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只感到一阵疾风扑面,她当机立断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两个突然出手的部曲之前见这小丫头说话、呼吸、脚步,都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模样,本以为能手到擒来,还在暗暗吐槽王四郎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对付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还用上了他们两个高手……
此时却见到这样近乎诡异的一幕,脸上平静无波的冷静面具都差点裂开,好不容易才把一声惊呼从嗓子眼儿压了回去。
夏稻花迅速在三米之外显出了身形,速度快得,几乎让两人以为自己眼花了。莫非这小丫头的功夫已臻化境?或是身法有什么独到之处不成?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默契地冲着夏稻花出手,一人堵在了夏稻花面前,另一人封住了她的去路,笃定凭着两个人的本事,拼着受伤,怎么也能把这丫头留下来。
至少,能阻拦一时,不会让她像之前那么轻轻松松地飘然远遁。
夏稻花再次闪身进了空间,两个高手再次失去了夏稻花的踪迹,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走错了经脉。
夏稻花再次现身,却是出现在王四郎身后,从他头上摘走了一根通体莹润的羊脂白玉发簪。这簪子质地不凡、造型优美、凋工又属上乘,本身还是个古物,若是卖给空间超市,价格肯定错不了。
王四郎却惊出一身冷汗。
这丫头突破两个高手的封锁,从自己头上摘走发簪,犹如探囊取物。
若是她想摘走的,不是这区区一枚发簪呢?
若是她手持利刃,在自己脖颈上轻轻一划……
简直越想越是害怕,却又不想在人前跌了面子,王四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夏金花也瞪大了眼睛——自己的一身本事,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土匪窝里摸爬滚打混出来的!
可稻花这丫头,从小就呆呆笨笨的,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胆子又小得跟耗子似的,并没有自己这样的经历,她到底哪来的这些本事?
夏稻花扬了扬手中的簪子,笑得意味深长,格外欠扁:
“王公子何必这样客气?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留我住下,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家人在哪?前面带路吧!”
夏金花见夏稻花言笑晏晏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昨天没做好梦,今儿个竟能撞见这等事——女大十八变也没有这么变的吧?这还是自己那个笨拙懦弱毫无存在感的堂妹么?难道是被什么妖魔鬼怪上了身,或者被谁给换了人不成?
王四郎的脸色黑如锅底,瞪了一眼两个一再失手的部曲,对夏稻花的态度倒是不自觉地客气了几分:“是我思虑不周,急着跟叔父婶母亲香,商谈我跟金花的亲事,性子太急,反倒闹出一场误会来,还请姨妹大人大量,不要跟姐夫计较。”
王四郎急中生智,干脆睁眼说瞎话,把将夏家人绑架来这件事,硬生生拐到了商议跟夏金花的亲事上头去——事实上,夏金花跟他,根本没有这一层关系。
夏金花经历坎坷,的确对他心存爱慕。
但不要说她现在是个手下管着千余悍匪的土匪婆子,还是个战乱之中曾经落于敌手的残花败柳……就算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凭她这连寒门庶族都算不上的出身,自己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瓜葛?
哪怕是纳妾呢,都轮不到她!
能做个外室都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