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王凌宇来到大少爷的房间，大少爷凄惨的死状，立刻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只见一个年逾三十的男子吊在房梁上，眼睛不甘地睁着，双目充血，舌头伸得老长，看上去死了没有多长时间。

“哼。”王凌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废物，居然会自杀。”

“不，大哥他不是自杀的。”王凌雁忍着不适，上去查看了一下，把倒在地上用来垫脚的凳子扶了起来，“你们看，如果大哥是踩着这个凳子，然后自我了断的话，他根本够不到绳套。”

众人一看，的确如此。

“那……究竟是谁干的？”王凌落身为最小的小妹妹，只有十六岁，虽然有些聪明，但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已经怕得要命了。

“还用说吗？肯定是我们之中的一个，雇了杀手，帮他除掉强劲的对手。”王凌越阴森地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这样，如果凶手真的在我们之中的话，等到他把除他以外的人都杀掉了，那真相不就昭然若揭了吗？”王凌雪皱着眉头，缓缓开口。

“不全杀了不就好了。”王凌飞来了一句。

“这样的话，还是说不通，就算是杀两个，他也会将威胁最大的对手杀掉，也不是去杀各方面比较中庸的大哥和二哥，除非……”王凌雪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除非什么？”王凌雁有些焦急。

“除非，大哥和二哥他们两个手中，有着能够威胁那个人的把柄。”

王凌雪话音一落，全场寂静，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许久，王禹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之中，注定要滋生怀疑的种子了，在这种激烈的竞争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说到底，还是世家买凶杀人的可能性最大，大少爷和二少爷相继遇害，凶手可能会再次下手，你们千万要小心。”王禹叮嘱道。

处理完大少爷的尸体，王禹怕再发生什么意外，不敢离开这座宅子，派了一个信任的人去往本家，通知王家家主。

王家家主听到消息后会作何反应，这边暂且不表，且说这大少爷之死，正是顾长歌所为。

为何没有一刀解决，给他个痛快，是因为大少爷年纪比较大，对当年顾家的灭门惨案有所了解，并且出言侮辱了顾长歌的父母，说他们身怀重宝却不交出去，死得活该，所以顾长歌才让他这么痛苦地死去。

对此，方瑶没有表示出反对来，但也不怎么赞同。

他们占了顾长歌的产业，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来说，罪不至死，但武林中人的手段向来激进，就算是挡个路，说不定都会发生流血冲突事件，更何况顾长歌的祖宅被王家使手段强占了去，灭他满门只能说太残忍了些，却不能说她做得不对。

方瑶担心的是，顾长歌会不会因为杀戮太重，心态慢慢发生变化，从而迷失本心。

“阿瑶，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收手。”顾长歌看出方瑶神色有异，说道。

“站在我的角度来看，确实觉得你有些残忍了。”

顾长歌心中一紧，眸光飘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王家占了你的祖业，他们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方瑶话锋一转，“所以你做得并没有错。”

在她们潜入王家之后，顾长歌去了摆放祖宗牌位的灵堂，发现那里居然变成了茅房。

这与在她祖宗的坟头拉屎有什么区别？

恐怕王家是为了讨好三大门派，故意而为之。

所以方瑶清楚，如果她此时阻止了顾长歌的行为，顾长歌绝对会为了夺回祖业，单枪匹马杀进王家，到了那时，任她武功高强，也很难得到一个好的下场。

方瑶还记得，她初遇顾长歌的时候，她被三大门派的长老围攻，身受重伤，虽然不知道王家的人都是什么实力，但一个一流的武林世家，至少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绝顶高手坐镇吧。

王家确实太过分了，杀……那便杀了吧。

方瑶到底还是现代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圣母，但对武林中人这种血腥的杀人手段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也免不了落入俗套，觉得王家的小辈都是无辜的，可他们占了顾家祖业，为了讨好三大门派，把顾家的灵堂当作茅房来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顾家何其无辜？

该杀！

方瑶眯了眯眼睛，终于说服了自己，决心一路力挺顾长歌到底。

两人去了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说书人讲一个叫封云的大侠的传说。

听着被说得玄乎的故事，方瑶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

王家大少爷刚刚惨死，应该会警惕一段时间，不可能再轻易潜入了，接下来，只能等着他们出来，落单的时候，再一个个解决。

之所以没有直接全都杀掉，一是因为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高手，还有一个原因，是方瑶提出来的。

既然已经决定彻底站在顾长歌这边，方瑶索性来个更加恶毒的，逐个击破，隔几天杀一个，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每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担心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在古代，没有电视电脑，很多时候都是无聊的，方瑶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不少小说，其中就有几本连环杀人的悬疑小说，方瑶就是借鉴其中犯人的手法，给他们制造恐惧。

知道自己会死，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远比死亡更为可怕。

王家家主得知大少爷的死讯后，又派了几个高手去了王家分宅，也就是顾家祖宅，以保护他几个子嗣的安全。

他的孩子多，死的又是两个能力相比来说较为平庸的，王家家主虽然也有伤心，但更多的是被挑衅了尊严的愤怒。

上次是在他王家分宅的门口动的手，这次更加猖狂，直接潜入宅子里面，在大少爷的房间里活活吊死了他，而这一次，王禹居然仍然没有抓到凶手。

这个杀手，恐怕比想象中的要历害许多，实力至少和王禹不相上下，甚至会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