?你们要去哪里?”
李靖南拦住了她。
“我们要去劫狱,你敢吗?王爷大人。”潇沐哈哈大笑起来,他将自己那一种放荡不羁,生死看淡的江湖豪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劫狱?不行!这绝对不行!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秋月你千万不要仅凭一时冲动啊。”
一时冲动?也许是吧。可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横竖那个狗皇帝是不会放人的,难不成你让我去把那个狗皇帝杀了吗?
宁秋月摇头苦笑了几声,对李靖南撒了一个谎。“我们不是去劫狱,我们只是出去走走。我们在街角一家面馆吃面没结账,现在想起来了,自然要去补给人家老板银子。”
“哪家面馆?我叫手下的人去送银子就是。”好不容易再见到宁秋月,李靖南自然不想她就这么走了。
“不需要,我们自己去。”潇沐说着用肩头顶了一下李靖南,将他顶开了。“男女之间没事别挨这么近,你不怕遭人说闲话,我们宁大小姐还怕呢。”
潇沐这个人的李靖南很清楚,他不便与他争执与打斗,只能继续保持着一个王爷该有的儒雅风范。
也许正是这种儒雅风范束缚了他,所以他不能直接一把拉住宁秋月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并警告她哪里也不许去。
劫狱的事情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与实施周期,三人自然一边干些闲散活儿找点银子花,一边筹谋计划。
皇宫里面,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宁韵瑶苦练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月亮都爬到了天上,众人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想,她才算是练出了一些眉目来。
“你没有舞蹈的基础,学起来很慢,这是正常的。”西域舞娘也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不忘安慰宁韵瑶。
“可是,可是明日皇上就要来潇妃娘娘宫中饮酒了。到时候我若是跳得不好的话,皇上不仅不会喜欢我,说不定还会大怒,降罪于我呢。”
宁韵瑶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自知自己跳得不怎么样,若是再与其他舞者一同起舞,衬托相比之下,自己一定是最难看的那一个。莫说比不上这一位舞娘,就是另外一个普普通通的伴舞者,她都比不上。
西域舞娘看着她满脸的忧愁,反而却笑了。
“你太看中这一件事了,这样是不行的。舞蹈虽然是跳给别人看的,但其实也是跳给自己看的。只有自己真正领悟了舞蹈中的精髓,才能将一段舞蹈演绎到最好。若是只为了舞蹈而舞蹈,那么你的身体就会十分的僵硬,你的神情也不会变得灵动。到时候不仅感动不了自己,也无法感动别人。”
西域舞娘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就连一向刁钻爱挑刺的宁韵瑶也不得不赞同的点头。
可是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现在已是深夜,而明天中午就是她汇报成绩的时候。
“老师,我真的很担心。以前听人说滥竽充数的故事,南郭先生只要混在众多的乐师之中便可以蒙混过关。哪怕不会吹竽,也能装出一副很是精通的模样,而且还能赢得帝王的赞赏。可我的情况恰巧与南郭先生的相反,人越多就越会显出我的缺点,到时候大家都步调一致,动作一致,甚至连表情都一致,只有我像一个突然冒出的不和谐音符一样,那岂不是糟糕了。”
宁韵瑶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环在两臂之间的彩绸往地上一扔。
说起了丧气话来,“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拒绝潇妃娘娘这个建议的。这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呀,我靠着一曲舞蹈来赢得侍寝的机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宁韵瑶的丧气话一说一大堆,听得西域舞娘都快头疼了。
她教多很多个学生,从来没有谁这么快就轻言放弃的。
练舞本就是一件艰苦而长远的事情,若想要在一朝一夕之间练成功,那就必须要先做好接受失败的心理准备。
“傻姑娘,明天你是独舞啊。”西域舞娘眨动着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宁韵瑶看了又看。“潇妃娘娘知道你一天之内定是练不了多熟练,所以才吩咐我教给你一段独舞。到时候,你一个人随着乐师奏起的音乐起舞就可以了。就算期间忘记了动作也没关系,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临时改编动作就是。”
“是吗?我真的的是一段独舞吗?”
“我与你无冤无仇的,骗你做什么呢?”
“是吗?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宁韵瑶的心中又重燃了希望。
若是这样的话,她倒是不怕了。
“这样你的心情有变得好一些吗?”西域舞娘冲她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来。“来吧,反正我也不困了。我再好好的教你一遍,你也好好的跟着我学一遍。我相信明天你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嗯,好。”宁韵瑶开心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