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疑惑眼前这人是谁时,身后传来阿岚颤抖的声音:“阿姐!”
我目瞪口呆,阿姐?这副模样都能认出这是他阿姐?
阿岚跪在阿雅的面前,传输妖力入她体内,堪堪为她护住了破裂的妖丹。
阿雅腥红的双眸潸然泪下,沾满鲜血的手掌推开阿岚,嘶哑的嗓音说道:“阿岚,你怎么能回来?走,魔界的人已经来了,快走!”
阿岚幡然醒悟,攥紧双手,冲冠眦裂地说:“是魔界的人杀害了族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阿雅攥住阿岚的衣袖,苦苦哀求道:“阿岚,别去,你打不过他们的,我已经失去阿爹阿娘,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阿岚眉头紧锁,泪眼婆娑,深吸一口气答应了阿雅:“好,我不去,但是阿姐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魔界会屠杀我族?”
阿雅言简意赅地述说前因后果:“魔界右使想要夺走我族圣物,阿爹不给,魔界就大开杀戒,我是在阿娘掩护下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整个横公鱼族除了我无一幸免。”
阿岚神色愈发阴沉,压制内心的怒火问道:“那圣物可有被他们夺走?”
阿雅摇头说:“圣物不在禁地,他们扑了空,正四处搜查,我身负重伤跟着你们只会是拖累,趁着魔界右使未来,你们速速离开这里,永远莫要再回来。”
“你我本是同根生,我岂会丢下你不管。”说罢,阿岚将阿雅打横抱起。
我细细琢磨他们的对话,好奇地说道:“听他们的对话,阿岚的身份似乎不单单是一条鱼。”
夙沙即刻为我解惑:“他是横公鱼族族长的儿子。”
我豁然明白:“原来是这样,难怪整个鱼族被屠,他会这般难受。”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故作生气地说道:“阿呆娘子,你这么在意别的男子情绪,你的夫君可是会很生气的。”
“快走吧。”我顺势拉起他的手,追赶阿岚。
阿雅的强势恶化,我们尽快寻得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洞藏身。
在夙沙为她一阵疗伤后,阿雅面目全非的脸逐渐恢复原样,倾国倾城的容颜使我看呆了眼。
我夸赞道:“阿岚,你姐姐好生漂亮。”
阿雅腼腆一笑,说道:“今日多谢你们出手相救,还未来得及请教二位恩人的名字,我叫阿雅,是阿岚的姐姐。”
我立马笑意盈盈地回了话:“你太客气了,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你的恩人主要是他。我呢,叫祝千龄,他叫夙沙,我们都是阿岚的朋友。”
阿雅听见夙沙的名字即刻变了脸色,惶恐道:“夙沙?您是夙沙大人!”
我看向夙沙,冷若冰霜,毫无波澜。
他的名字有这么家喻户晓、德高望重吗?
我问:“你认识他?”
阿雅嫣然一笑,看向夙沙的眼里满是倾慕之情,说道:“夙沙大人的名讳在妖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鬼使神差地将头倚靠在夙沙的肩膀处,傲娇地宣布主权:“他再怎么厉害,也是我的夫君。”
听闻我的话,夙沙冷漠的神情有所松动,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阿雅花容失色,难以置信道:“你就是夙沙大人的那个凡人娘子?”
我站的笔直,承认道:“不错。”
倏然,阿岚插足在我与夙沙的中间,气鼓鼓道:“小千是我的。”
我偷偷瞄了一眼夙沙那张阴沉的脸,不由替阿岚捏把汗,二人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我同阿雅四目相对时,尴尬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红颜祸水。
我扯了扯夙沙的衣角,开口打破僵局:“我饿了,能变得吃的出来吗?”
还未等夙沙回应,阿岚笑意盈盈地就将我拉至一旁,得意地向我展示他身后凭空出现的山珍海味,说道:“我这儿应有尽有,小千你想吃什么?”
面对眼前这片满汉全席我垂涎欲滴,我环视一周,指着一道菜说:“我想吃这个,糖醋排骨。”
阿岚手指一勾,糖醋排骨腾空而起落在他的手中。
我刚想要接过来,背脊倏然发凉,完了,我把夙沙惹怒了。
我强颜欢笑地拒绝了美餐:“我突然不饿了。”
随即,我自觉地退到夙沙身旁寸步不离。
我早已饥肠辘辘,饿到快要头晕眼花时,夙沙递给我一块热腾腾的桂花糕。
我顾不上脸面,直接拿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日后饿了不必在意我的情绪。”
我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回道:“我可不敢不在意,我怕你一怒之下吃了我。”
夙沙直直地盯着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可怕吗?”
我试探地问他:“你要听实话吗?”
他点头。
我双目一闭,一气呵成地说出了实话:“你不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怕。”
他豁然对我展颜一笑,说:“那日后我就对你多笑笑。”
看见他的笑颜,我惊愣住,似乎有些明白话本里所描写的一笑百媚生了。
一旁的阿岚看见我同夙沙的亲昵举止,心烦意乱。
阿雅全在看眼里,为转移阿岚的注意力,故作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待阿岚过来察看她伤势时,开口询问他:“阿岚,阿爹昔日可是有交给你什么物件?”
阿岚悲声载道:“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爹平日里对我十分严苛,给我的除了板子就是鞭子,哪还有什么物件。”
阿雅神情凝重:“你再仔细想想,阿爹很有可能把圣物给了你。”
“怎么可能?”阿岚只觉着阿雅是在开玩笑,圣物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身上。
我向夙沙窃窃询问:“他们口中说的圣物是什么啊?”
夙沙定定看我须臾,回道:“犼天石。”
我蹙眉思量:“犼天石?难道是一块石头?”
夙沙颔首:“嗯,相传犼天石是犼的心脏,可纳百川,吞万物。”
我更加迷惑了:“犼?犼又是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传入我耳畔:“想听?”