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恰如科学家给出的数据那样,当明军赶到仁川水面时,海水涨潮到了能让明军的船只抵近岸边的程度。
清军根本没有料到明军会突然从仁川登陆,因此负责驻守仁川港的,不过寥寥千余朝鲜士卒。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辽军如排山倒海一般杀上岸来,朝鲜军望风而逃, 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在让人失望这件事上,朝鲜的军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顺利登岸后,我真不是土豪急不可耐地率军直扑王京,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打通前往王京的通道。
王京是朝鲜统治的枢纽,人口稠密,经济繁荣。不过因为战乱的缘故, 此时路上早已是一派萧条的景象。昔日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走南闯北的行商都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个瞭望台和狼烟塔。
明军的到来很快就被发现了,清兵点起烽火, 向王京示警。多尔衮等一干八旗贵胃们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这些平日里凶狠异常,自诩天生的战士的满洲勇士们,此时全都慌了手脚,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原因无他,王京内的八旗军只有五千人。虽然有朝鲜御营三万,但朝鲜人没用这件事已经是明清双方的共识了。
没错,朝鲜国王的直属部队,也叫做御营,全称御营厅军。不过这个御营嘛,缺额严重,吃空饷的人不知凡几,和大明的京营差不多,甚至更烂。
而明军有多少, 从何处而来, 满清高层是一概不知。
当自己的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 什么八旗悍勇,就都不管用了。高居庙堂之上的人, 平时表现得英勇,多半不过是因为死的不是他自己罢了。
明军的行动极为迅捷,聚集在一起的八旗高层几乎是不断地接到战报,往往使者前脚刚走,后脚立刻就有新的使者来报告军情。
而这些军情,也无一例外都是坏消息,每一次报告,明军的脚步距离王京便更近了一步。
八旗高层很快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主动出击,和明军在野外决战,发挥八旗野战的特长;另一派则主张死守城池,等待援军。
最终,多尔衮选择了据城死守,虽说野战是八旗的强项,但在不清楚敌军的底细的情况下贸然出城,结果实在是太过不可预料。
仅仅用了2天的功夫,明军就击溃了沿路的朝鲜军和少数负责督战的八旗, 来到了王京城下。我真不是土豪并没有下令攻城, 而是原地扎营休息,因为一万五千辽军面对高耸坚固的城池, 是没有办法攻克的,必须要等到郑军运输的大炮抵达才能开始攻城。
而通往仁川的道路,此时已经被辽军给彻底打通了,但一连等了数日却迟迟看不到郑军的影子。
这让玩家们纷纷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按理说,即使运输大炮导致行军的速度不得不降低,但这一连好几天,总该已经到了。可明军派去的使者和探马发现,郑军还在慢吞吞地从船上将大炮卸下来,问起原因,就推说是风浪太大,船身难以固定。
就在这段时间,反应过来的清军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支援王京。
多铎统帅的大军回返,得知了辽军突袭王京的消息后连忙发兵援救,驻守在朝鲜北部平安道和咸镜道的八旗军也纷纷南下。
一时间,王京聚集了近十万的清军,突袭的计划已经事实上破产。
而辽王系的玩家们犯下了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因为心有不甘而没有立即撤退。
等到他们想要撤离的时候,后路已经被清军截断。无奈之下,辽军只好就地扎营,用他们极为擅长的筑城法修筑临时的堡垒,固守待援。
郑军大营。
占据了仁川港后靠岸的郑军,将这里当作据点,修筑起了防御工事。大量由我真不是土豪改良过的火炮此时正整齐地被布置在炮台之上,有了这些大炮,以及背后停靠在港口岸边的水师,仁川港瞬间就变成了难以被攻克的坚城。
郑森在大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在他的身旁,围着一圈郑家的主要将领,他们看似众星拱月般以郑森为中心,但实则是将其围在中间,不让其离开大帐一步。
“你们,你们快点给我让开!”郑森以往温和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变得凶狠,虽然年轻,但他的威严已经日渐显露,这让周围的将领们心中有些发憷。
但他们依然坚持了他们的行为,将郑森软禁在了大营之内。
“少主,不是我们不肯放您走,实在是前方危险啊!”一名将领苦口婆心地劝谏道。
“危险?如果不是你们突然阻拦,此时王京早已经被攻破了!”郑森怒斥道。
“即便真能破城,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老爷有令,此次朝鲜之行我们只负责在海上援助辽王,务必要保存我们郑家的实力......”
将领还没说完,郑森便拍桌怒喝:“若是拿下王京,我们郑家的好处数之不尽,你们难道不明白么?”
“少主息怒,这都是老爷的命令,还请少主就在此静候一段时间吧,若辽军能够取胜,我们再去支援也不迟,若是辽军不能取胜,那......”
“那便怎样?”郑森瞪向那名说话的将领。
“那我们就只有撤退了。”
“你们,你们的目光怎就如此短浅!若我们助辽王拿下王京,日后郑家必将飞黄腾达,可你们这样做,得罪了辽王和朝廷,日后郑家恐怕将万劫不复!”
郑森咬牙切齿地说道。
“郑家自海上起家,在朝中并无根基。能够被朝廷招安,全仰赖这支水师。如今兴明商会给与我们股份,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也是因为看中了我们的水师。”
虽然被郑森痛斥,但这名将领依然不厌其烦地向郑森解释。
“若在朝鲜将我们的水师拼光了,纵使有了些军功,朝中无人替我们说话,恐怕也得不到什么赏赐。而兴明商会那边,我们恐怕再也拿不到一丁点的股份。敢问少主,到那时,郑家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