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匪首惊疑不定地看向略显狼狈的陈黔，眼中闪着凶光，同时在心中暗叫不好，这回可害死弟兄们了。

“来杀你的人。”说完，陈黔一刀解决了匪首的性命。

匪首死后，群龙无首的土匪没用多久，便尽数投降被逮捕了。

这时候陈黔再带领大部队攻向土匪所占领的山头，拿着匪首的头颅祭旗，那群平时穷凶极恶的土匪失去了斗志，要么投降，要么被杀，陈黔带的那一千人马损失轻微，连受伤的都不多。

寻阳县一带时常出没害人的匪寇被十二王爷带兵剿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纷纷交口称赞，比起这段时间整日在花柳巷寻花问柳的太子，支持十二王爷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不愧是真的儿子，朕就知道，虎父无犬子啊！”皇帝在早朝上亲口夸赞了陈黔。

陈泠可能是因为被皇帝教训了一番，也上朝来了，不过面色苍白，眼底有着浓浓的黑色，看上去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十分萎靡不振。

见皇帝夸奖陈黔，陈泠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照例听了大臣们一些无关痛痒的参奏，皇帝示意御前太监宣布下朝。

“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大臣们退出金銮殿，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个个心怀鬼胎。

殿外，陈黔与陈泠打了个照面，陈泠露出一个笑容来：“十二弟别来无恙啊。”

“托皇兄的福，臣弟一切都好。”论打太极，陈黔可是个中高手，“臣弟此去寻阳县平贼，听闻皇兄也离开京城，不知皇兄是去办了何等大事？”

“呵呵，与十二弟的事情比起来，谁的事情又能算得上是大事呢？”陈泠轻巧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看了看天色，拱手道，“告辞。”

陈黔也不恼，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套话，而是试探陈泠的反应，他这样避开话题，看来十有八九寻阳那群贼寇的装备，是他给提供的。

回到王府，陈黔让暗卫暗中调查陈泠这些时日的行动，有了一个确切的目标，暗卫很快就查了出来，陈泠离开京城正是去了寻阳县。

这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虽然知道陈泠的所作所为，但陈黔并不打算告诉皇帝，不然若是皇帝问起来，他该如何回答？难不成说自己暗中培养暗卫去调查太子吗？这样的话，恐怕自己要先被治罪了！

陈黔本来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方瑶，他知道方瑶与陈泠以前关系不错，怕她知道之后会难过。但是如方瑶般通透的女子，又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瞒得过她呢。

方瑶想起陈黔回来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跟她说在寻阳县剿贼是多么的顺利，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波折。

陈泠的变化让她心痛万分，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本来方瑶之前用隐身斗篷从王雪灵手中拿到了一样升级材料，又从丞相府顺走了一件稀世罕见的夜明珠，如此，离系统升级就差一样材料了，现在得知陈泠算计陈黔的消息，把之前的喜悦冲淡得剩不下几分。

“异族一直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近几年一定会起战事。我打算在朝中先培养自己的势力，等时机成熟时再请命去守卫边疆，趁机掌握兵权，这样的话，我们的胜算就会大上许多。”

要说陈黔最信任的人，莫过于方瑶了，且只有方瑶一人。屏退王府的下人，他把自己的计划与方瑶全盘托出。

方瑶点点头，又提了几点建议，被陈黔取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日落西山，看着方瑶如花般的美貌，陈黔忍不住轻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后对着她绯红的脸颊亲了下去。

“别……”方瑶红着脸看着窗外还没完全黑下去的天色，推拒道，“白日宣淫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在夫人面前，为夫还要装作君子坐怀不乱吗，那岂不是禽兽不如？”陈黔低笑，将她扑倒在床上。

“你……唔……”

芙蓉帐暖，几度春宵。

陈黔的精力十分旺盛，做完该做的事情后，早就已经错过了晚膳时间，不过他和方瑶是王府的主子，想吃饭的话随时都可以吩咐厨娘去做。

嚼着以往最爱吃的菜，方瑶却味同嚼蜡，只吃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因为陈泠的所作所为，她半点胃口都没有。

“陈泠真的成了我们的敌人。”方瑶放下筷子，双眼无神，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为他辩解的了。”感受到方瑶的沉闷，陈黔也想安慰她，但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自己想清楚。

“不，我还是不想……与他为敌。”方瑶摇摇头，神色痛苦。

陈黔没有说话，他相信方瑶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她向来都不是个愚蠢的人。

“我知道你根本无心帝位，如果不是他不肯指证皇后，我们根本不至于反目成仇，要不、要不我再去劝劝他……他醉心花柳，这样颓废下去，一生就算是毁了！”方瑶越说越觉得对，声音逐渐坚定，说到最后竟然站起身来，“没错，我再去劝劝他，让他出面指证皇后就好了！”

“瑶瑶！”陈黔的声音罕见地有些严厉，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对陈泠有着这么深的执念。虽然他相信方瑶对陈泠的感情只是当初的友情，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涌出一阵醋意。

“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陈黔眯着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对方瑶露出如此强势的一面了，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你从太子府回来之后告诉我，陈泠说让你陪他睡一晚才会去指证皇后，如今你还要去劝他，莫非是想答应他的条件吗？”

“告诉我，你是嫌你十二王妃的身份不够尊贵，还是……厌倦了在我身边？嗯？”

下巴被陈黔死死地掐住，方瑶被迫看向他的眼睛，一瞬间忘了想出来要反驳的话。

那双眼里的爱意、占有与不安痛苦地交织在一起，赤果果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甚至从他的视线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