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坐定,刘江紫凡与那个被打晕满身血迹的蔡斌就被带上来,跪在大厅中间。
刘琦看众人脸色,刘表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还没待蔡麻子跪下,就要求郎中给蔡麻子包扎伤口,要求家人给蔡麻子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好像是刘琦做错了事,他马上要赔礼道歉似的。
蔡氏满脸悲愤,眼睛中居然布满了泪水,不时狠狠的看着刘琦,全然不顾刘表,刘琦的保护伞在身边,仿佛想一口将刘琦吃了似的。
而老管家刘全则忧伤的看作刘琦, 也着急的看着刘表,连连让刘表消气,一个劲说事情也许不是想象的那样复杂。
一看到这里,刘琦才知道刘琦闯了大祸,虽然蔡麻子是一个管家,但是刘琦当众暴打家丁毕竟有辱斯文,这在注重名声的东汉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很有可能影响刘琦的前途。
这时刘琦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到蔡麻子已经坐在椅子上,郎中忙上忙下帮他止血疗伤,家丁帮他更换新衣服,怎么在众人严重刘琦这大公子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了?
反观紫凡与刘江孤零零的跪在大厅中间,无人问津,难道是他们准备让打人的罪行由刘江与紫凡这两个下人背,毕竟刘琦是大公子,毕竟刘表已经四十几了,毕竟弟妹都还年少,刘琦虽然有千般不是,刘表还是要全力保证刘琦的名声。
刘琦该怎么办,是顺势牺牲刘江这两个下人,如此刘琦虽然可以暂时摆脱杀人的凶名,但按照这个历史轨迹,刘琦必定成为被蔡氏与刘备手中的傀儡。看着孤零零的刘江与紫凡,特别是紫凡那单薄的身体,一股悲愤冲上刘琦的脑际,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蔡氏,不是前世你迫害于刘琦,今天我刘琦就在这大厅中遇你见一个真章。
刘琦大声喝道:“今日之事与刘江紫凡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本公子与蔡麻子的争端,你们两个站到一边去”
声音不大,但足以震惊在座众人,大家象看一个新鲜事物般看着刘琦,公开坦承暴打家丁,这明显是往火坑中跳吧,平日温文尔雅, 常常让下人垫背的大公子,今天居然公开维护下人,为了下人居然不惜甘冒己身被罚的危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刘表与蔡氏都怔住了,想不到今天刘琦居然不给他们一点台阶下。蔡氏虽然狠刘琦,但刚才还是不敢公开指责刘琦的,毕竟她要顾及刘表的感受。现在刘琦既然已经公开承认了,她也早已给了刘表的一个面子,只是准备追究两个下人,而刘琦不但不领情,反而公开责难她与自己亲信,如此这般,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但还是语带保留的说道:
“怎么与他们两个没有关系,若不是他们挑拨,平日温和的大公子居然会用枪砸下人?”
刘琦定了下神,语气平和的回答道:“蔡姨这句话就说得有问题了,是刘琦用枪砸的蔡麻子,又不是他们,你如此说,好像刘琦没有大脑,是个混帐王八,整个人被下人支配似的?”
蔡氏当即怔住了,她若再让刘琦胡搅蛮缠下去,这种趋势若继续流传下去,州牧府还有谁听她的。因此,想也没有想。改变策略,直接将矛盾对准刘琦,嘿嘿的对刘琦说道:
“大公子今天表现也太出人意外了,要知大公子往日可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人见人爱的公子哥,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变化,在后花园里面用枪砸下人,不是身边人挑拨,那是什么?”
刘琦现在才感觉在公司里面与各部门负责人吵架的妙处,前世养成的强辩功夫终于大有用处了:“今天刘琦也感觉非常奇怪,平日温柔贤惠的蔡姨,怎么命令下人来捆刘琦,下掉刘琦的兵器。要知道蔡姨是爱父亲大人的,而父亲大人是爱孩儿的,如此说来蔡姨也应该喜欢孩儿不是,怎么会命令下人来绑孩儿,怎么可能命令下人来去掉刘琦自卫的兵器?或者是孩儿太笨了,至今还没有想明白,这应该不是蔡姨的本意吧,蔡姨应该不会谋害孩儿吧?如此既然不是蔡姨本意,难道是蔡姨受了那个小人挑拨,要谋害孩儿?蔡姨,请将那个小人找出来,你刘琦再也不受小人蒙蔽了。”
刘琦倒打一钉芭,不与她探讨刘琦暴打蔡麻子这件事,反而引申到她让下人绑刘琦,让下人抢刘琦兵器,后妈地位本身就很尴尬,若让刘琦坐实这个罪名,人人会喊打的。
面对刘琦指责蔡氏公开绑刘琦的事实,蔡氏当即方寸大乱,难难辩解,说什么当时气晕了头,说什么看到蔡麻子满身血迹,满脸苍白,不停支吾。有几个家丁看到蔡氏方寸大乱,竟然忍俊不住 。
刘全威严的看了那几个笑出声的家丁,那几个家丁赶忙蒙住嘴巴,强制忍住。看到那几个家丁表情,刘琦不免有点高兴,想不到往日从吵架方法居然有如此用处。
刘表看到刘琦将蔡氏逼到绝境,也实在太过分了,当即制止了刘琦,说道:“你蔡姨是被你的行为气晕了,你怎么能够指责你蔡姨呢?你应该检讨为什么将蔡斌打成重伤,难道往日的圣贤书白读了,临事这样沉不住气?”
刘琦一听刘表只是怪刘琦沉不住气,当即大喜,马上跪下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孩儿没有沉住气,没有忍难忍之事,只是图一时痛快,快意恩仇,孩儿知错了。”
刘琦面向蔡氏,哭道:“蔡姨,孩儿丝毫没有怪你的意思,孩儿知道你与蔡管家夫妻感情甚好,今天孩儿打了蔡管家,你要为他报仇,要捆孩儿,孩儿现在不反抗了,蔡姨你现在就可让下人将孩儿捆了,若你还不解气,你可以当众打骂孩儿,孩儿今天没有沉住气,没有忍难忍之事,打了蔡管家,得罪了蔡姨,蔡姨只管责罚孩儿就是了,但千万不要记恨孩儿,也不要记恨父亲大人。”
刘表看到刘琦声泪俱下,大异从前,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的好?而蔡氏看刘琦跪在她身边,捧着一个棒子让她责罚,大窘,说道:“大公子,你是老爷的大公子,你即使有千般的不是,贱妾也不敢记恨于你,更不敢记恨于老爷,如今弟妹还年幼,刘氏还需要大公子扶持,贱妾怎么敢记恨于你?”
刘琦哭道:“蔡姨,你是记恨于刘琦的,你毕竟只看到了你的亲信蔡管家被孩儿打得满身是血,你若不记恨孩儿,怎么会让下人当即绑了孩儿,难道孩儿难一个家丁就不如?”
刘表实在看不下去了,吼道:“好了,蔡姨是你姨娘,对你喜欢就来不及,怎么可能与你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怎么会记恨与你这个小孩子呢?”
蔡氏也听出弦外之音,先母王氏过世后,刘表禁止刘琦与蔡氏交流她是知道的,如今听到刘表这样说话,早就坐不住了,哭道:“夫君大人说贱妾对大公子关爱,贱妾不敢担受,但不论怎么说,贱妾发誓不会对大公子产生谋害之意。今天只是看到蔡斌被打,生死不明,如此身心大乱,乱了方寸,让下人吓吓大公子而已。想不到让夫君大人与大公子心生嫌弃,如此贱妾百嘴莫辩。”
不过停留半刻,蔡氏声音立刻提高一倍,对刘表说道:“但是老实本分的蔡斌好好的一个人,被大公子打得生死不明,贱妾实在难咽下这口气。”
看到刘表脸色有点变化,刘琦当即大惊,赶忙抢声说道:“蔡姨的意思是蔡斌比孩儿重要一百倍,如果蔡斌今天被孩儿盛火打死打残,蔡姨是要拿孩儿抵命的好还是要孩儿也想蔡斌这样砍掉手掌。”
蔡氏当然不敢承认想让要刘琦手掌,或者要刘琦抵命,如此刘琦不说,刘表也不会答应,于是一个劲说是自己当时气愤过度,心智失常,才会胡乱命令下人,且一个劲说刘琦不该如此痛打蔡斌。
刘琦看她争论得有点理穷了,大家都知道先母王氏不明不白的死去,都知道刘琦前段时间不明不白的大病一场。今天刘琦一个小孩子将她绑刘琦说成公开谋害与刘琦,稍稍明白事理的人都会同情刘琦。
如此蔡氏连续不断的,苍白无力的辩解。刘琦感到目的已经达到,在这种环境下,刘琦即使杀死了蔡麻子,也是刘琦一个小孩子苍白无力的自卫,连续遭遇如此大的打击,谁又能责备一个小孩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